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掉落在地的紙張。
李夢然顫抖著雙手去拿,卻是怎么也無法將其拿起。
盡管這件事,不是發(fā)生在她的身上。
但她也知曉當(dāng)年的姐姐,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壓力。
在那個如花似玉的年紀,卻遭遇這樣的事,換成誰也無法接受。
又被錢浩辰欺騙禍害,好不容易找到個真心愛她的男人。
結(jié)果居然是當(dāng)初害她最深的人。
李夢然不敢想象,自己把真相告訴姐姐的話。
李清鳶會不會精神崩潰,對人生失去信念?
好不容易爬出深淵,拼命抓住的曙光,居然當(dāng)初將她拽入深淵的男人。
這個消息太突然了,就像是長期以來的信仰,轉(zhuǎn)瞬間就支離破碎來。
錢寡輕輕攬住他的肩頭。
暗暗咬了咬牙,柔聲安慰道。
“放心,我會為你姐姐討個公道的。”
這也是他不想讓李夢然知曉的原因。
偏偏這件事,還必須得讓李夢然知道。
因為錢浩辰?jīng)]有受到懲罰,錢景之也順利坐上了,錢家繼承人的位置。
從始至終受到傷害的,只有孤兒出身的李清鳶。
在身體和心理上,被無數(shù)次背叛。
李清鳶拼命學(xué)習(xí)知識,只想離開孤兒院,日后發(fā)奮圖強幫助院長媽媽。
結(jié)果到頭來,卻成了豪門世家爭斗的棋子。
李夢然是相信錢寡的。
蜷縮著身體趴在他懷里哽咽個不停,死命的往里靠著。
其實兩人早就走到男女朋友了,朋友也默認兩人是情侶關(guān)系,就只差個正式的表白。
但李夢然終究是有點想不通。
她縮在錢寡懷里,恨不得把整個人擠進去。
腦海中靈光一閃,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
“不對,不對,如果是錢景之派人傷害的姐姐,那他怎么會愛上姐姐呢?”
誰會喜歡上一個,曾被自己傷害過的女人?
這樣畸形的感情,打從一開始就不該存在。
畢竟瞞一時容易,卻很難瞞一輩子!
關(guān)于這點,錢寡也想不通。
\\"我也不清楚,但事實就是如此!\\"
虎一給他的資料,斷然不會出錯。
至于錢景之為何會愛上李清鳶,那大概只有他自己明白了吧!
李夢然停下抽噎,目光游離的看向外面。
猛的抓起地面的紙張,就朝著外面沖去。
“不行,我要告訴姐姐,錢景之那混蛋的真面目。這樣的男人,不配和姐姐在一起?!?/p>
也許在外人看來,堂堂錢家掌權(quán)人能看上個孤兒。
不管怎么想,都是李清鳶占了大便宜。
唯獨在李夢然看來,自家姐姐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
錢寡一把拉住她,免得她情緒激動下,說出不該說的。
“等晚上吧!等晚上你姐姐回家,再和她說說這事,現(xiàn)在的情況不合適!”
李夢然尚且崩潰的幾近失控,就更別說李清鳶個當(dāng)事人了。
而且從眼下來看,錢景之對李清鳶沒有惡意。
起碼明面上是如此,讓他們再相處一下午,也不會有什么事。
李夢然還是放心不下姐姐。
偷偷跟在幾人身后,想看看他們究竟要去哪!
錢景之帶著李清鳶,就進了深城中心的商場。
錢浩辰也拉著岳彤跟了進去。
李夢然沒多想,悄悄尾隨在身后。
錢寡卻覺得有哪兒不對勁。
根據(jù)他對李清鳶的了解,她不是個喜歡閑逛的性格。
更別說,還是這種吵吵鬧鬧的商場了。
而且他倆跟著幾人后,他就有種被人盯著的錯覺,估計是被錢家的保鏢盯上了。
一行四人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錢浩辰的目光,始終追隨著李清鳶,恨不得把眼神粘在她身上。
然而就在此時,商場的人們心底閃過瞬間的慌張。
那是種很奇妙的感覺,就仿佛有什么東西,即將破殼而出。
但這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
誰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只以為是自己的問題。
與此同時,數(shù)千里外的帝都人民醫(yī)院,停尸房內(nèi)。
劉慧修長卷翹的睫毛微顫。
不管怎么努力,卻始終無法睜開雙眼。
前世的記憶逐步融合,只差最后的一點,便能恢復(fù)往昔的全部神力。
在昨天昏死過去,被送到停尸房后。
劉慧想融合龐大的記憶,約莫要一天一夜的功夫。
起碼要等到凌晨時分,方能徹底完成融合。
畫面回到深城中心商場。
錢景之帶著李清鳶,在幾個品牌專賣店。
李清鳶不厭其煩的換著各種衣物。
每每走出來,都會得到錢景之的各種夸贊。
錢浩辰的拳頭,越捏越緊,隱隱泛起青筋。
要不是被樂彤死死拉著,只怕早就沖上去和錢景之互毆了。
逛商場的人也不逛了,全都好奇的張望著。
因為錢浩辰的視線太過直白,周身又跟著一大堆保鏢。
任是誰看到,都會把注意力集中過來。
直到李清鳶走進家鞋店后。
錢錢景之單膝下跪,緩緩為她褪去腳上的高跟鞋。
握住纖細白嫩的腳踝,輕輕落下了一吻。
深邃的眸光中,泛著不加掩飾的寵溺。
錢浩辰再也忍不了了,一把甩開樂彤。
仿若蠻牛般沖進殿內(nèi),對著謝景之大罵出聲。
“謝景之,你還是不是人,你居然動你侄子的女人,你只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你這樣的廢物,有什么資格繼承錢家?”
謝景之眼眸微暗,憐憫似的抬頭看向他。
“要怪就怪你的花心愚蠢,若不是你的花心,我又怎么會有機會呢?一個喪家之犬,居然也敢跑來我面前叫囂?!?/p>
即便他的母親,是錢家老爺子的情人。
那又怎樣呢?
不管用了怎樣的手段,結(jié)局才是最重要的,他才是錢家的下任掌舵人,而且接手了公司的大部分業(yè)務(wù)。
錢浩辰在被剝奪繼承人身份的那刻,就沒了和他斗下去的資格。
樂彤被錢浩辰甩開,身形半蹲在地,死死護住自己的肚子。
這可是錢家的種,是她嫁入錢家的最后底牌。
眾保鏢們也急忙上前,牢牢將她護在中間。
錢景之不緊不慢地替李清鳶換好鞋子。
緩緩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形直視錢浩辰,眼神輕蔑而肆意。
錢浩辰毫無征兆的揮出一拳。
兩人就這樣扭打成了一團。
錢景之年長幾歲,體能也比錢浩辰好上不少。
但憑借著滿腔怒火加持,錢浩辰也能勉強回擊兩拳。
錢浩辰帶來的保鏢們,也紛紛從后方?jīng)_了上來。
可他們不敢貿(mào)然對錢景之動手。
哪怕是被錢浩辰雇傭來的,也對錢家掌舵人有幾分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