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來人是王越時,李浩東臉色頓時變得無比煞白。
他也許弄不清,錢家和王越,誰的勢力更大些?
但錢家終究是做正當(dāng)生意,王越則是行業(yè)的龍頭老大。
李浩自認(rèn)為心狠手辣,手底下也沾過不少人命。
但他做過的事,放在王越面前根本不夠看。
以前在某次組織聚會中,李浩遠(yuǎn)遠(yuǎn)的見過王越。
即便男人樣貌普通,氣質(zhì)儒雅,看起來沒有絲毫黑幫大佬的風(fēng)范。
但李浩卻很清楚,這個男人不是他能招惹的。
李浩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道:“那個,那個六哥,我是湊巧路過,既然你有事要忙的話,我就不打擾了?!?/p>
自己要抓李清鳶,偏偏在這遇到了王越。
這尼瑪要說兩者間沒關(guān)系,打死他,他也不信?。?/p>
王越雙眼微瞇,眸光危險地提醒道:“小李呀,別說當(dāng)哥哥的沒提醒你,你老實交代,我可以給你個痛快?!?/p>
李浩被盯得心里發(fā)毛,喉嚨滾動,不自覺的吞咽著口水。
心中無比糾結(jié),他死不承認(rèn)的話,大概率是死路一條。
但就是坦白的話,結(jié)果也就是死的痛快點。
王越見他不回答,也不跟他磨嘰:“行吧,那你交代交代后事,晚上就沉海吧!”
他們做事是講規(guī)矩的。
只要對方?jīng)]做出違背道義的事,他們不會牽扯到其孩子父母身上。
李浩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卸了下來。
因為王越的這話,就算是判了他的死刑。
在深城的地下勢力中,流傳著句話。
王越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王越是真的很守規(guī)矩,說讓你什么時候死,你就肯定會什么時候死!
李浩嘴唇干裂,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別,別,我說,我說。”
他把自己與樂彤私底下勾結(jié)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說完后,李浩還存著絲僥幸的心理:“六哥,你能不能饒我一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嗷嗷待哺的幼童。”
王越看著他,突地笑出聲來:“我記得,我很早前就說過了,深城不允許干欺辱老幼和婦女女的事。賺錢的手段有很多,特別是咱們這行業(yè),深城有多少放高利貸的,又有多少做皮肉買賣的,我也沒去管過什么,但你做的過頭了?!?/p>
有些事是管不完的。
包括李浩做的某些事,若非是湊巧碰到李清鳶。
王越也不會親自出面。
神墟會可以把惡劣的環(huán)境,盡量壓縮的不太惡劣。
但說到底淤泥就是淤泥,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卻也無法改變淤泥。
想完全杜絕黑灰色的事,是誰也無法做到的!
李浩心知死期將至,神情灰暗挫敗。
而王越得到的消息,直接轉(zhuǎn)手發(fā)給了李清鳶。
李清鳶得到想要的東西,誠懇的道了聲謝,便將視頻發(fā)給了錢景之與錢浩辰。
事實證明,有些時候的確要借助他人的勢力。
而此時的李清鳶,還在與李夢然爭論不休。
她在挑撥叔侄倆自相殘殺時,就料到自己不會有好下場了。
錢老是不會放過她的。
所以在早晨出門時,就讓李夢然和錢寡離開深城,以后再也不要回來了。
結(jié)果等李清鳶回家推開房門。
卻發(fā)現(xiàn)小小兩口做好了午飯,正在等著她回來。
這讓李清鳶心頭暖洋洋的,卻是立即冷了下臉。
“我說了,讓你們走。我這里的事不需要你們幫忙,你們留在這,也只會給我添亂。”
李清鳶的話,是對著李夢然說的,但眼睛卻在看著錢寡。
她太了解妹妹的倔脾氣了,不管自己怎么勸,只怕她也不愿離開!
所以李清鳶將希望,盡數(shù)寄托在了錢寡身上。
希望他能明些事理,乖乖帶著李夢然遠(yuǎn)走他鄉(xiāng)。
但錢寡對她的目光視而不見,把戰(zhàn)場留給了姐妹二人。
李清鳶寵李夢然歸寵李夢然,對她卻是極為嚴(yán)厲。
李夢然的心里,還是有點懼怕姐姐的,緊繃著小臉,死死咬著下唇:“我不走,我不是說了嗎?錢哥哥在深城有自己的人脈網(wǎng),他可以幫到你的。”
李清鳶反駁道:“我說過,我自己可以處理,你和錢寡回海城便是了?!?/p>
她清楚,錢寡的確能幫到她。
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兩人留在海城,只能是增添危險。
妹妹好不容易找到屬于她的幸福,她的人生已經(jīng)過得一團(tuán)糟了。
李清鳶不想再禍害妹妹了。
但李夢然卻怎么都不愿離開。
姐妹兩人爭執(zhí)不休。
海城醫(yī)院中。
錢景之和錢浩辰,在看到視頻后。
錢景之掌心的平板掉在床上,雙眸死死盯著屏幕上的李浩。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p>
他當(dāng)年是找人欺辱了李清鳶。
但在他愛上李清鳶后,那些動過手的人,早就被他暗中除掉了。
況且由于當(dāng)年的事,是他人生的一大污點。
更是他不愿回憶的傷痛,所以從未仔細(xì)的調(diào)查過。
錢景之也是從視頻中,得知了事情的真正原貌。
那時他派人玷污了李清鳶后,確認(rèn)事情結(jié)束,錢景之就離開了。
不久后,樂彤找來的李浩等人,也出現(xiàn)在了小巷中。
而李浩看到被玷污過的李清鳶,也是確實被嚇到了。
但他收了樂彤的錢,不管李清鳶先前遭受過什么。
他們該辦的事,還是得辦的。
所以那天不是一撥人,而是兩撥人。
只是這些年來,錢景之根本沒查過,也不愿去仔細(xì)調(diào)查。
這也是為何,李清鳶傷勢會嚴(yán)重到,被逼得不得不摘除器臟,導(dǎo)致終生無法生育了。
而走廊盡頭的錢浩辰,看到視頻更是猶如五雷轟頂。
原來清鳶遭受的痛苦,還有樂彤的功勞:“好好好,樂彤你真是好樣的?!?/p>
錢浩辰忽然想起,在他還在上學(xué)時。
家中便給他找好了聯(lián)姻對象,那時便有意撮合他和樂彤。
但他滿心滿眼都是李清鳶,又哪會給樂彤好臉色。
沒想到年僅十幾歲的樂彤,就有如此狠毒的心思,居然派人去玷污李清鳶。
兩人同時沖出了病房。
看到彼此時,臉上盡是厭惡之色。
錢景之嘲諷道:“最毒婦人心,那個賤貨對清鳶做出這樣齷齪事,渣男配爛貨,你們兩個倒是絕配,她要死,那個小野種也要死?!?/p>
錢浩辰被懟的無言以對,雙眼充血,極力壓制著怒火:“你又能好到哪兒去?這件事,我會親自為清鳶討個公道?!?/p>
他們的病房在四樓,而樂彤則是被送到了三樓。
樂彤在屋中來回踱步,焦急的等待著李浩的消息。
但她沒能等到得手的消息,反而是房門被人粗暴的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