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張偉了,有點良心的相親們,都早就看不下去了。
“你,你們說,老張是不是被下蠱了呀?”
“誰知道呢,放著這么個優(yōu)秀的兒子不喜歡,反而喜歡無所事事的張宇,真不知道,她腦子里在想些什么?”
“不說偏著小偉,起碼得做到一視同仁??!”
這是他們心底的真實想法。
張偉要是他們兒子,那不說當祖宗供起來,起碼會做到一視同仁。
張宇能做什么?說的難聽點,張母以后養(yǎng)老都得靠張偉。
指望張宇養(yǎng)老,非得餓死不可。
但打小張母就不喜歡張偉,反而是對老大老二關愛有加。
哪怕是張偉從小就頭腦聰慧,也沒能改變她的固有思想。
就仿佛在張母眼里,老大和老二是親生的。
老三就是撿來的,死活都無所謂!
張父沒出事前,以他的工資讓三個孩子上學,那是輕輕松松的事兒。
但為了讓老大老二生活的好點兒。
張家父母就執(zhí)意不讓張偉去上學了。
張家人的一系列操作,這些鄉(xiāng)親們都無法接受,只覺得有些天方夜譚。
張宇聽到這話,卻是被嚇得不輕。
他好歹是上過幾年學的,懂的也比張母要多些。
這種情況下真要鬧上法庭,那他們絕對討不到好處。
張母更是沒想到,往日逆來順受的小兒子,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反正家里的丑事,也抖摟得差不多了。
張偉也不再慣著幾人。
“這錢,你們就說,還還是不還吧!不還的話,我回去就托人打和你們打官司?!?/p>
徐欣蕊被嚇得不敢動彈,死死拽著張宇的衣袖,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畢竟真要打官司的話,那張家的房子,肯定是不會被拆掉。
也就是說,張宇和張母依舊可以住在家里。
但給徐家的彩禮,只怕還是得還給人家。
自己的各種首飾,到時也得乖乖還回去。
“不行,不能打官司。”
張偉伸手朝二人招了招:“不打官司也行,那你還錢吧!”
徐欣蕊可憐兮兮的看著張宇,輕輕晃動著他的胳膊。
張宇滿頭黑線,又不好和妻子發(fā)脾氣。
他身上哪還有錢???
剛剛揣在兜里的幾百塊,還都打麻將給輸?shù)袅恕?/p>
兩人同時把視線投向張母,希望她能站出來說話。
但這些年來,張母基本沒出去工作過。
本來手底下倒是還留了點錢,可后來也被張宇揮霍的七七八八。
手底下就剩八萬多塊錢,張母也沒想過還給張偉。
但事情發(fā)展到這步,讓鄉(xiāng)里相親看了半天戲。
尤其是張偉平靜的神色,讓張母也有點拿不定主意,擔心他不依不饒,真要把此事鬧大。
“我我,我就剩下八萬塊,我把錢全部還給你,這件事就這么算了,你非要五十萬的話,那你就去打官司吧!
我倒要看看,你把你母親告上法庭以后,你還怎么在學校生活,你的同學們,又會怎么看你?”
張偉沉默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有些時候,真的是很不講道理。
對方仗著個親生父母的名頭,就可以毫無底線的壓榨你。
哪怕她生而不養(yǎng),從沒管過自己的死活。
你頂著兒子的名頭,照樣不能對她做出不利的事情。
否則光是無腦噴子的唾沫,就足夠把你淹死了。
張偉嘆了口氣。
只怕錢是拿不回來了,可他清楚,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行,今天開始,我們就分家吧!”
先前還沒太大反應的三人,聽到他說要分家后,馬上異口同聲的道。
“不行,不能分家?!?/p>
他們還要靠著張偉養(yǎng)活,真要是分了家,那以后該怎么生活?
特別是徐欣蕊,自己現(xiàn)在穿金戴銀,能帶著孩子們過悠閑的日子,那全是倚仗著張偉。
要是以后沒張偉的幫扶,那家里該怎么生活?
難不成真靠張宇,那個游手好閑的廢物嗎?
看著幾人怪異的反應,張偉譏笑不已:“不分家,你們還想指望我養(yǎng)你們嗎?
從今往后,自己過自己的,你們愿意怎么生活,那是你們的事,日后別再想從我這拿到一分錢。”
張偉徹底看出來了,這就是一家子白眼狼。
哪怕養(yǎng)了張家多年,他們也不會感恩,反而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
何況以后和羅麗也要生活,又哪能管別人的死活。
張母是徹底急了,不再護著身后的張宇,難以置信的望著張偉。
“那我呢?那我怎么辦?難不成你要看著你母親流落街頭,活活餓死不成?”
她活了幾十年,又哪能真是個無腦的人。
別看眼下吃的好,住的好,穿的好!
實際上,日后沒了張偉的資助。
毫不夸張地說,估計自己住的房子,用不了太久都得抵押出去。
真要靠著張宇生活,那還不知以后得過怎樣的苦日子?
以前是認為能拿捏住張偉,自然不介意犧牲他扶持二兒子,可事關自己那就不行了。
張偉看著她,心底生出莫名的情愫,深深的嘆了口氣。
“你愿意跟誰過就跟誰過,你愿意跟我過,那就跟我過。我會養(yǎng)著你。但別人,我是肯定不會管的。
你愿意跟著張宇生活,那每個月我會按兩個子女最低的贍養(yǎng)費,一千五百塊轉到你卡上,你自己看著辦就是了。”
現(xiàn)在律法都有明文規(guī)定,最低三千的贍養(yǎng)費。
兩個兒子分攤下來,只要出一千五百就行了。
要是張母想跟著他過呢!
那張偉也不會置之不理,反正添雙筷子,養(yǎng)個老人也不是大事。
張母心底不自覺的松了口氣。
只要張偉還管她,那她就不用擔心晚年的生活。
至于張宇日后如何,張母暫時真就幫不上忙了。
這次張偉是動了真怒,居然連分家的話都說出來了。
張母哪還敢過多勸說。
徐欣蕊倒是放心了不少。
不管怎么說,反正彩禮是不用還回去了。
至于以后的日子,那就以后再想辦法。
她默不作聲的望向張宇,這廢物在家里呆了十年。
一沒學歷,二沒能力,真要出去工作,只怕也不會有公司要他。
院外卻傳來陣陣輕咳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看到蜜蜂走了進來,張偉收起狠厲之色,低聲道。
“老師,你怎么會過來?”
聽到他對蜜蜂的稱呼,張宇和張母眼底瞬間燃起光芒。
張宇快步小跑到蜜蜂身前,義憤填膺的道。
“您就是他們學校的老師嗎?你看看你們學校的學生,哪怕學歷再高,這種人品以后也是個敗類。
他連親哥哥都不管,你們學校還不把他開除?”
蜜蜂上下掃視著張宇,語氣真摯而無辜的道。
“我們學校只接受精英,絕不接受垃圾,就算不要張偉,你這種垃圾也沒資格進入學校。
所以張偉是什么性格,那是我們的事情,這貌似和你沒關系?!?/p>
大庭廣眾下被人說是垃圾。
張宇抬手就想去打蜜蜂。
可看到對方幽暗的眼眸時,抬起的手不自覺的放了回去。
那看似平靜的眼神下,是深不見底的眸光,讓他莫名提不起勇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