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的瞬間,姜太白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便是冷笑一聲。
而鄭翔則是愣在了原地,難以置信的看著葉羽,姜太白為何會變成這樣,他知道。
在暗殿之中見多了爾虞我詐,他鄭翔只是一個執(zhí)行命令的人,而姜太白則不一樣,他是負責接受任務的人。
這段時間以來,姜太白見過太多令人難以置信的事。
父親要殺兒子,徒弟要殺師傅這種事在姜太白的眼里見怪不怪。
神州之上,有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被隱藏在了黑暗的角落內(nèi),只是不被常人發(fā)現(xiàn)。
人之初,性本惡。
姜太白不再相信任何人,如果相信一個人是好人,那你可能收獲一分快樂,但如果實際上他是壞人,那可能丟的就是一條命。
在一份快樂和死亡面前,是個人都知道怎么選。
這里是神州,他們身處的是修行界,弱肉強食才是這個世界的本質(zhì)。
“小師弟,你怎么跟大師兄一樣?神州還是有很多美好的事物的,你變得跟他那么陰暗可不好?!编嵪柽B忙勸說道。
姜太白聞言卻是嗤笑一聲,“陰暗?看來是時候讓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陰暗,這里結(jié)束后,你就接手暗殿。人之初,性本惡,你根本不懂?!?/p>
“切,嚇唬誰呢,我就不信了,我可比你陽光開朗多了?!编嵪杵擦似沧煺f道。
葉羽卻是淡淡道:“雖然說不是所有的快樂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但是看到別人痛苦甚至倒霉,在你眼中有時還會忍不住開心,這是事實。本性如此。”
鄭翔一愣,正欲開口,可旁邊的姜太白卻是搶先道:“別以為順著我說,我就會放松警惕。”
葉羽卻是一笑,不置可否,隨即收起了靈舟。
那站在靈舟后的豐奇文露了出來。
看到豐奇文的瞬間,姜太白和鄭翔的臉色齊齊一變,“豐奇文!”
豐奇文一愣,皺眉看著兩人,仿佛在思索著什么。
“豐奇文怎么會出現(xiàn)在你的靈舟上!”
鄭翔一個閃身來到了豐奇文面前,而姜太白則是臉色陰沉的看著葉羽質(zhì)問道。
這下,就連鄭翔都沒再說什么,他們尋找許云溪許久,暗殿更是收到了豐奇文的情報,自然一眼就認出了豐奇文。
葉羽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姜太白,方才看到鄭翔的時候,他就想過要不要將豐奇文藏起來,但是比起藏起豐奇文,他更想確定,李道一要找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娘。
現(xiàn)在看來,是了!
沉默許久,葉羽突然嘴角微揚,笑道:“我娘是許云溪,豐奇文跟在我身邊,很奇怪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場上的氣氛陡然間凝固下來。
饒是豐奇文都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葉羽,他怎么都沒想到葉羽竟然就這樣說出來了!
能聽到葉羽這么說,豐奇文自然是很高興,但是眼下的情況,可不容樂觀!
葉羽倒是不擔心,因為他的身上存在一個致命的缺陷,面對姜太白疑心病重的人,藏著掖著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聽到葉羽的話,姜太白并沒有做出什么舉動,而是緩緩皺起了眉,看向葉羽的手上,那里并沒有許家標志性的戒指。
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葉羽的修為,煉虛后期,凝練金身,距離合體一步之遙。
如果葉羽真是許云溪的孩子,這些該怎么解釋?
“大師兄。”鄭翔突然輕喚了一聲。
姜太白沉吟了一會后,開口道:“封了他們的靈力先帶走,等師尊回來再說,把他們關(guān)在一起?!?/p>
很快,鄭翔便神色復雜的將葉羽和豐奇文關(guān)到了一間茅屋之中。
隨即兩人就當著葉羽和豐奇文的面化為一道流光離開。
進了茅屋,豐奇文嘗試解開身上的封印,只是那是暗殿特有的手段,以豐奇文的能耐自然無法掙脫。
可這對葉羽而言并不算什么難事,因果之力沖刷下,姜太白種下的封印很快就能解開,甚至用不到虛天鼎的力量。
只是葉羽并沒有這么做,眼中青光閃爍,瞬間看見茅屋周圍都被一道道靈力交織而成的大網(wǎng),還有兩道幾乎微不可察的神魂之力。
見狀,葉羽嘴角微揚,隨即看向豐奇文,開口道:“怎么樣?能解開嗎?”
葉羽突然跟自己說話,豐奇文的眼中閃過一抹欣喜,隨即苦澀的搖了搖頭,“這封印我沒辦法,剛才為什么...”
不等豐奇文將話說完,葉羽卻是面容苦澀的說道:“這不是你們想要看到的嗎?找一個大乘期的修士盯著我,就想讓我承認這身份,然后在世家大比上以許云溪孩子的身份露面?!?/p>
“現(xiàn)在我承認了,你們滿意了吧?!?/p>
豐奇文一怔,瞬間明白了葉羽的意思,面露苦澀。
葉羽此刻則是直勾勾的盯著豐奇文,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豐奇文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小少爺,只要你聽話,許家不會把你怎么樣的?!?/p>
聞言,葉羽的眼中閃過一抹復雜,豐奇文,真的變了。
但是,太晚了...
葉羽毫不懷疑,現(xiàn)在的豐奇文就是以自己為先,所謂的許家和其他的都已經(jīng)放在了后面。
只是,葉羽如今已經(jīng)不敢再去相信豐奇文,一個懦弱的人,永遠鼓不起勇氣,尤其是在受到過一次致命的傷害過后。
兩人的一舉一動都被外面的鄭翔和姜太白通過神魂之力看在眼里。
見狀鄭翔連忙松了口氣,“大師兄,你都聽見了吧,小師弟是被人威脅了,他不是許云溪的孩子?!?/p>
姜太白卻是搖了搖頭道:“還不夠,他可能知道我們在監(jiān)視著,所以故意說這些話給我們聽。”
“大師兄,你是不是太小心了一點?你就不能相信別人一次嗎?”鄭翔嘆了口氣道。
“相信別人?我曾相信過一次,但是那次,老四死了,老五神魂俱滅,你讓我相信別人?!”姜太白咬牙切齒的說道。
提起這兩人,鄭翔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師兄,不要把責任都放在自己身上,當初,老四和老五不也相信了那個女人的鬼話嗎?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