腦仁疼,腦仁疼得厲害。
宋春雪以此為借口,將大家給趕走了。
房間安靜下來,終于輕松了,她從無憂那兒知道了很多消息。
比如,藿香對這個小女兒縱容至極,事事都順著她,所以從小到大性子也比較執(zhí)拗。
這位姑娘名叫藿雨,生在一個下雨天,多愁善感才情頗高,敢愛敢恨,之前差點嫁給一位年輕進士,聘禮都抬到家里了,最后因為一件小事,這門親事無疾而終。
宋春雪覺得,自己是時候離開了。
邪修的事情已經(jīng)到了收尾階段,她已經(jīng)盡自己所能,做了自己該做的。
若是再待下去,恐怕會惹來更多麻煩。
而她清凈慣了,最怕的是麻煩。
所以,她打算不告而別。
左思右想,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避免很多繁瑣的辭別場面,叫人難受又尷尬。
活了這么多年,別的學(xué)沒學(xué)會不知道,她一點也不想為難自己。
所以這樣一想,她很快行動,從納戒中找出一身男子服飾換上,也不再改換容貌,頂著自己本來的臉,打算隨便取個諢名去四處走走。
說起來,她還沒有清清閑閑,獨自一人去游歷呢。
從前是這樣計劃過,但都被這樣那樣的事情中斷。
這次,她打算悠悠閑閑,從京城出發(fā),順著水路往南走。
正提筆寫信,有人從窗戶上翻進來。
“師父要偷偷溜走?”齊云看著桌上的字,欣喜的拍了拍自己,“帶上我唄,我正好缺個出走四方的伴兒,不知師父缺不缺給您跑腿的?”
宋春雪將寫好的信放到一旁,“不缺,我喜歡一個人走。”
“那我跟其他人告狀去,說師父準備開溜?!彼p手叉腰威脅道。
宋春雪緩緩看向他,神情淡淡的,卻無端讓人覺得冷,甚至是害怕。
她似乎在說,你敢?
師父的眼神太嚇人了,齊云縮了縮脖子,“那,我送送你?”
宋春雪低頭換了雙更適合長途行走的鞋,算是默認了。
畢竟煩人精不好打發(fā),各讓一步也挺好。
“師父,說句實話,你這樣不告而別,謝大人應(yīng)該會很傷心。我若是他,一定會很難過,畢竟你是他一而再再而三都會心動的人。”
宋春雪沒有接話,但她終于承認,自己之所以想悄然離開,也是因為謝征。
“你走不走?”
“走走走?!饼R云跟在她身后,后知后覺的驚呼,“現(xiàn)在?”
畢竟,這會兒外面剛暗下來,華燈初上。
宋春雪走出屋子,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處別致的小院。
她直接越過墻頭來到路上,大步流星的朝城門的方向而去。
齊云也不敢多言。
【等等,前面的人身上有邪氣,你去拿過來?!繜o憂忽然出聲,【給我,我來運化?!?/p>
不遠處酒肆外的臺階上,坐著幾個萎靡不振的男子,靠在墻上不知道在商議什么。
宋春雪走了過去,直接抬手停在其中一人的天靈蓋上方,將他體內(nèi)的邪氣抽出來,甩向空中隱身的無憂。
“你是何人……”
話還沒說完,齊云便抬手讓他們迷迷瞪瞪,不再說話。
等他們走出老遠,忽然恢復(fù)正常。
“咦?我身上忽然很輕松,不用找道長做法了!”
“剛才是不是有人來過,還救了我們?”
“應(yīng)該是,或許是神仙呢,看來平日里積善行德是對的,我不用遠走他鄉(xiāng)了!”
謝征在不遠處的高樓上看著這一切,手中把玩著兩顆黃翡珠子,還是當年宋春雪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