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崔屠夫、崔信回到家中,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咱們是不是可以開窯取磚了?”
這是二人最關心的事,至于其他事,都要往后排。
崔瑤見三人都期待的看著自己:“開窯吧!”
崔屠夫、崔信聞言快步走向了土窯。
崔瑤看二人徒手就要開窯,哭笑不得地走進雜貨屋,拿了小錘頭、小鏟子遞給了他們。
二人接過工具邊敲邊鏟,把上面的泥弄到土窯兩邊,露出了里面的磚。
“磚是紅色的,咱們真的燒出了紅磚?!贝蘩钍象@喜道。
崔屠夫、崔信對視了一眼,迫不及待的從土窯中拿出來兩塊磚。
“哈哈,和咱們建房時用的磚一模一樣?!?/p>
崔信:“這磚好看?!?/p>
“我看看!”崔李氏也拿了一塊出來歡喜的看了又看。
崔瑤看三人抱著磚,樂的都不知東西南北了,從土窯中取了一塊磚,摔在了地上。
‘嘭’地一聲響,她看到三人都打了一個顫,崔屠夫更是立刻就把磚撿了起來,仿佛她摔的不是磚,而是什么寶貝。
“小瑤,你干啥呢!萬一摔壞了,多可惜?!贝蘩钍弦荒樞奶鄣?。
“摔壞了說明,咱們的磚沒有燒成功。”
崔屠夫三人聞言總算是反應了過來,紛紛拿著磚就往地上摔。
崔瑤望著這一幕忍俊不禁:“摔一塊試試就行了?!?/p>
崔屠夫三人這才停下,后知后覺的知道自己干了一件多蠢的事后,三人忍不住笑了。
“我們這是太高興了,咱們這磚是不是燒制的很成功?”
崔瑤端了一盆水過來,拿了幾塊磚放了進去,一會兒后,她在三人的注視下,拿出磚仔細看過,沒有融化的跡象,就知全都燒透了。
“嗯,咱們燒的很成功?!?/p>
三人聞言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有了這磚,咱家就能更進一步了,別人賣八文錢、九文錢、十文錢,咱們七文錢就可以賣?!贝尥婪虻馈?/p>
崔信:“比賣豬肉賺錢?!?/p>
崔李氏:“等將來賺了錢,咱們再買些地,說不定也成地主了?!?/p>
崔瑤看著沉溺在喜悅之中,憧憬著美好未來的三人,并未這時候給他們潑冷水,先讓他們高興高興。
一炷香后,喜悅褪去,慢慢冷靜下來的崔屠夫放下磚道:“先吃飯,吃完飯咱們繼續(xù)燒磚?!?/p>
崔瑤幫著母親把飯菜端進屋,想著自己釀的桑葚酒也該好了,回到閨房抱著酒壇進了正堂。
“還是閨女深得我心,今日是咱們家大喜的日子,怎么能無酒。”
崔屠夫接過酒壇倒了一杯酒出來,詫異的‘咦’了一聲。
“這酒怎么是紅色的?”
崔李氏、崔信聞言紛紛看向了他杯子里的酒。
“這是什么酒?紅中帶紫,紫中透亮可真好看?!贝蘩钍峡聪蜷|女好奇問。
崔瑤:“這是桑葚酒?!?/p>
她給母親、哥哥都倒了一杯。
“桑葚也能釀酒嗎?”崔屠夫端起酒杯問。
“能!”
崔瑤舉起酒杯:“咱們碰一杯。”
酒杯碰撞在一起,發(fā)出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響,崔瑤輕輕抿了一口,咦?口感竟比她想的還要好,綿軟、甘中帶著一點點的酸,像是果汁。
崔李氏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這酒還真好喝。”
崔屠夫:“不夠烈,差點味?!?/p>
男人們肯定會喜歡烈一點的酒,讓她沒想到的是,哥哥竟也喜歡。
崔信:“我不喜歡太烈的酒,辣喉嚨,上頭,這酒就剛好?!?/p>
“小妹,這酒你怎么釀的?”
“很簡單,先買一壇的高粱酒,加入一些桑葚、冰糖,密封保存半個月就可以喝了。”
“怪不得是甜的。”
崔李氏:“再給我來一杯。”
幾杯酒下肚,崔屠夫這才想起錦繡坊的事問:“你可見過石榴三人了?”
崔瑤:“見過了?!?/p>
她把結果給二人說了一番。
崔屠夫點點頭看向已經(jīng)喝了四杯的媳婦:“一會你還要出門,別喝了。”
正準備再添一杯的崔李氏,訕訕地放下了酒杯。
這時崔屠夫從懷里掏出幾張地契遞給了閨女。
崔瑤低頭看了一眼:“買的盧家村的?”
“嗯,六畝中等良田、三畝下等,還有一畝上等良田就在小溪的右邊和咱們村緊挨著?!?/p>
崔瑤點點頭收起了地契,現(xiàn)在她手里已經(jīng)有十七畝地了。
“今日我去收豬打聽到小王村,也有人要賣地,明日我去看看,價格合適就賣下來?!?/p>
小王村和盧家村毗鄰,也算符合她的要求。
飯后,崔李氏帶著東西出了門,崔瑤打掃干凈灶房,來到院中,幫著父親、哥哥把燒好的磚放到屋檐下,搬來磚坯,一塊塊的放入土窯里重新封窯留個通風口,然后就是燒窯。
崔瑤本打算守第一夜,卻被父親趕回了屋,說是他來守,順道等母親。
知道他們老兩口感情好,母親不回來,他恐也睡不著,崔瑤就回了房,想著后半夜接替他們。
清晨,盧洪陪著爺爺吃過早飯,背著背簍帶著武器進了山。
下午,崔瑤知母親想吃魚了,提著木桶,拿著一根木制的舀子來到了溪邊。
她選了一處上游的位置,這里水流較為平緩,溪水清澈見底,可以清晰地看到水底游動的小魚和搖曳的水草。崔瑤環(huán)顧四周,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后,將舀子放入了水草的上方。
異能順著她的雙手通過舀子,迅速傳遞到了水草里。
只見原本隨著水流輕輕擺動的水草,突然間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開始快速扭動起來。
它們宛如一條條靈活而細長的繩索,相互交織、纏繞在一起,準確無誤地將一條肥碩的魚兒牢牢困住。
那條魚兒在水中拼命掙扎著,但水草卻越纏越緊,讓它根本無法掙脫束縛。
崔瑤目不轉睛地盯著這條在水中苦苦掙扎的魚兒,在它筋疲力盡的瞬間,她迅速揮動手中的舀子,精準地將其從水中舀了出來。
隨著魚兒準確無誤的落入桶中,崔瑤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種方法比釣魚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