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雜記》曾記載,當年大理的開國王段思平在進攻敵軍之時,曾遭遇虎陣,軍士死傷無數(shù),進軍受阻,停滯不前。
段思平?jīng)]找到破解之法,茶飯不思,心緒糟糕。
晚上睡覺之時,他夢見一位白胡子老頭,夢中,白胡子老頭教了他一套獵虎奇術(shù)。
醒來之后,段思平立馬將夢中的奇術(shù)教給了麾下的將士,三人編排成一組,一人拿劍、一人拿繩鏢、一人拿短刨刀,進行配合訓練。
當虎陣再次來襲之時,段思平手下的兵士三人斗一虎,繩鏢捆鎖虎身,利劍刺擊虎頭,短刨刀割虎筋剜虎肉,劍花、繩花、刨花翻飛,竟然將虎陣給破除,大勝而歸。
后來段家這一套陣法,被習武之人加以改良利用,形成了一種三打一的絕妙功夫,軟硬結(jié)合、長短互融、明暗交錯,可捆絆、可擊刺、可割剜,所向披靡,幾乎沒有破綻。
由于三花獵虎的功夫要求配合度比較高,所以如果從小讓三胞胎一起練習,效果將達到極致。
這種功夫在明末時期傳到了東南亞,咱們這里倒不常見了。
傳聞民國傳武大師世榮先生曾與東南亞三位武師斗過一次三花獵虎,事畢之后,先生大為感嘆此功夫精妙絕倫,對國內(nèi)幾乎無人傳承倍感惋惜。
很顯然,站在擂臺上的三位為三胞胎。
他們今天是把我當成了一只被獵殺的老虎。
或者說,當成了一頭豬更合適,繩鏢捆豬手腳,利劍捅豬喉嚨,刨刀刮豬毛剜肉。
咱也不知道這些撈海偏的家伙,從哪里叫來了這樣的人物。
我拿掉大春手里的手帕,在他面前晃動兩下。
“我徒手?”
大春方才反應(yīng)過來,咽了一口唾沫。
“我以為是拳腳一斗三,他們竟然用兵器......我得去問問。”
他轉(zhuǎn)身去了。
不一會兒,大春回來了,指了指旁邊的角落,對我說:“你可以挑兵器。”
我說:“去把那根長棍給我拿來!”
大春有些著急。
“棍?!你瘋了吧!這不是比賽,可是生死斗!人家用利兵器,會殺死你的!”
“少廢話!”
大春滿臉無奈,只得去將那根棍子給拿了過來,遞給了我。
我握著手中的棍子,上了擂臺。
那些亡命之徒見我拿棍子就上去了,眼眸閃出濃濃的欣喜,嗜血刺激的情緒蔓延全場,隨著勁爆音樂聲響起,他們興奮地脫了自己衣服,露出布滿刀槍傷的肌肉,晃動手中衣服,嘴里嚎叫著,群魔亂舞在跳著。
比斗開始!
三位矮個子目光陰狠,身形疾速晃動,互相之間換了幾下位置,手中武器亮出,呼啦一下朝我圍了過來。
昏暗的燈光之下,他們的步伐猶如鬼魅,甚至在幾人換位置之時,我見了陣陣殘影。
三花獵虎,果然厲害!
可惜我不是老虎,而是摧花狂風!
我根本沒管其他兩人,手中長棍猛抖,朝拿著繩鏢的家伙陡然擊去。
“呼呼!”
悶響傳出的瞬間,他手中繩鏢已然甩出,繩子猛然繞了幾圈,將棍子給死死地纏住了!
另外兩人大喜過望。
因為我先朝拿繩鏢的人攻擊,簡直就是作死的打法,棍子一旦被繩纏住,我手中連唯一的武器都沒有了,接下來只能空手斗白刃。
電光火石之間。
劍已然向我胸口刺來。
我只得讓手中棍被對方卷走,緊急側(cè)身避讓。
他們?nèi)伺浜夏醭潭?,簡直令人發(fā)指,就在我避讓瞬間,拿刨刀的家伙已然朝我右肩頭削下。
“刺啦!”
衣服被削破,一塊肉被他削了下來,鮮血噴出,痛徹心扉。
“嘭!”
我腳若騰出之龍,猛然踹出,正中長棍的一端。
拿繩鏢的家伙本來卷住了我的長棍,正準備將長棍給拋掉,好解脫他的繩鏢呢,長棍突然像往前疾射的箭,狠狠懟在了他的胸口,他嘴里慘呼一聲,倒在了擂臺上!
這幾下交手,急速之間,幾乎同時發(fā)生。
三花已破!
我之所以要主動作死用棍去擊繩鏢男,為的就是讓他用繩去卷棍,使對方三花當中的一花因為要甩脫棍子上的繩索而不能綻放,再拼著受傷的大風險,將對方擊倒,讓這朵花先凋零,接下來就會徹底進入我的表演時間。
當然,如果換成以前,我不敢這么做,因為躲避不及,很容易被對方一刀掛掉。
可會了八仙趕集的步伐,我猜測可能會受傷,但不至于危及性命。
果然如我所料!
還是那句話,打拳,要用腦子。
對方兩人壓根沒想到我會采取搏命的方式這么玩,神色大駭,劍和刨刀同時向我襲來。
我滾地一躲,起身之后已然抄起了掉在臺面上的棍,反手一棍,將本來掙扎起了半身的繩鏢男抽得翻滾了幾下,躺在痛苦嚎叫。
棍花猛抖。
“棍起風云變!”
“影動九重天!”
“一挑日月暗!”
“行走義為先!”
“二砸山海垢”
“英雄志不變!”
“......”
《行棍詞》念畢,全套黃門九宮影棍術(shù)排山倒海一般打出。
三花破掉之后,幾位家伙完全沒有反手的余地,被我擊倒、挑起、再擊倒......
幾分鐘時間,三胞胎像死狗一樣在臺面蠕動。
我將棍子丟了,撿起了擂臺上的劍,冷著臉朝他們走了過去。
大廳內(nèi)嘈雜陣陣,口哨吶喊交雜,在激情歡呼。
他們當然不是歡呼我的勝利,而是認為我會當場掛掉三胞胎,他們基因里嗜血荷爾蒙,見此情景,像高壓水槍一樣狂飆。
畢竟,生死斗,對方輸了之后,是生是死,決定權(quán)在取勝方手中。
我當然不會滿足這些變態(tài)的獵殺欲望。
三胞胎可是我的棋子。
我用劍在他們脖子下方鎖骨處,各畫了一個“風”字。
鮮血溢出。
三人躺在地上,神色驚恐地盯著我,眸子布滿了絕望,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拿著大春的手帕,輕輕給他們拭去血,站起身,放在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氣,對他們說。
“花,要懂得躲風!”
我仰頭哈哈大笑,神態(tài)極為癲狂和囂烈。
下了擂臺。
大春急急跟在我后面,出門之后,這貨扭著肩膀跺著腳,滿臉興奮。
“哎呦!你好帥??!”
我混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到了門口,依然見到了阿龍。
阿龍瞅了瞅我受傷的臂膀,沒有吭聲。
我將打火機還給了他。
“兄弟,謝嘍!”
阿龍伸手過來接打火機,拍了幾下我肩膀。
“可以,果然還活著?!?/p>
我感覺褲兜里被他放了一個東西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