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竹嘴角含著抹淺笑,無奈的道。
“嗯,我要和你離婚,我的父母,還在等我回家,我也不想留在海城了。”
她本就是小縣城出來的孩子。
當(dāng)初呂洛求娶她之時,張家父母怕女兒勢弱,去了大家族會被人欺辱。
畢竟張家家業(yè)太小,無力為女兒撐腰。
但呂洛的一舉一動,無一不在表示他與張竹是真愛。
故而張家父母百般猶豫過后,最終還是同意了下來。
心想著,興許呂洛便是富家少爺中,百不存一的癡情男兒!
結(jié)果呂洛棄婚而逃,讓張竹成了圈子里的笑話。
呂洛本想和她好好解釋,但在注意到趙志高的眼神時。
脫口而出的話語,卻是變了個意思。
“你當(dāng)初會喜歡我,還不是看重我家里有錢,現(xiàn)在又說和我離婚,難不成,你是想分我的家產(chǎn)嗎?”
張竹沒為自己解釋,失望到極點(diǎn)的時候,人是哭不出來的。
“嗯,我不否認(rèn),有錢多金的你,的確能吸引很多女孩子,我也不例外。一個有錢多金的男人,竟然對我癡心一片,我會喜歡上你,那不是很正常嗎?”
這是人骨子里的慕強(qiáng)心性,她不覺得自己有錯。
但張竹不是為了錢,而是真的愛上了呂洛。
“我不貪圖你的錢財(cái),既然你不喜歡我,那我們就分開,我也沒打算分你的家產(chǎn),你們呂家的東西,永遠(yuǎn)是你們呂家的。”
從頭到尾,她沒想過要呂家半毛錢。
她是愛錢,但愛的是自己男人的錢。
呂洛偏過頭去,本能的躲閃著目光,語氣極為執(zhí)拗。
“不行,我說了,不離婚就是不離婚。”
見到呂洛的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
張竹順手摘下戒指。
“你的一生摯愛,這是你的戒指,既然你找到了心愛的姑娘,你難道不想戴在她手上嗎?還給你吧!”
這枚戒指,呂洛花了大價錢,專門找國外的大師定制而來。
這也代表著一生一世,忠貞不渝的愛情。
呂洛見她將戒指遞給自己,像是生怕被其碰到似的,噌的一下站起身來。
他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趕忙找補(bǔ)道。
“我送出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要是不喜歡的話,那就把它扔了吧!”
張竹摩擦著戒指的銀面,頗為遺憾的道。
“是嗎?這樣的話,你不覺得有些可惜了嗎?”
這個戒指,還是很好看的,而且戒指沒有錯。
呂洛還以為她改變心意,舍不得丟下戒指,冷哼道。
“你自己高興,愿意怎么處理都行,我不要別人戴過的東西,我喜歡的女人,我會給她訂購枚更新更好的戒指?!?/p>
張竹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手把戒指順著窗戶扔了下去。
等到呂洛反應(yīng)過來,再想阻攔的時候。
早就已經(jīng)晚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戒指滑落,進(jìn)而摔在地面,混在吵鬧的人群中。
呂洛伸手撐住墻面,急忙往下看去之時。
可哪里還看得到戒指的蹤跡。
“你你,你竟然把它丟了。這是我好不容易才托人買來的?!?/p>
張竹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zhuǎn)了圈。
換做往日,呂洛早就讓保鏢強(qiáng)行把她帶回去了。
但興許是趙志高在此,即便趙志高并未表現(xiàn)出偏向自己的態(tài)度。
可呂洛無比忌憚趙志高,繼而不敢用武力手段,強(qiáng)行帶自己離開。
這讓張竹看到了,擺脫呂家的希望,步步緊逼道。
“離婚吧,從今以后,你我橋歸橋,路歸路,你也可以迎娶你心愛的姑娘,這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嗎?”
她不明白,呂洛為何堅(jiān)持不肯離婚?
