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也不跟廢話,直接開口,“這個致幻藥最大的特點就是侵害大腦神經,吞噬人的意識,麻木神經機能,我們的治療理念是清除體內的毒素,修復大腦神經。”
“當然,我并沒有排斥西醫(yī)的意思,西藥方面,安定和氯丙嗪這類中樞抑制藥物跟激素類藥物通常使用較多,能暫時起到鎮(zhèn)定緩解的作用。
氯丙嗪被稱為死亡激素,對身體損傷太大了,如非必要,我們也不建議使用,后期如果有需要中西醫(yī)結合治療的患者,另當別論。”
像其他阿片受體激動劑還有拮抗劑這些西藥,國內暫時還不全面。
如果是以前,他們沒有研發(fā)出中醫(yī)綠色解毒療法,這些精神抑制類藥物的確排名在前。
但她既然有更健康安全的療法,自然不會再使用這些對身體極具危害的藥物。
王專家沒想到白芷竟然懂西醫(yī)。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臨時抱佛腳學的,但她氣勢太足,不像演的。
其他幾位醫(yī)生都沒說話,只是神態(tài)各異。
看得出來,王專家的下馬威失敗了。
這時,一位面色和善的中年大夫走了過來,看著白芷自我介紹,“白大夫,我是陳學義?!?/p>
“陳副主任,您好,久仰大名?!?/p>
陳副主任笑道,“我也是,久仰大名?!?/p>
陳副主任帶頭跟白芷寒暄,其他幾位也象征性的過來自我介紹了一番。
這時,王專家又開了口,“是這樣的,我們今天早上已經在實驗室里放了兩只大鼠,模擬真人解毒實驗,咱們現(xiàn)在可以過去?!?/p>
白芷回應,“沒問題?!?/p>
白芷來的時候,帶著她的銀針布包,還有熏灸藥灸條等。
進了實驗室,王桂專家向白芷介紹了關于這兩只大鼠的情況。
說是體內注射的藥劑跟陸野中的是同一性質的東西。
希望他們的工作從這只大鼠開始。
他的意思是分開兩種治療方案,一種是使用鎮(zhèn)定類藥物。
另一只交給白芷。
“沒問題?!彼菆F隊負責人,她會用自己的醫(yī)術,讓他們都閉嘴。
不再做無謂的掙扎。
沈倩聽聞王專家的介紹,低聲朝白芷問道,“小白大夫,這個大鼠可以針灸嗎?”
據她所知,白芷最擅長的是銀針治療,可那是針對人。
眼前的大體老師,可是一只大鼠。
喂湯藥也不可能那么快見效。
對上沈倩擔憂的神色,白芷點頭,
“可以,我試試,但是它會動的話,我穴位找不準,或許會扎死它,需要有人協(xié)助我?!?/p>
白芷加入這個研發(fā)團隊,其實她心情很復雜。
如果沒有這些人,她自己可以根據前世的經驗,直接上手解決問題。
現(xiàn)在這些專家們,還是用懷疑的態(tài)度試圖考驗她。
他們研發(fā)的療法是純中醫(yī)療法,他們這些西醫(yī)大夫摻和進來,也不懂中醫(yī)。
現(xiàn)在明擺著不服氣。
但她一方面又理解李副院長的安排。
他們都是頗有威望的專家。
他們需要掌握這個醫(yī)術,來救治更多的受害戰(zhàn)友。
而她自己,也需要依靠他們的名氣來站穩(wěn)腳跟。
眼下她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中醫(yī),前世的名氣也是用了很久的努力才換來的。
這一世,想光靠前世的記憶征服所有人,并不現(xiàn)實。
她需要不斷的努力,不斷的證明,才能讓更多的人了解中醫(yī),信服中醫(yī),讓傳統(tǒng)中醫(yī)重新走向輝煌。
白芷看著分配給自己的這只大鼠特暴動不安,像是發(fā)作的跡象。
不知注射了多少藥劑。
但這個情況,必須及時干預起來。
她朝陳副主任跟沈倩倆人詢問,
“你們誰來抓住這個大鼠?”
問其他人算是白問,就這倆人目前還算靠譜。
陳副主任或許是中醫(yī)的緣故,很少接觸實驗室里的動物,此時臉上竟然出現(xiàn)了發(fā)怵的神態(tài)。
沈倩作為軍醫(yī),自然不可能被這么個小東西嚇到,她豪邁出聲,
“我來?!?/p>
語畢,一把抓住了大鼠。
“你把它耳朵露出來,我需要針灸耳尖穴,還有水溝穴,天門........”
白芷手上拿著細長的銀針,在精細的穴位上緩緩扎針,還不忘給他們科普,“這個穴位太脆,不能直刺,一定要向上刺1mm.還有天門穴,必須斜刺......”
白芷當銀針扎了三根,沈倩就這么用手拿捏著它,過了五分鐘左右,它逐漸安靜了下來。
“扎這三個穴位就可以?”陳副主任看向白芷,急切的詢問。
白芷回道,“穴位是一方面,針灸的深淺力度也是很重要的因素,尤其是這種脆弱的大鼠,掌控不好力度會一陣致命?!?/p>
本來興致勃勃的陳副主任,立刻收回了想要試一試的想法。
他剛才都沒怎么看清楚,白芷是怎么快準狠的將銀針刺進大鼠的耳尖穴的。
看著白芷的針灸手法,他不得不感慨一句,人外有人。
他長期坐在門診上,真有種固步自封的感覺。
他們真的該放下身段,學習新的東西了。
“扎完針后,它能保持這樣的狀態(tài)多久?”沈倩問道。
“大概十二個小時左右。”
她解釋,“就是跟陸連長當初針灸控制的時間是一樣的。”
這邊的另一只大鼠,已經被注射了藥物。
是王專家在操作。
周主任或許是因為他老父親的原因,對白芷的態(tài)度倒是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這會他哪邊都沒參與,就站在那,神情復雜的看著。
但白芷的這個療法,等他完全了解之后,心理壓力又非常大。
他作為西醫(yī)內科主任,在這個研發(fā)團隊里唯一能起的作用就是給患者做系統(tǒng)的調理。
但這個白芷的中醫(yī)也可以。
所以,他感覺自己壓根沒有用武之地。
雖然他家也是祖?zhèn)鞯拿耖g中醫(yī),但他從年輕的時候就沒接觸過這些。
且一直拿中醫(yī)當偽科學。
現(xiàn)在的他,不得不承認一個問題,當年他父親治不好人家的病,不是中醫(yī)本身的問題,單純是因為他們周家祖?zhèn)髦嗅t(yī)醫(yī)術不精。
他不該為此否定所有民間中醫(yī)。
等兩邊的治療都結束后,
從實驗室里出來,白芷去洗了陸珊拿過來的水果給大家。
哪怕再醫(yī)術方面大家有分歧,但白芷依舊保持著謙遜有禮的態(tài)度,“各位前輩,吃點水果吧?!?/p>
“謝謝。”周主任率先拿了塊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