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縣令大人找我何事?”盧洪看向曹衙役沒什么表情的問。
被盧洪面無表情的盯著,曹衙役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嚇的。
“不,不知道!”
盧洪看著被嚇到的曹衙役神色緩了緩:“走吧!”
曹衙役望著離開的人,總覺得捕頭今日好像有點不高興。
崔瑤一口氣跑出縣城,這才停下,突聽男人要退親,她傷心難過又有點懵,但經(jīng)過這么一會的緩沖,她已經(jīng)完全冷靜了下來。
相處了這么久,她能感覺的到,盧洪對她的感情,只比她多,絕不比她少。如果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絕不會退親。
昨天下午他們分開時還好好的,只是過了一夜,能發(fā)生什么?難道?崔瑤猛地轉(zhuǎn)身剛往縣城走了幾步,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她的胳膊被人抓住了。
“表姐!”
崔瑤猛地一甩手,將林婉甩到一旁,冷淡道:“我今天沒那個閑情逸致應(yīng)付你,別再來煩我。”
說完,快步向前走。
林婉緊跟在崔瑤身后,壓低聲音急切道:“表姐,我有一件至關(guān)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是有關(guān)盧捕頭的?!?/p>
崔瑤腳步一頓,停了下來。這段日子以來,林婉一直處心積慮想要拆散自己與盧洪,想到盧洪毫無征兆的退親之舉,她回過頭,目光犀利地凝視著林婉,難道她知道了什么事?
林婉朝四周張望了一眼,放低聲音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表姐隨我來?!?/p>
崔瑤任由林婉拉著來到一棵無人的大樹底下,甩開她一臉淡漠地問:“何事?”
林婉神色嚴(yán)肅道:“表姐,你絕對不能嫁給盧捕頭!”
看來她果然知道了什么,崔瑤不動聲色反問道:“他那么看重我,又待我那么好,我為什么不能嫁他?”
“表姐,他那是在騙你?!?/p>
“騙我?”
林婉點點頭:“表姐,你若是嫁給他就掉進(jìn)火坑里了?!?/p>
她湊到崔瑤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崔瑤微微一怔,握緊了手里的帕子,原來……原來,這就是盧洪突然要跟她退親的原因,這個傻男人,一時間她心里酸酸的,不過當(dāng)著林婉的面,她并未表現(xiàn)出來。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這些鬼話?”
林婉一聽這話頓時急了。
“表姐,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發(fā)誓?!?/p>
崔瑤:“你親耳聽見的?”
“雖不是我親耳聽見的,卻是我娘親耳聽見的,表姐若是還不信,可以去問我娘?!?/p>
崔瑤轉(zhuǎn)身就走。
林婉一把拉住了她:“表姐,去哪?”
崔瑤:“去李氏醫(yī)館?!?/p>
林婉:“我跟你一起?!?/p>
崔瑤:“一會我還要去見盧洪,你也跟我一起嗎?”
林婉頓時停下了腳步,尷尬地笑了笑道:“突然想起家里還有一點事,我就不和表姐一起了。”
崔瑤剛走了幾步,林婉再次追了上來。
“表姐,盧捕頭若是問你怎么知道的,你能不能不要告訴他,是我告訴你的?!?/p>
崔瑤輕笑了一聲,譏諷道:“原來你還知道怕?!?/p>
林婉望著離開的人,緊蹙柳眉,這話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是答應(yīng)還是沒答應(yīng)?
之前她太高興了,腦子里想的都是,終于能拆散兩人了,從未想過其他。
盧洪若是知道,崔瑤和他退親,是自己的緣故,會不會對付自己?她心里突然有些忐忑了起來。
…………
衙門后堂書房內(nèi)。
“多謝大人關(guān)心,卑職已經(jīng)好了。”盧洪恭敬道。
沈縣令:“那你今日就回來當(dāng)差吧,后天貴人就會途徑咱們縣,碼頭那邊交給別人我不放心?!?/p>
盧洪:“是!”
“維護(hù)好碼頭那邊的治安,該敲打的就敲打,后天絕不能出什么亂子?!?/p>
“卑職知道了?!?/p>
一會兒后,盧洪離開了書房,他來到班房,帶著一批人直奔碼頭,只有讓自己忙起來,他才不會想那么多。
李氏醫(yī)館內(nèi),崔瑤看李大夫往她身后看了一眼道:“洪哥哥沒有來?!?/p>
“李叔,我來是想問問洪哥哥的具體情況?!?/p>
李大夫領(lǐng)著她走進(jìn)內(nèi)堂問:“盧捕頭是怎么跟你說的?”
“他說打仗時傷到了身體,今生很難再有子嗣?!?/p>
李大夫沒想到盧洪這么磊落,把自己有疾的事,完完全全的告訴了崔瑤。
“不錯?!?/p>
“不過你們也不用太過難過,只是很難,并不是說完全不會有子嗣?!?/p>
李大夫這番話相當(dāng)于是給她背書了,往后她有了身孕,也就有了說辭。
在她看來,盧洪傷到腎這件事,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別人或許沒有辦法治好,但她擁有異能,一定能治好他,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我并不擅長這方面的治療,有時間你們可去一趟京都,找倪大夫給盧捕頭看看。”
“多謝李大夫?!?/p>
崔瑤離開醫(yī)館去了榆錢胡同。
瓜田內(nèi),她看金瓜藤逐漸往外延伸開了花松手繼續(xù)催生下一棵,直到異能耗盡,她這才松手,重新搭建草棚。
根據(jù)之前的實驗,她知成長期的金瓜很怕陽光的直射,所以草棚必不可少。
盧家村,盧元禮看林婉回來了,立刻走出了書房。
“如何?”
林婉疾步走到丈夫的面前低聲道:“我都已經(jīng)告訴表姐,表姐的反應(yīng)很大,立刻去了李氏醫(yī)館,說是要親自問一問李大夫,等她知道我所言不虛,一定會退親,即便她不愿意退親,我姨母、姨夫也絕不會再讓表姐嫁給盧洪,現(xiàn)在我的擔(dān)心的只有一點……”
盧元禮嘴角翹了翹又迅速放平問:“哪一點?”
“萬一盧洪知道是咱們把他絕嗣的事告訴的表姐,會不會對付咱們?”
盧元禮聞言皺起了眉頭,妻子這樣一說,他也有些擔(dān)心了起來,不過面上他卻并未表現(xiàn)出來。
“別怕有我呢!”
林婉聞言當(dāng)真放了心。
午時初,崔瑤打理好瓜田,帶著幾個丑瓜鎖上院門,離開榆錢胡同,出城的路上看到一巡邏的捕快,不由地想到了盧洪。
雖知道男人退親是為了她好,但這種遇到事不和她商量,單方面就做了決定的行為,讓她很不悅,先晾他幾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