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塊錢!
難怪大寶在他籮筐邊打轉(zhuǎn)呢,看來是大嫂教他這么干的。
他把錢裝了起來,想著回頭找個由頭把錢給還回去,大哥大嫂攢點錢也不容易。
趕集回來的劉桂華早就等的迫不及待了,要不是趙老二攔著,她恐怕早就按捺不住,自己上門來要肉了。
剛走到趙二哥家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韯⒐鹑A略帶焦急的抱怨聲:“哎呀,這振國怎么還不來啊,我這都等得急死了!”
“切,你個死老二,我瞅著振國剛才大哥那里出來,他不會不給你送吧?!?/p>
聞言,趙振國停下了腳步,他倒是想聽聽,二哥會怎么回應(yīng)。
趙老二敲了敲煙袋鍋子,滿不在乎地說:“你想吃肉自己買去,小四送是情分,不送也沒啥。”
趙振國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推開門走了進去。
劉桂華一見他,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哎呀,振國啊,你可終于來了!我這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盼來了?!?/p>
劉桂華伸手想湊近,去蘿筐里翻翻,被趙振國伸腿攔下了。
趙振國笑著將手中的肉給二哥遞過去。
趙老二接過肉,臉上笑開了花:“哎呀,振國啊,咱們兄弟倆,不用嫩客氣,你留著自己吃唄?!?/p>
趙老二給劉桂華使眼色,讓她給趙振國準(zhǔn)備點東西帶回去。
劉桂華打著哈哈,就當(dāng)自己瞎了完全看不見。
寒暄了幾句,趙振國茶也沒喝一口就走了。
趁著天還沒黑透,他又走了幾戶人家。
這天晚上,跟趙振國關(guān)系不錯的人,都收到了他送的肥肉和大骨頭。
——
大槐樹下,村里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趙振國打到野豬的事情。
“哎呀,趙振國那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了!竟然能打到那么大一頭野豬!”一個村民拍著大腿,滿臉的艷羨。
“狗屎運,劉老二,你有本事也走個看看唄?!庇腥顺鲅灾S刺道。
“哎,他這段時間雖然不下地,但好像也不像以前那么游手好閑了。”另一個趙大猛岔開了話題。
“咱們雖然也眼饞那野豬肉,但可沒那個本事去打啊。后山上那老虎,可不是吃素的!”
“對對對,那老虎可兇了!前年還有個知青不知天高地厚,非要上山去探險,結(jié)果被老虎給嚇尿了!”一個年長的村民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后怕的神情。
“是啊,咱也饞肉,但是咱沒那膽子。我可不敢輕易上山?!绷硪粋€村民接過話茬,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哎,還是跟振國兄弟打好關(guān)系吧,聽說跟他關(guān)系不錯的,都有肉吃...”
——
趙振國跑完這一圈,感覺身體像散了架一樣,累得不行。
他強撐著走進家門,連澡也沒顧上洗,就一頭栽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宋婉清看到趙振國這副疲憊不堪的樣子,心疼得不得了。她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幫趙振國把鞋子脫掉,然后又去廚房打了一盆熱水,端到了床邊。
宋婉清小心翼翼地捧起趙振國的雙腳,輕輕地放進熱水里,開始幫他洗腳。
她輕輕地揉搓著趙振國的雙腳,希望能為他緩解一些疲勞。
趙振國一覺睡到了快晌午,才悠悠轉(zhuǎn)醒。
他和宋婉清就著昨天剩下的排骨湯,啃了幾個饅頭,當(dāng)午飯。
考慮到?jīng)]幾個月就過年了,今年是與宋婉清正正經(jīng)經(jīng)過的第一個年,趙振國覺得籌備年貨還是很有必要的。
比如,臘豬頭、豬蹄這些
他先是仔細地將豬頭清洗干凈,然后用鋒利的刀在豬頭上劃了幾道口子,以便更好地入味。接著,他調(diào)配了一盆由鹽、花椒、八角等香料組成的腌料,均勻地涂抹在豬頭上,細心地按摩著,讓每一寸肉質(zhì)都能充分吸收香料的味道。
腌制的過程中,趙振國也沒閑著,他要準(zhǔn)備熏制所需的松枝。他走到村后的松樹林,挑選了一些干燥且?guī)в袧庥羲上愕乃芍?,捆成一捆捆的備用?/p>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趙振國在院子的一角搭起了一個簡易的熏爐,將腌制好的豬頭掛在熏爐上方,然后在爐底點燃了松枝。
隨著松枝的燃燒,一股淡淡的松香彌漫開來,與豬頭的香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了獨特的香味。
宋婉清抱著女兒從屋里走出來,聞到這股誘人的香味,好奇地問道:“振國,你在做什么好吃的?這么香!”
趙振國神秘地一笑,“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保證讓你大飽口福?!?/p>
隨著時間的推移,豬頭在松枝的熏烤下逐漸變得金黃誘人,表皮泛起了油光,香氣愈發(fā)濃郁。趙振國不時地翻動豬頭,確保每一面都能均勻受熱。
松柏的清香味,把簡易豬棚里那股難以避免的豬臭味都被壓了下去。
宋婉清很勤快,她把豬棚打掃得干干凈凈。但對于上輩子富貴慣了的趙振國,豬棚的味道還是讓他難以忍受。
他甚至都有點后悔要養(yǎng)著這兩只豬崽子了。
“看來,蓋房子的事情得盡快提上日程了?!壁w振國心里暗自思量。
“媳婦兒,我出去一趟,你隔一會兒去翻一下肉,這樣熏得才均勻。還有,松枝要一點一點地添,別一下子加太多,免得火勢太猛把肉熏焦了。”
宋婉清認真地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而來到外面的趙振國,
穿著大褲衩子,去村頭的小賣部,買了一張草紙,還有鉛筆,尺子,拿著回了家。
坐在院里的石凳上,趁著未完全落下的夕陽光線,低頭忙了起來。
看到趙振國正坐在石凳上,埋頭不知道在紙上忙著什么。
她將水盆里的水倒掉,洗干凈水盆放好,來到趙振國身后,低頭看到草紙上,用鉛筆畫出的規(guī)整,房屋結(jié)構(gòu)圖。
雖然只畫了個大概輪廓,但宋婉清還是看出來了,他畫的是一個十分標(biāo)準(zhǔn)的房屋設(shè)計圖。
宋家沒出事兒的時候,宋婉清見過宋父帶回來的廠區(qū)擴建圖紙,那可是找專業(yè)設(shè)計院畫的。
趙振國這水平,完全不亞于專業(yè)設(shè)計師了。
看到這些的她,震驚在原地,不明白趙振國一個初中都沒畢業(yè)的人,怎么能熟練的畫出如此專業(yè)的草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