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接過文件,點了點頭,說道:“宗主任,這次的事情讓您操心,算我欠您一個人情?!?/p>
“不用。”
宗豐茂擺擺手,說道:“以后我們合作的機會很多,如果老是談人情,你會吃很大的虧?!?/p>
相處這么久,宗豐茂算是看出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有著大部分生意人沒有的一腔熱血和善良。
就憑這一點,很多事情都足夠了。
至于再讓對方欠他人情,宗豐茂會感到老臉發(fā)燙。
“吃虧是福?!?/p>
余年笑道:“在別人面前吃虧我不一定高興,但是在您面前吃虧,那是您對我的教育和提攜,我求之不得。”
“哈哈哈……”
宗豐茂聞言爽朗大笑,指著余年說道:“拍馬屁還是得看你小子,就這幾句話下來,我都舒服的不得了,就更別說是其他人,看來你生意能夠做的這么大,不是沒有理由的?!?/p>
“都是靠大家照顧, 我才能賺點錢。”
余年賠笑道:“尤其是您對我的照顧,我心里一直都明白。”
說到這兒,余年起身將靠山石的包裝打開,滿臉堆笑的說道:“宗主任,前幾次來您辦公室,我看您辦公室缺件合適的擺件,我覺得這塊靠山石擺在您的辦公室是再合適不過,一點心意,都是不值錢的玩意,您一定要收下?!?/p>
宗豐茂看了眼靠山石,意味深長的望了余年一眼,會心一笑,說道:“你要是送我別的東西我真不會要,但是你送我靠山石擺件我收下。”
“那您看放在哪里合適?”
余年抱起靠山石,說道:“我給您放好?!?/p>
“正好辦公桌后面的木桌空著,就放在這里吧?!?/p>
宗豐茂起身觀察一圈,帶著余年來到木桌旁。
“我和您看法一樣,這里最合適?!?/p>
余年小心翼翼的將靠山石放在木桌上,轉(zhuǎn)身將包裝盒整理好說道:“這些東西我一會兒下樓帶出去扔了?!?/p>
“放在垃圾桶旁邊就行,到時候會有人來收拾?!?/p>
宗豐茂笑道:“你一個大老板,哪兒能讓你干這種事情?!?/p>
“大家看得起我,給我飯吃我才是老板,大家要是看不起我,我連街頭的乞丐都不如?!?/p>
余年滿臉堆笑,在和宗豐茂一陣客氣后,帶著文件資料和靠山石包裝盒出了宗豐茂辦公室。
剛出宗豐茂辦公室不遠,計方原從走廊盡頭快速迎了上來。
他主動接過余年手中東西的同時關(guān)心的問道:“年哥,都搞定了?”
“嗯?!?/p>
余年邊往樓下走,邊說道:“算是將這件事情搞定,從現(xiàn)在起遇難人數(shù)從六人變成三人,你回頭重新安排項目部的人寫份資料提交上來,這件重大安全事故事件就算是到此為止?!?/p>
“這也行?”
計方原如遭雷擊,哪怕是想象過余年能夠搞定這件事情,但是絕沒有想過事情鬧得這么大,到最后竟然只是需要將遇難人數(shù)更改這么簡單。
“這種事情任何相關(guān)部門都不希望鬧大,一旦鬧大大家都有麻煩。”
余年有條不紊的說道:“你之所以一直到處碰壁,倒也不怪你,完全就是宗主任等著我上門找他?!?/p>
伸手拍了拍計方原肩膀,余年補充道:“其實你需要一個深諳人情世故的幫手,如果你有這樣一位幫手,對你來說絕對是如虎添翼。退一步講……”
頓了頓,余年苦笑道:“這次事情還是你沒能拿出足夠的籌碼,若是你的籌碼足夠多,這件事情早就解決好?!?/p>
“年哥——”
看到余年從辦公大樓出來,小五小六上前主動打招呼。
“去大市場改造項目部?!?/p>
余年簡單吩咐一聲,回頭沖計方原說道:“你坐我車,咱們車上聊?!?/p>
得到命令的小五立即指揮車隊,小六則是殷勤開門。
余年帶著計方原坐上車,在車隊啟動后,繼續(xù)對計方原說道:“凡事慢慢來,做生意本來就是邊學邊做,這次的事情我不怪你?!?/p>
“年哥,對不起,我沒能做好?!?/p>
計方原滿臉歉意,想到禍害余年專門從燕京回來解決這件事情,心中就涌起無盡的內(nèi)疚。
“這次的事情我不追究你的責任,但是工地發(fā)生這樣的重大安全事故,一定要有相關(guān)人員承擔責任?!?/p>
余年沉聲說道:“正所謂人命大于天,那些工人的命也是命,不能白死,誰抓安全問題就找誰。”
“我明白?!?/p>
計方原點頭道:“該處理的相關(guān)人員我都在處理。”
“據(jù)說這次安全事故上媒體了?”
余年點了根煙,問道。
“嗯?!?/p>
計方原微微點頭,說道:“直到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是誰捅出去的?!?/p>
“你心里有猜測的人選嗎?”
余年問道。
“肯定不是宗豐茂?!?/p>
計方原說道:“這種事情大家都是藏著掖著,心知肚明就好,不會拿到臺面上來?!?/p>
余年抽了口煙,沒說話。
計方原想了想,說道:“我估計是有人在背地里故意搞我們,事發(fā)不到短短一個小時,媒體就得知這些事情,立即大肆報道。”
“會是誰呢?”
余年眉頭微皺,喃喃低語道:“最近咱們沒得罪人呀?”
“可能是同行眼紅吧?!?/p>
計方原說道:“這都是常有的事情?!?/p>
話音未落,伴隨著前面的車停下來,整個車隊都停了下來。
小六迅速推門下車,幾秒后小六重新回到副駕駛,回頭沖余年說道:“年哥,有輛車堵住了我們的去路,來人是咱們先前利婉公司的高層管理高淮?!?/p>
“高淮?”
余年眉頭微皺,說道:“這老東西怎么來了?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在省城才對,怎么會出現(xiàn)在江都?”
扭頭看了眼計方原,余年心中猜到了三分,隨即推開車門下了車。
馬路邊上,高淮正靠在車旁,嘴里叼著一根煙,皮笑肉不笑的望著余年,并一臉裝逼的沖余年招了招手,示意余年過去。
啪嗒——
余年沒有理會高淮,而是掏出煙動作熟練的點了根,猛吸一口后,學著高淮的樣子沖高淮招了招手。
看到這一幕的高淮瞬間老臉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