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秀寧沉默的坐在副駕。
先前母親與親生弟弟的說法,著實寒透了她的心。
她甚至有種懷疑人生的錯覺,自己的丈夫是這樣的人,自己的母親是這樣的人,自己的弟弟是這樣的人。
她這一生都做了些什么?為何所有人都想讓她去死?
蛇二右手開車,左手靠在車窗上托著下巴。
看出孔秀寧的心不在焉,柔聲安慰道。
“你遇到垃圾,不是你的錯,更不用因為垃圾做過的事,而去懷疑自己的價值?!?/p>
在蛇二與趙姐的開導(dǎo)下,孔秀寧漸漸緩和好情緒。
她的心態(tài)很好,否則不會被人捅傷,又被潑上無數(shù)黑料后。
獨自經(jīng)歷多年的網(wǎng)暴,還能堅強地生活到今天了。
但是得知蔣臨安對她做過的事,又知曉母親與弟弟的真實面目。
接二連三的噩耗下,方才打擊的她懷疑人生。
按照蛇二的話說,哪怕全世界都否定你,那就說明,全世界都是錯的!
不管什么時候,人都要相信自己。
孔秀寧的心態(tài)剛剛好轉(zhuǎn),手機就聽到叮的聲提示。
她取出手機一看,自己被踢出了家族群聊。
趙姐看到后,更是怒不可遏。
“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家人,你被踢出來也好,以后免得跟他們再有交流?!?/p>
孔秀寧苦笑著道:“趙姐,也許你不會相信,以前家族群聊就沒有我?!?/p>
所謂的家族群聊,自家親戚全在里面。
但孔母認(rèn)為,女兒早晚是要嫁出去的,所以根本不讓她加入家族群聊。
這是后來她賺到錢后,孔母拿到了好處,方不情不愿的把她拉進群聊。
趙姐還想多罵兩句,但很快就想到了件事。
“既然你都退出了,那我也退了吧!這個狗屁群聊,我也不想呆著了。”
盡管趙姐不是孔家的人,但孔母總是和孔秀寧要錢。
而且他隔三差五的就要錢,每次要到錢就去賭,賭完輸光再來要錢。
那段時間,孔秀寧業(yè)務(wù)繁重,于是主動添加孔母的好友,然后時不時給她轉(zhuǎn)錢。
孔母為了炫耀,自己女兒有出息了。
以后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就把趙姐拉進了家族群。
但沒等趙姐退出群聊,就看到群里最新顯示的消息。
趙母【大家評評理,大家評評理呀。】
【孔秀寧自己出了車禍,還非要讓我的寶貝孫子給她獻(xiàn)血,你們說說,這是當(dāng)大姑的人,該做的事兒嗎?萬一我寶貝孫子輸血時,自己出了問題怎么辦?
她看我們不同意,還讓醫(yī)院打電話過來騙我們,說是天樂出了車禍,你的心思,居然這么惡毒。】
孔野望也發(fā)語音附和【姐,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不就是沒讓天樂給你獻(xiàn)血嗎?你居然還讓你經(jīng)紀(jì)人發(fā)假消息。說我兒子出了車禍,這不是詛咒我兒子嗎?】
潛水許久的劉云慧,也跟著道【真沒見過,你這樣當(dāng)大姑的?!?/p>
家族群里的親戚們,聽著三人的話,各個都是滿頭霧水。
在聽幾人描述來龍去脈后,方才有人試探性的道。
【好了,本就不是大事,不就是輸個血嗎?你們讓天樂去輸點就行了,現(xiàn)在大醫(yī)院獻(xiàn)血不會有危險的?!?/p>
【是啊,很多人還主動無償獻(xiàn)血呢!大家都是一家人,萬事以和為貴?!?/p>
可這話卻是引起了,孔母孔野望和劉云慧的怒噴。
【話怎么能這么說呢?她家里這么有錢,難不成,她就找不到點血源嗎?再說了,萬一她憑借背后的勢力,強迫醫(yī)院抽干我兒子的血,那該怎么辦?】
【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是你們的孩子,你們就想拿我們孩子的命去賭,是吧?再說了,野望在醫(yī)院說的很清楚,如果真是我家天樂出了車禍,我們是絕不會開口讓孔秀寧來救他的,因為我們懂得換位思考,不能因為自己孩子出事,就要去害別人的生命?!?/p>
兩個女人的連聲怒噴,群里誰也不敢多言語。
孔野望最后不緊不慢的補充道。
【再說了,我們關(guān)系也沒多近,雖說是親姐弟,可我們平時也沒見面,現(xiàn)在有事了,就想找我?guī)兔Γ挠羞@么便宜的事兒。何況她真的死了,不還有我能繼承她的遺產(chǎn)嗎?】
母子三人說的煞有其事,一副孔秀寧虧待他們的架勢。
群里的親戚們默不作聲,也不知出于何想法,最后還是默默選擇支持她們。
【那要這么說的話,這件事的確是秀寧做的不對。】
【是啊,自己都快死了,還非要禍害人家孩子?!?/p>
這些人未必會傻到認(rèn)為,孔野望說的話是真的。
畢竟他們?nèi)贾獣?,孔家人全靠著孔秀寧生活?/p>
可想著,孔秀寧都快死了。
萬一真的沒挺過去,那她全部的遺產(chǎn),就會落到孔母的手里。
以后自己指不定,還會需要人家?guī)兔?,自然不好把話說的太死。
趙姐正想退出群聊,孔秀寧搶先攔下了她。
“別退。還有用?!?/p>
趙姐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怕他們以后道德綁架你?”
孔秀寧接過手機,一張張的保存截圖,又把語音全部錄了下來。
“人么,以他們厚顏無恥的性子,還有什么是他們干不出來的呢?”
他在娛樂圈混跡多年,什么骯臟的手段沒見過。
只是以前,她不愿把家人想的太過難堪。
但醫(yī)院的話徹徹底底的打醒了她,讓她知道該為自己做些打算了。
三人剛剛開車回到家里,就接到了劉云慧的電話。
“孔秀寧,是不是你把我兒子綁架了,這都幾點了,他怎么還沒回來?”
孔秀寧笑了笑,反唇相譏道。
“劉云慧,我真佩服你,你這種腦子,干嘛不去寫小說呢?你真認(rèn)為是我動了你兒子,那你完全可以上報官方。又或許你親自去醫(yī)院看看,看看躺在醫(yī)院里的人,到底是不是你的寶貝兒子?!?/p>
電話那頭傳來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可很快電話就被人拿了起來,傳來孔野望的聲音。
“孔秀寧,你不是在醫(yī)院嗎?你怎么能接我的電話?果然,是你把我兒子綁了,所以去強迫他給你獻(xiàn)血吧!”
孔秀寧朝趙姐無奈的笑笑,不無揶揄地道。
“你白癡啊,要是我住院的話,我會這么快就能接你的電話嗎?”
沒在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就徑直掛斷了通話。
這兩個家伙,但凡有點腦子就該能猜到,壓根不是孔秀寧住院。
估計他們是以為孔秀寧住院,所以手機在趙姐手里,于是才會打電話過來詢問。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
房門就被人拍的砰砰作響。
蛇二身體后仰,大半個身子倚靠在沙發(fā)上,慢悠悠的吃著水果。
他就知道會有麻煩,所以干脆留了下來。
先幫她搞定點麻煩事兒,省了她被人糾纏上。
孔野望和孔母砰砰砸門。
孔秀寧打開了內(nèi)側(cè)房門,依舊關(guān)著外側(cè)的防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