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跪下?
司郁聽到這話,臉色瞬間陰沉無比,他一字一頓道:“孽障!你說什么?”
姜兮兮笑了笑:“父親,女兒自打出生開始,也沒求過你什么,如今這般小小的要求,你也不愿為女兒做么?”
“或者說,是父親大人的膝蓋太硬,跪不下去?需要女兒出手幫你不成?”
一旁的江輕婉則是嘆了口氣:“兮......兮兒,這是你父皇,為女者,豈可如此對你父皇說話?”
姜兮兮故作疑惑道:“父女?我明明是他口中的孽障,怎就成了父女了?”
她望向皇袍男子繼續(xù)問道:“司郁,你來說,我們是父女么?”
司郁冷哼一聲,剛要出言。
可下一刻。
姜兮兮的身形驟然于王座消失,出現(xiàn)在司郁身前。
司郁大驚之下,神皇境修為毫無保留,一拳朝著女子揮出。
他的神力,畢竟來自于當(dāng)年的姜漁,故而拳鋒中,隱隱帶著一抹赤紅光芒。
姜兮兮則是毫不避讓,同樣一拳與其相對!
砰地一聲!
巨響聲響徹整個南州皇城。
和當(dāng)初玄幽舟上與蜚皇那一擊不同。
此刻兩位神皇強(qiáng)者沒有刻意收斂神力。
所以這一拳爆發(fā)的破壞力,頃刻間幾乎將小半個皇城夷為平地!
而在此之前,離著兩位神皇境最近的江輕婉便已覺不妙,提前瞬移至殿中,用身軀擋在那對兄妹面前,替她們抵御即將到來的恐怖力量。
轟隆??!
南州內(nèi),諸多大帝至尊強(qiáng)者聽到那聲巨響后,紛紛飛至天空,眺望南皇宮方向。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是何人在南皇宮斗法?”
“那股力量,已超過了至尊境,那是......神皇強(qiáng)者才能擁有的!”
“神皇強(qiáng)者?莫非是妖族蜚皇攻入南州了不成?”
“這怎么可能?”
“若真是這樣,這南州也不可多留了!”
一時間,眾人皆是神色震驚,議論紛紛,心中也暗自盤算起來。
過了許久。
陣陣碎裂飛石聲緩緩?fù)P?,煙霧也隨之散盡,偌大的皇城已是一片狼藉。
原本恢弘的南皇宮,更是變成了一片由木石累積的廢墟。
然而當(dāng)眾人看清交戰(zhàn)中心處的景象后,卻是神色無比錯愕!
他們看到那廢墟之上,竟站著一位女子!
同樣的紅裙,同樣的白發(fā),同樣的絕世容顏!
一瞬間,有一位風(fēng)華絕代的女子,浮現(xiàn)在他們的腦海之中。
曾經(jīng)的南皇!
眼前女子,雖然不是那南皇姜漁,可卻與其有著七八分相似!
“是大公主,是大公主!”
不知是誰,最先認(rèn)出那女子,開口驚呼。
緊接著,一片片嘩然之聲此起彼伏。
是了!那女子定然是......南地的大公主!
姜漁的女兒,姜兮兮!
“可是,傳聞大公主一直在外歷練,如今反南州,為何鬧出如此動靜?”
驚愕的同時,也有人生出疑惑。
“等一下!”
就在此時,又有人驚呼出聲:“快看,那廢墟之下!那是......”
眾人聞聲望去,當(dāng)見到廢墟之下的景象后,這一次,更是驚的說不出話來。
卻見他們目光所及處,躺著數(shù)位衣衫破碎之人。
其中一位女子,用身軀護(hù)在那對兄妹身上,她的后背鮮血淋漓,氣息也虛弱無比,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傷勢,正是關(guān)鍵時刻,替那對兄妹抵擋擴(kuò)撒之力的南皇后,江輕婉!
盡管她是至尊境的修為,可在神皇境交手的余波下,仍是受了重傷!
而離他們不遠(yuǎn)處,則是躺著南皇司郁。
他的皇破已經(jīng)破碎不堪,口中正不斷溢出鮮血,看樣子,同樣傷勢不輕。
然而他的手臂卻不斷掙扎,試圖站起身來。
姜兮兮見狀,輕笑一聲,緩緩走到男子身旁,然后一腳踏在他的胸口!
砰!
司郁又是嘔出一大口鮮血:“咳......咳咳......”
姜兮兮譏嘲道:“你這偷來的神皇境,還真是不堪,吃女兒一拳,就變成了這副德行,白白糟踐了娘親的神力?!?/p>
她這話,卻是實話。
司郁的神皇境是取自姜漁,本不應(yīng)該如此不堪,奈何前者所修功品階在諸多神皇境中屬于末流,根本無法發(fā)揮那份神力真正的威力。
且他成為神皇的時間并不算長,故而在這天寰界中,稱司郁一句最弱神皇境,也不為過。
此時聽到女子的嘲諷,司郁也顧不得難受。
他清晰的感到一股強(qiáng)烈的生死危機(jī),今日若是稍有不慎,自已這位神皇境,真的會身隕!
死?
自已費盡心機(jī)才爬到如今地位,又怎會甘心死去?
于是,他強(qiáng)忍著傷勢,牽強(qiáng)一笑:“兮......兮兒,想不到,幾萬年不見,你竟成長到如此地步,為......為父,很是欣慰。”
兮兒?
聽到男子改口的稱呼,姜兮兮戲謔問道:“欣慰?父親大人,你這話,可是真心的?”
司郁點了點頭:“為父此話,自然......自然是真心的。”
女子卻是搖了搖頭:“可惜,女兒卻感覺不到父親的真心?!?/p>
說著,她微微俯身,然后將男子扶起身來,繼續(xù)道:“父親,如果你跪下與女兒說這話,女兒或許才可能相信?!?/p>
司郁神色一凝,怔怔望著眼前女子。
她的相貌,與姜漁太像了。
可越是這樣,他的心中,越是涌起一股難以抑制的厭惡。
但此時,他卻不得不強(qiáng)忍著厭惡:“兮......兮兒,我是你的父親,你要我給你跪下,實在不妥,不妥......”
不說二人的父女身份,那遠(yuǎn)處的天際,更是有無數(shù)南地強(qiáng)者,在注視著自已。
若是真給自已的女兒下跪,那他以后還有何顏面,當(dāng)這南地之皇?
姜兮兮眉頭一挑,有些不太高興:“所以,父親剛剛所言,是在騙女兒了?就像您當(dāng)年騙娘親那般?”
司郁神情一僵,連忙開口解釋:“兮.....兮兒......”
可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女子嗤笑打斷:“兮兒?這兩個字從你口中說出,多刺耳?。 ?/p>
下一刻。
姜兮兮驟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獰笑道:“司郁,本皇要你跪下!你,聽懂了么?”
感受到喉間傳來的劇痛,以及女子那突然變得癲狂的態(tài)度,司郁心中咯噔一下!
他絕對相信,若自已再有猶豫,眼前這個孽障,便會立即掐斷自已的脖子!
顏面?生死?
一瞬間,司郁在這種死亡恐懼的驅(qū)使下,立即有了抉擇。
于是。
他再也顧不得其他。
膝蓋朝著紅裙女子,緩緩地,彎曲了下去!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