明明這對大家來說都是好事,他卻偏偏要拖著自己。
呂洛死死咬著牙,眼神透著幾分不解與茫然。
“你你,你就這么想和我分開嗎?”
張竹眨了眨眼,真誠的道。
“不然呢,我還要留在呂家,任由你們家的下人折磨我嗎?你在和我結(jié)婚當(dāng)日,跑去追求別的女人,早就讓我在圈子里丟盡了臉面,反正我也不是你們上流圈子里的人,所以我也不在意這些事?!?/p>
換個性情剛硬些的女生,只怕在大婚當(dāng)日,就會拿刀砍了呂洛了。
但是,張竹沒有這么做。
不是她不生氣,更不是她不想報(bào)復(fù)。
而是張竹清楚,自己招惹不起呂家。
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以死明志,來控訴呂洛的無情。
但她同樣沒這樣做,因?yàn)樗母改?,還在老家等著她回去。
張竹憑何要為了個人渣,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呂總,你不愿與我離婚,卻又不喜歡我,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委屈求全,你在外三妻四妾,家里紅旗不倒嗎?”
她不是那樣的人,更不會為了錢出賣身體。
她是因?yàn)橄矚g呂洛,故而和他結(jié)婚。
而不是因?yàn)閰温逵绣X,更不會容忍呂洛去愛上別人。
不知是她的哪句控訴,觸動了呂洛的心神。
他竟是猛地站起身來,手臂顫抖著撐住桌面,惱怒道。
“不許,你不許再叫我呂總了,你以前不會這樣稱呼我的?!?/p>
趙志高喝了口咖啡。
在短暫的時間里,心底有了個大致的計(jì)劃。
“人家既然想和你分手,那你就老老實(shí)實(shí)離婚,不好嗎?你們相親相愛時候的稱呼,哪能和現(xiàn)在比呢?你愛上別的女人,難不成,還指望你老婆對你癡心不改,這就未免有點(diǎn)太過異想天開了吧!”
呂洛恨的是咬牙切齒,連趙志高的面子都不給了。
“你給我閉嘴,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別以為你是安氏的總裁特助,還是趙家的女婿,我就不敢動你,你再敢胡說八道,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趙志高哪會怕他的威脅,冷聲喝問道。
“是嗎?那我倒是真想試試看?!?/p>
眼見兩人氣氛劍拔弩張,張竹趕緊站出來,打起了圓場。
“呂洛,你不肯和我離婚,難不成,你是對我有情,你心里愛著我,所以放不下我嗎?”
在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聲音沒有半分欣喜,反而滿是戲謔之色。
因?yàn)樗约呵宄?,呂洛根本就不愛她,更不在意她的死活?/p>
否則在結(jié)婚當(dāng)天,也不會干逃婚的事來了。
但張竹想找趙志高幫忙,卻沒想把趙志高拖進(jìn)泥潭。
真要讓兩人把事情鬧大的話,那對趙志高有極大影響。
她必須阻止?fàn)幎嗽窖菰搅摇?/p>
張竹所求之事,無非是離婚罷了!
呂洛撐著桌子的手,不由得蜷縮起來,眼底閃過絲絲懊悔之色。
“不,我從來都不喜歡你,只是,只是我擔(dān)心,你現(xiàn)在和我離婚的話,那你以后,自己要怎么生活呢?”
畢竟成婚當(dāng)日就被夫家拋棄的話。
這種事傳出去,張竹的名聲就臭了。
但張竹嫣然一笑,毫不在意的道。
“我的名聲,我的名聲,不早就被你毀掉了嗎?現(xiàn)在來說我的名聲,還有什么意義呢?你在大婚當(dāng)日去找別的女人廝混,還任由家里的保姆欺凌于我,你那時就沒考慮過我的名聲嗎?現(xiàn)在舊事重提,做什么呢?”
呂洛在意她的死活,當(dāng)初就不會做出逃婚的事。
這都是圈子里,公認(rèn)的笑柄了,即便是再丟點(diǎn)臉,那有什么關(guān)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