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文只覺得一股怒火從心底直沖腦門,燒得他理智都快被吞噬,“疫苗呢?疫苗在哪里?”
別列科夫沒說話,倒是第二次帶隊去搜查實驗室的周向陽已經(jīng)回來了。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到王新文面前,微微搖了搖頭,然后在王新文耳邊說:“所有疫苗都不見了...所有...”
周向陽的聲音很小,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王新文的心上。王新文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原本就緊繃的臉此刻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額頭上青筋暴起,像是一條條蜿蜒的蚯蚓。
敵人,居然來這一招...
別列科夫仰頭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寂靜的實驗室里顯得格外刺耳。
他笑夠了,才緩緩說道:“對,疫苗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在哪兒。你們以為抓住了我就能解決問題嗎?別做夢了!沒有我,你們永遠也別想找到疫苗,到時候,‘霍亂’就會像瘟疫一樣蔓延開來,整個世界都將陷入混亂和恐懼之中!”
王新文只覺得眼前一陣發(fā)黑,身體微微顫抖著,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力感。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喪心病狂的敵人竟然會做出如此惡毒的事情?!盎魜y”一旦爆發(fā),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無數(shù)無辜的生命將會在這場災難中消逝。
周向陽和劉有全站在一旁,也是滿臉的憤怒和擔憂。劉有全氣得破口大罵:“你這個混蛋,簡直不是人!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別列科夫卻毫不在意,他挑釁地看著周向陽,有恃無恐地說道:“報應?我從來不信這些。我只相信實力,只要我有實力,就可以為所欲為?!闭f完還露出一個能奈我何的表情...
這話可把劉有全氣得火冒三丈,嘿,他就不信了,還治不了這個別列科夫了!
他提出自己想會會這個別列科夫,周向陽在王新文耳邊嘀咕了幾句,王新文錯愕地看看劉有全,點點頭。
得了,等他們都走了,劉有全就地取材,開整。
把之前對那俘虜?shù)氖侄问挂槐?,不信這個毛子不招!
可之前審訊的手段,在別列科夫身上,卻不好使了,這畢竟是受過克羅伯專業(yè)訓練的人,嘴確實不好撬開。
他看著別列科夫,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說道:“你別以為你能一直嘴硬下去。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p>
別列科夫卻不以為然,他說道:“你們盡管試試,看能不能從我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p>
不交代疫苗的下落,那讓他自己也嘗嘗霍亂的滋味。
于是,劉有全化身劉醫(yī)生,“行,你不說是吧,那我就把霍亂給你打進去,看看到底誰先死...”
別列科夫聽到這話,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鎮(zhèn)定,依然緊閉著嘴,不肯吐露半個字。
劉有全心一橫,一口氣給別列科夫灌了大半瓶下去...
別列科夫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但他還是不肯說出疫苗的下落,反而狂笑著說:“為了祖國,我死不足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別列科夫除了因病毒發(fā)作而上吐下瀉外,還是什么都不肯說。
劉有全看著他,心中的怒火漸漸被絕望所取代。他垂頭喪氣地走出實驗室,腳步沉重得仿佛灌了鉛。
王新文看著他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已經(jīng)猜到了結(jié)果。劉有全無奈地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地說:“老王,這毛子嘴太硬了,啥都不說。”
王新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著急,萬一,萬一振國那邊有進展呢?”
劉有全:...
振國有這么神么?但是他也沒有反駁王新文的話,萬一呢...
王新文接著說:“我這邊問了其他活著的人,據(jù)他們說,疫苗是別列科夫自己一個人轉(zhuǎn)移的,他們都不知道在哪兒。
不過,派吳有田去下毒的人說出了金礦礦洞的位置,我們在那里面找到了郭教授和易連長的同伴,可惜,都死了...”
劉有全原本就緊繃的臉瞬間變得更加陰沉,“這幫該死的毛子!”
他真想現(xiàn)在就宰了那個半死不活的毛子,可是他卻不能,因為王新文跟他說:
“老劉,既然他體內(nèi)已經(jīng)有了霍亂,那我們就把他帶回去,當作樣本,萬一能通過他研發(fā)出疫苗了呢?”
劉有全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他知道王新文說得有道理,但心中的怒火卻讓他難以釋懷,因此出山這一路,劉有全變著戲法折騰這個別列科夫,反正人只要不死,王新文和周向陽他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
別列科夫躺在簡易的病床上,傷口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簡單的處理,但臉色依舊蒼白如紙,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倔強。
王新文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進帳篷,身上帶著外面凜冽的寒氣,眼神卻如同燃燒的火焰,直直地盯著別列科夫。他拉過一把椅子,在別列科夫的床邊坐下,聲音低沉而有力:“別列科夫,我想我們該好好談談了。”
別列科夫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肯看王新文一眼。王新文并不在意,緩緩說道:“霍亂并沒有被下到水里。”
別列科夫的身體猛地一震,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懷疑,但他很快又恢復了鎮(zhèn)定,冷笑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別白費心機了。”
王新文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拔揖椭滥悴粫p易相信,所以我?guī)闳タ袋c東西?!闭f著,他站起身來,示意兩名戰(zhàn)士將別列科夫架起來。別列科夫掙扎著,但無奈身上有傷,又被戰(zhàn)士們緊緊控制著,只能任由他們帶著自己走出帳篷。
他們來到了另一個帳篷外,里面?zhèn)鱽韯⒂腥珣嵟呐叵暫蛥怯刑?、吳石頭兄弟倆的聲音...
別列科夫聽著里面的對話,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眼中開始出現(xiàn)了一絲動搖。
但他卻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依舊強撐著說:“哼,這說不定是你們串通好的,想騙我...”
王新文看著別列科夫那死鴨子嘴硬的樣子,心中暗自冷笑。他不再多說什么,帶著別列科夫離開了審訊帳篷,朝著村子里的那條河邊走去。一路上,別列科夫的腳步有些踉蹌,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不知道王新文到底想干嘛。
當他們來到河邊時,河面上結(jié)著一層厚厚的冰,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王新文走到河邊,撿起一塊石頭,用力地砸向冰面。
冰面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響,很快就被砸開了一個大口子,清澈的河水從冰窟窿里涌了出來。
王新文蹲下身子,伸出雙手,捧起一捧水,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