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可阿毛卻還是不信,他眉頭緊皺,滿臉懷疑,非拉著阿強跟在趙振國和黃羅拔后面,嘴里嘟囔著:“我怎么能放心,黃少對我有恩,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p>
他腳步堅定,眼神中透著一股倔強,不管阿強怎么勸說,都不肯停下腳步。
一行人各懷心思地朝著病房樓外面走去,直到走進了醫(yī)院的小花園,趙振國才停下腳步。
“趙振國,你到底想干嘛?”黃羅拔疑惑地問。
趙振國卻神色平靜,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看似溫和卻又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我倆能好好聊聊么?地上那些,就當給大家的補償,今晚上大家受累了,感謝大家救了里面那二位?!?/p>
黃羅拔:!??!
趙振國腦袋是被驢踢了么?這都哪兒到哪兒?自己這一晚上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現(xiàn)在他居然輕描淡寫地說要聊聊,還拿金子當補償?這劇情反轉(zhuǎn)得太快,讓他完全無法接受。
趙振國并沒有在意黃羅拔的震驚,他繼續(xù)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神秘:
“想必你也猜出來了,我們?nèi)齻€人的身份不一般,里面那兩位,更是不一般,擱古代差不多相當于一方諸侯的兒子了...他們要是死了...”
他的聲音不高,但每一個字都像一顆重磅炸彈,在黃羅拔的耳邊炸響。
黃羅拔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要不是阿毛沖上來扶了他一把,差點就癱倒在地上。
他恨不得自己此時聾了,什么都沒聽到。
他也不傻,瞬間明白了為什么方sir他們會有那么大規(guī)模的行動。
可政治這東西,他不想沾,這么大的官,咋會走劉黑豆的偷渡路線,抽風了么?
沾上政治人物,是真的會死人的,他為什么會跑到港島來,不就是因為他爹當初說錯了某個大人物的一句話被斗死了,連他也天天被拉去游街,實在是沒活路了么?
他現(xiàn)在只想活著,搞錢。
醫(yī)院小花園里,昏黃的路燈在夜風中搖曳,投下斑駁而慘淡的光影,黃羅拔站在那里,身體微微顫抖,臉上滿是驚惶與憤怒交織的神情。
他突然猛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緊緊閉上眼睛,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聲嘶力竭地喊道:“我什么都沒聽見,我也沒見過你,趕緊走,阿毛,我們走,去火鳥,不醉不歸!”
那聲音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決絕,仿佛只要這樣喊出來,就能把剛剛聽到的一切可怕話語都從腦海中抹去。
阿毛來得稍晚一步,沒聽到趙振國之前說的那些話。他一臉茫然地看著發(fā)狂一般的黃少,心里滿是不解。
這人戲耍了黃少一晚上,黃少怎么連仇都不報了?這是受什么刺激了?黃少可不是這么大度的人?。∵@回頭想想,不得嘔死?
他皺著眉頭,眼神中透露出疑惑和不甘,剛想開口詢問,卻被黃羅拔急切的眼神和動作制止了。
可黃少想走,趙振國卻不肯讓他走,伸手拽住他的胳膊,黃少是想走也走不了。
黃羅拔怒目而視,卻掙脫不開,阿毛在這邊扯,趙振國在那邊拽,差點沒把黃少撕成兩半了。
趙振國從懷里掏出一塊拳頭那么大的狗頭金,在燈光下,那金黃的色澤閃爍著誘人而又危險的光芒。
“黃少,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呢,是拿上這塊金子,再幫我個忙;二呢,就是我去自首,然后我會供出來,是你把我們帶到港島來的?!?/p>
那聲音平淡得就像在討論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可落在黃羅拔的耳朵里,卻如同炸雷一般。
黃羅拔:...
人要臉,樹要皮,面前這個沒臉沒皮,黑了心肝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簡直是魔鬼!
他就像一只被獵人逼到絕境的野獸,面前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偏偏第一條路又充滿了誘惑,這人怎么這么多金子?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阿毛在一旁看到黃羅拔的窘境,心中怒火中燒。
他朝黃羅拔使了個眼色,那眼神中充滿了狠厲和決絕,干脆宰了這個人算了,受他威脅干什么?
阿毛悄悄握緊了拳頭,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趙振國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迅速掃了過來,好像是看懂了阿毛的意思。
他輕笑一聲,那笑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第一,你們打不過我?!彼贿呎f著,一邊輕蔑地轉(zhuǎn)了一下自己的槍,“第二,如果我死了,我那邊的兄弟,怕是會將你黃家祖墳挖出來,挫骨揚灰...”
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進黃羅拔和阿毛的心中。
黃羅拔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腦門,差點沒氣得一口血噴出來。
這都什么人啊,簡直比魔鬼還狠毒!人家伍子胥鞭尸,是為了報仇,他倒好,自己跟他沒仇沒怨的,甚至可以說是他的救命恩人,這怎么還訛人呢!
無賴!無恥!
可此刻,他又能怎么辦呢?
在絕對的實力和威脅面前,他只能選擇妥協(xié)。
“服了,真服了...”那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屈辱和絕望,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阿毛看到黃羅拔妥協(xié)了,雖然萬分不甘,但也只能無奈地松開了緊握的拳頭。
他惡狠狠地瞪了趙振國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仇恨和怨毒,要把這個男人刻進自己的腦海里,日后一定要找他報仇。
趙振國看著黃羅拔和阿毛的反應,滿意地笑了笑。
他把狗頭金扔到黃羅拔的懷里,“黃少,識時務者為俊杰,希望我們合作愉快...我想讓你幫我...”
黃羅拔生吞活剝了趙振國的心思都有了,說得那么輕巧,這事兒,有他說的那么簡單么?
算了,看在金子的面子上。
黃羅拔準備明天就去找個大師轉(zhuǎn)轉(zhuǎn)運,攤上這么個倒霉玩意兒,他此刻根本想不到,往后的很多年,他會無數(shù)次地說起跟趙振國“不打不相識”的故事。
——
周振邦足足躺了三天才醒,醒來時發(fā)現(xiàn)趙振國坐在自己身旁,手腕上綁著的箱子卻不見了,他掙扎著爬起來,拳頭軟綿綿地砸在趙振國臉上,“新軍呢?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