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鳶都被氣笑了。
“你們傻筆呀,我妹妹都不能跟我進(jìn)來,那誰能進(jìn)我房間,我妹妹都不能進(jìn)來,那謝景芝個王八蛋,連跪在我門口的資格都沒有,你們都給我滾,全都給我滾?!?/p>
錢寡怕李夢然被幾人傷到,上前護(hù)住了她,免得和保鏢起了沖突。
不過好在別墅外,很快又開進(jìn)來兩輛車,上面跳下來十個身穿西裝的大漢。
六子揮了揮手。
其余幾人上前將幾個保鏢們盡數(shù)放倒在地。
李清鳶看到六子,眼中閃過驚訝之色。
她以前偶然間見過六子,那是在次酒會中,即便是錢景之也對其客氣有加。
錢景之這個人,看似外表儒雅隨和,實則骨子里是個高傲到,不能再高傲的性子。
他對顧霆也很客氣,但他打心眼里,卻不是很看得起顧霆。
唯有那次見到六子時,卻是明顯帶著幾分忌憚。
六子整了整衣領(lǐng),不緊不慢的自我介紹道。
“我叫王越,朋友們都更喜歡叫我小六,這位兄弟怎么稱呼?”
他有點詫異錢寡的平凡。
即便是初次相見,憑借多年來刀口舔血的經(jīng)驗,完全看不出錢寡的與眾不同之處。
“叫我錢寡就好?!?/p>
錢寡也沒料到,居然來的這么快。
自己打完電話,這連五分鐘都沒到,對方就殺到了。
王越聽到他的名字,表情極為復(fù)雜。
哪個好人家給自家兒子起這種名字啊!
錢寡,錢寡,這是生怕他錢多,還不孤寡嗎?
“行了,老哥,你該忙忙你的。這邊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我安排人守著,有事你就打電話,我在附近安排點人?!?/p>
錢寡對他很是放心,能讓虎一推薦給他的人,能力自是不必多說。
王越吩咐幾人在這看著,就徑直離開了。
他也很忙的,況且除了神墟會外,深城還有幾個地下小勢力。
但唯獨別墅區(qū)所在的東城區(qū),是清一色的神墟會堂口。
其他勢力的人,誰都插不進(jìn)手來。
真要有人來找錢寡麻煩,這幾個人就足夠應(yīng)付了。
李夢然死死握著李清鳶的手。
姐妹兩回到房間后,李夢然擔(dān)憂的看著姐姐,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本就無父無母,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竟然是害他至此的罪魁禍?zhǔn)住?/p>
李夢然話都沒說出來,眼眶中便積滿了淚水。
李清鳶輕松的捏了捏她的小臉,語氣柔和的安慰著。
“好了,我自己都沒把這當(dāng)回事兒,有什么可傷心的呢?”
“姐姐”
李夢然剛蹦出兩個字來,淚水就奪眶而出。
她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平平凡凡的過著前半生,然后找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度過余生!
她不明白,怎么姐姐的命就這么苦?
明明姐姐比她更優(yōu)秀,也要更努力。
李夢然去海城上學(xué)的錢,都是姐姐給她出的。
一想到這件事,腦海中升起個不可思議的念想。
“姐姐,你當(dāng)初送我去海城,是不是已經(jīng)怕他們會對我下手?”
畢竟姐妹倆都在深城。
她在深城上學(xué),以后留在本地好發(fā)展些。
可偏偏那時候的李清鳶,執(zhí)意讓她去海城上學(xué),而且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那時李夢然還以為,是海城的教育好些,稀里糊涂的就被蒙騙了過去。
李清鳶嘴角勾起抹苦笑。
輕柔著為她拍打著胸口,安撫她的情緒。
“我們斗不過他們的,錢家在深城根深蒂固。就憑我們兩個無權(quán)無勢的女人,去拿什么和他們斗?”
李夢然見自己猜對了,心中卻是更加酸澀。
姐姐獨自背負(fù)了全部,還是想著讓她遠(yuǎn)離這個是非之地。
到頭來,她卻什么忙都幫不上。
“所以那時候,你就知道是錢景之做的了嗎?”
李清鳶搖了搖頭。
“不,我也是前兩天意外得知,當(dāng)年的事是錢景之做的。我那時以為是錢家的仇敵盯上了我,所以我怕你陷入危險,才會選擇把你送出去?!?/p>
說到底在上流人的眼里,她們平民的命根本就不是命。
哪怕她努力學(xué)習(xí),考上個好的大學(xué),出來找到份好的工作,依舊不能改變什么。
李清鳶安慰了好一陣兒,始終無法安撫好李夢然的情緒。
只好像小時候般,將她摟在懷中,轉(zhuǎn)而抬頭看向錢寡。
“妹夫,沒看出來,你居然還認(rèn)識神墟會的人?!?/p>
錢寡給他的感覺,就是個文質(zhì)彬彬的醫(yī)生。
她也對這個妹夫很滿意,認(rèn)為可以把妹妹的終身托付給他。
看著抱頭痛哭姐妹倆,錢寡眼神微暗,心底嘆息不已,如實說道。
“我朋友認(rèn)識他,我在深城不認(rèn)識幾個人。但需要幫忙的話,我應(yīng)該是可以幫你的,錢家,也不是不能對付?!?/p>
他也看不慣,這叔侄倆做事的風(fēng)格。
心里想著,要不給蘇塵打個電話,問問他能不能處理這邊的事。
自己家老友有多少本事,他再是清楚不過。
也許想輕松覆滅錢家有點困難,但想讓錢家換個繼承人,也絕非是什么難事。
他也有深城的人脈,不過找起來很麻煩,而且也是蘇塵介紹的。
李清鳶緩緩搖頭。
“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我會找你幫忙的?!?/p>
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復(fù)仇計劃。
李夢然卻不太相信她的話。
“姐姐,要不還是讓錢哥哥幫忙吧,我們斗不過他們的?!?/p>
李清鳶在外看似風(fēng)光無限,可那都是錢景之給她的。
只要和錢景之對上,那李清鳶就什么都沒有了。
李清鳶揪了揪她的耳朵,笑罵道。
“怎么,你不相信我,我能讓錢景之愛上我,我就有辦法讓他徹底沉淪下去?!?/p>
這叔侄倆,沒一個是好東西。
姐妹倆還沒聊完,房門外就傳來嘭嘭的房門作響聲。
見到遲遲沒人開門,李清鳶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看到是錢景之的來電,先是放著亮了幾次。
等到電話連續(xù)被撥通三次后,才慢悠悠的接了起來。
輕咬著下唇,語氣悲痛沉重的道
“錢總,我們還是就這樣算了吧,以后不要再聯(lián)系了。我是真的喜歡你,可你當(dāng)初對我做過的事,我真沒辦法說服自己,跨過心里的那關(guān)。”
她沒給錢景之解釋的機會,就再次掛斷了電話。
李清鳶順勢從桌上拿起筆記本,連通了外面的監(jiān)控視頻。
電腦的大屏幕上,很快倒映出錢景之的身影。
此時他失魂落魄的站在房門口,手中香煙忽然忽滅。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他很快把懷中的香煙抽完。
興許是抽的太急,又或是抽的太快。
站在房門口,錢景之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盯著上方看了兩眼后,撲通一聲,直直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