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臨時改了主意,不準(zhǔn)備在羅賓遜酒樓見面,而是半路攔截了我。
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聽黎沫鋒的狗屁建議!
本來叫他帶人自我出會館之后就在后面跟著,碰上這種事最起碼還可以上手術(shù)臺搶救一下,現(xiàn)在倒好,直接推進(jìn)火葬場了。
上次對付齊道王,這貨就是謹(jǐn)慎過了頭,差點坑死我,現(xiàn)在又來了一次。
對方上了車之后,剛好綠燈,直接一腳油門轟了出去。
后視鏡見到滿臉驚慌的出租車司機,甚至都不敢喊叫,從地面爬起來之后,嚇得屁滾尿流地跑了。
事已至此,沒什么好糾結(jié)了,腳踩西瓜皮,走到哪里算哪里。
我長舒了一口氣。
“我家人性命被你們拿捏著,你們用得著這樣么?”
對方用蹩腳的漢語解釋。
“寧先生的本事,我們打聽過,小心一點不是壞事?!?/p>
我點了點頭。
“行,到地方好好談吧。”
身上的手機被他們給拿掉,幾人還特意檢查了一下我有沒有帶其他東西,見安全無事,坐在后座的家伙朝我微微低頭鞠躬。
“麻煩你了!”
車一路往前疾馳。
我皺眉問:“這是要去碼頭?”
對方手中噴子一直死死對著我,正襟危坐,不再吭聲。
在離碼頭還有一兩公里之處,路有一些窄,后座的一位家伙突然拉開了隨身攜帶的包裹,從里面抱出來一顆小西瓜,西瓜表皮油滋滋的,上面還貼著詭異的黑符,泛出一股難以名狀的古怪味道。
這貨口中疾速地念了一段咒語。
車窗打開。
他將西瓜直接給扔了出去。
古怪的是,待他念完咒語,我突然有短暫頭暈的感覺,眼前出現(xiàn)了重影。
這種重影,就像酒喝多了看不清路的模糊狀態(tài),不過這種情況非??炀拖Я?,也就持續(xù)了一兩秒左右。
西瓜甩在了車后。
我透過后視鏡見到了無比神奇的一幕。
西瓜好像變成了一個穿紅肚兜,頂西瓜頭發(fā)的小男孩,他突然出現(xiàn)在路中間,雙手高舉上舉,嘴里發(fā)出嘻嘻笑聲。
“吱嘎!”
“砰、砰、砰......”
后面的車見小男孩出現(xiàn),直接緊急剎車,輪胎都剎冒煙了,導(dǎo)致了后面車連環(huán)追尾,本來路就不寬敞,竟然被徹底堵死了。
也就是說,現(xiàn)在整條路就剩下我們一輛車前往碼頭。
后面車輛的司機紛紛下了車,嘴里罵罵咧咧,在檢查是否碾壓到了小孩,但那其實就一個破西瓜,貼上面的黑符因為西瓜破裂,在空中飄蕩。
我特么都驚呆了。
這幫鳥人太過慎重,擔(dān)心后面那些車有些是跟著來幫我的,竟然采取了幻術(shù)的方式,造成了追尾事故,癱瘓掉了交通,以便無人知曉他們到底帶我去了哪里。
之前烏先生曾說,五行眾的術(shù)法,其實都是學(xué)了咱們這里玄學(xué)的一些旁門左道,回櫻花國之后發(fā)揚廣大。
可這些旁門左道的幻術(shù)如此牛逼嗎?
本以為鬼戲鑼用竹節(jié)人干仗已經(jīng)夠匪夷所思了,今天算是又開了一次眼界。
我沖他們豎起了大拇指。
“五行眾!索嘠!”
后面那位施法的家伙微微低頭鞠躬。
“見笑了!”
一輛孤車在黑暗之中,瘋狂往碼頭開去。
這不是去船艇運營公司的碼頭,而是往旁邊的荒廢碼頭處開。
到了之后,一個緊急剎車,他們快速下了車,旁邊已經(jīng)有三人提前在等著了,他們一人手里拿著一把噴子,一手拉開車門,神情非常緊張。
“寧先生,請上船!”
我抬眼見到碼頭上錨定著一艘中型船只,上面還站著不少穿著繡著金木水火土龍紋圖版短衫的五行眾之人,知道此次無論如何也跑不了了。
可這絲毫耽誤我裝逼!
我猛然一個鞭腿,掃掉了其中一人手中的噴子,手肘往前狠頂,一位家伙嘴里嗷叫一聲,身軀倒飛,直接摔進(jìn)了海里。
再反手一抓,臂膀猛抖,“咔嚓”響動,對方的手臂骨折,抱著手在地上痛苦滾動。
兩拳陡然而出,擊打在第三人的胸口,他口中噴出天女散花一樣的鮮血,往后直接仰倒。
“哈幾?。。 ?/p>
五行眾那幫犢子頓時瘋了,他們倒挺聰明的,沒敢靠近我,迅速在外圍形成一個大包圍圈,手中的噴子死死地對著我,喝止我停下手來。
船上的數(shù)人也拿著家伙往岸上瘋跑。
我舉起了雙手,對他們笑了一笑。
“南粵魁首的功夫,尤不尤溪?”
這事情有一些奇怪。
既然他們要拿《薩滿龍圖八十三法》,我人已經(jīng)被逮住,直接找個地方開聊就好了,怎么還要大費周章出海?而且,面前這艘船的規(guī)模,明顯就是為了遠(yuǎn)航準(zhǔn)備的。
站在他們的角度,《薩滿龍圖八十三法》肯定在市內(nèi),為避免夜長夢多,盡快同我談完拿到手才是王道,大半夜跑深海去干什么?
何況,既然要帶著我遠(yuǎn)航,不應(yīng)該直接給我弄暈或者來點陰術(shù)控制以防不測么?可一路上,這幫鳥人除了拿噴子對著我,其他方面對我一直挺客氣的。
至少說明了兩點問題。
一是他們的目的可能不完全是《薩滿龍圖八十三法》。
二是他們基于某方面的忌憚或者有人特意交待,暫時不能讓我的身心出任何狀況。
鑒于上面兩個大判斷,我裝裝逼、打打人、撒撒氣,不算太過份。
果然!
盡管我剛才瞬間出手將三人給錘得直翻白眼,可他們還是沒有動噴子,也沒有對我用幻術(shù)搞鬼,只是神情顯得極端憤怒,咬牙切齒地讓我上船。
我冷哼了一聲,背負(fù)著雙手,扮成一副臨危不懼大宗師相,大踏步往船上走。
這群家伙手中拿著家伙什,在后面死死地跟著。
到了船上,他們讓我進(jìn)了船艙,十六七人,里三層外三層將船艙全給圍了起來。
夜風(fēng)烈烈,馬達(dá)轟鳴,船頭梨浪,往深海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