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喜出望外,拉住我的手。
“快帶我去找先生!”
我尋思南門魚貿(mào)市場那幾條巷子多而復(fù)雜,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找到。
“我肚子餓了,先吃晚飯,吃完我們就去找?!?/p>
眾人坐下來吃晚飯。
我把在魚貿(mào)市場遇見了烏先生的情況說了一下。
小可非常訝異,開心極了,眼睛彎成小月牙。
“哥,你太棒了,好像什么問題都能解決!”
豹叔搭了一句茬。
“他也沒多棒,就是狗屎運而已?!?/p>
小可白了豹叔一眼。
“叔,嘴不會說話,就用來好好吃飯?”
豹叔回道:“好?!?/p>
吃完晚飯,我和小可出門準(zhǔn)備去找烏先生,白姑和豹叔依然要跟著。
小可讓他們回去,說又不是打老虎,可兩人不愿意,說什么都要一起去,我們只得作罷。
來到魚貿(mào)市場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了。
我們先尋問了一下巷子口商鋪的阿婆,問她有沒有見過一位獨眼老頭,頭發(fā)花白,就住在這附近。
阿婆回道:“唔識得?!?/p>
我們只得又去問別人,結(jié)果竟然沒人見過烏先生。
幾人在巷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直轉(zhuǎn)到晚上快十一點,什么收獲都沒有。
我見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連僅有的幾盞路燈都滅掉,附近人全都已經(jīng)休息,便對小可說:“今晚看來是找不到了,我們先回去,明天一大早來巷口,蹲上一天,烏先生總要出來吃飯的,肯定能尋到他?!?/p>
小可點頭答應(yīng)。
幾人轉(zhuǎn)過一條偏僻的巷子。
路很黑,白姑的視力不是很好,小可牽著他走。
可就在此時,白姑突然頓住了腳步。
小可問:“白姑,你怎么了?”
白姑耳朵微微跳了幾下。
“可,那邊的巷子有打殺聲。”
九十年代的港市治安雖然已經(jīng)好了很多,但字頭文化仍然興盛,夜晚搶地插旗的事還是很常見,打架之類的事沒什么奇怪。
小可說:“那我們趕緊離開,省得煩?!?/p>
融入血液里的字頭基因,在這一時刻仍然被悄然喚醒,豹叔滿臉好奇而興奮。
“我去看一眼?!?/p>
我回道:“不許去!”
豹叔被我喝止,非常不情愿,但也只得跟我們離開。
在快出巷口之時,豹叔突然折返,一邊跑一邊喊。
“阿風(fēng),你們等我兩分鐘,我看一眼就回,不會打架的!”
我真是服了!
幾人萬般無奈,只得在原地等。
還沒到一分鐘,豹叔急匆匆跑回來了,情緒激動,瞳孔放光。
“老烏,被人群毆!”
我心中一驚。
“什么?!”
豹叔說:“小可的薩滿師父,被一群人圍毆,快去揍那幫小子!”
他不會說謊話。
我心中罵了一句艸,轉(zhuǎn)頭對白姑說:“看好小可!豹叔,隨我來!”
兩人撒丫子往另外一條巷子跑。
到里面一看,發(fā)現(xiàn)烏先生全身是血,靠在一條交叉巷子口的墻壁上,臉色蠟白,身軀顫抖,滿臉痛苦。而交叉巷的左右兩邊,各有十來個人,手中全拿著西瓜刀,正在朝他一步步逼近。
這十來個人一看就不是字頭的混混。
他們的裝扮非常奇怪,穿著黑色對襟短衣,衣服上全印著金絲繡,好像繡的金木水火土五行花紋,圍繞在一只古怪的大鷹四周,短衣全遮不住肚臍眼。
更搞的是他們的頭發(fā),腦袋就像鹽堿地,時不時冒出一茬幾寸長的頭發(fā),沒頭發(fā)的地方光溜溜的,比瘌痢頭還要丑陋。
“烏老大,把東西交出來,今天饒你不死!”
“你薩滿術(shù)已全破,現(xiàn)在如同廢人,還想著抵抗嗎?”
“......”
口音非常奇怪。
不對!
這應(yīng)該不像講地方方言太多所形成的口音,反而好像是外佬說普通話,顯得拗口而別扭。
“亞雷!”
巷子兩邊的怪人呼喝一聲,拎著刀一涌而上。
櫻花國人?!
我和豹叔已然幾個蹬踏沖了過去。
“啪啪!”
兩聲慘呼,沖在最前面的兩人被我和豹叔一人一腳給踹翻在地,刀也掉在了地上。
“護(hù)住烏先生!”
我對豹叔吼了一聲,撿起了地上的刀,裹挾而去。
“哐哐哐!”
幾聲響動過來,幾人手中的砍刀被我磕落在地,并被踹倒。
我和豹叔拉起了烏先生,開始往巷口外奔。
“哈幾?。。 ?/p>
他們在震驚之余,反應(yīng)了過來,有人發(fā)出一聲怒吼,所有人沖著我們瘋狂砍來。
我們只得將烏先生護(hù)在了身后,開始與他們硬碰硬對抗。
他們每一人的身手都不錯,可惜遇見了我和豹叔,數(shù)招交手之后,五六人紛紛摔倒,我們又撕開了一條空擋,往外面狂沖。
這幫貨見如此之眾竟然被我們?nèi)瓋赡_給打翻,簡直要瘋了,歇斯底里朝我們追來。
白姑突然出現(xiàn)了,她手指疾點,瞬間五六人倒在了地上。
好樣的!
“阿風(fēng)!把他們打出屎!”
見對方只剩下七八個人有戰(zhàn)斗力,豹叔神色興奮,就要往回。
我尋思若碰到字頭啥的,繼續(xù)打沒什么意思,直接離開就是,但碰到敢弄我們朋友的櫻花國人,這打起來很有意思。
正準(zhǔn)備往去狠狠削他們一頓。
烏先生艱難地發(fā)出聲音。
“他們會術(shù)......走......”
果然。
我見到那些家伙竟然迅速退后了幾步,連之前被我們反翻在地的人,也全都爬了起來,組成了古怪的陣型,中間有一位滿臉橫肉的家伙,手中正在燒紙,嘴里在念著什么。
“走!”
我一扯依依不舍的豹叔,架著烏先生轉(zhuǎn)頭飛奔。
他們見了,暫時放棄了施術(shù),嘴里爆喝著,二十來人全朝我們追來。
巷子太窄,他們追得急,再加上白姑手中的小石塊像飛鏢一樣甩去,一時之間他們?nèi)搜鲴R翻。
我們一出巷口。
見到黑色凌志停在了那里,門已經(jīng)打開。
“上車!”
小可在駕駛室喊道。
我們迅速上車,關(guān)了車門。
小可一腳油門猛轟,車飆了出去,甩下一片尾氣以及滿臉憋屈憤怒的一眾怪相。
“烏先生!烏先生!”
老爺子已經(jīng)暈了過去。
我對小可說:“回會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