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不斷翻滾,里面的黑色、白色小魚不斷跳騰,好像鯉魚躍龍門一樣,似乎想逃離那片河水。河面上的霧氣更加濃烈,裊裊上升,弄得四周像一片仙境。隨著水不斷滾動,整個河面形成了巨大的漩渦,發(fā)出“嗚嗚”的咆哮之音。
由于動靜太大,小魚弄上來的水,像無數(shù)條噴泉一樣反復噴灑,濺到岸邊,把我們都給澆濕了。
如果此刻有錄像機,將眼前的場景定格下來,絕對會是一副震撼人心的場面。
棠姑娘的猜測完全正確!
我對花癲鶴說道:“不要停,趕緊斬斷樹!”
花癲鶴從發(fā)懵之中回過神來,揮舞著手中的鏟子,瘋狂地懟樹。
隨著樹干溢出來鮮血樣的汁液越來越多,整個場面變得更加劇烈、驚人。
而且,我們所處之地,本來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古怪草,但這些草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就像是潑了硫酸,鼻尖還聞到一股蕭殺的味道。
七八分鐘之后。
“咔嚓!”
一聲響動。
那株古怪的陣眼樹轟然倒塌。
耳邊呼嘯聲慢慢減少,河面從山崩地裂一般晃動,逐漸歸于平靜,而那些黑白色小魚,像是感受到了巨大災難來臨,成群結隊向著地下河兩旁散開,沒一會兒,竟然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以了?
我們不敢確定。
仔細再觀察了一下河水,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黑白魚離開之后,水位竟然下降了十幾公分。
我都不敢想象,之前河里面到底有多少恐怖的小魚。
大家全轉頭看向了我。
我想了一想。
“抓兩只小動物來試一下!”
眾人開始在四周尋找小動物,比較意外的是,倒尋到了幾條泥蛇。
它們生活在潮濕的雜草叢中。
我們將它們綁了細繩,丟了下去。
它們非常害怕,一下水就跳上來,看來之前這些動物對河里的小魚同樣非常忌憚。
我們又把它們給弄了下去。
反復幾次之后,它們不再掙扎了,可能沒感受到什么危險,在河里面游來游去。
為了以防萬一,我們足足等了十幾分鐘,再將它們給拖起來,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而且這些蛇似乎很久沒有游泳了,還想下水。
我嘗試著將手放進了水里。
溫溫的,泡起來非常舒服,在水里晃了十幾下,一點危險都沒有。
之前艾小艷可僅僅是洗一下手,身體就差點被小魚拖下水。
眾人見狀,欣喜萬分,不由地發(fā)出了歡呼。
這種兵不血刃解決如此逆天問題的成效,確實極大刺激人的神經。
我開心不已,一時興奮,將棠姑娘一把抱了起來。
“你太棒了!”
直到棠姑娘低著頭,臉紅若熟蝦,在我懷里輕輕地蠕動,低聲羞著說:“哎呀......”
我瞅見小圓乎和小可沖我不可思議地瞪著大眼睛,方才反應過來失態(tài)了,將棠姑娘給放開,撓了撓頭。
“只是為神仙的智商折服?!?/p>
棠姑娘很害羞,輕聲說:“是你心善救人,才引出了破解之法?!?/p>
她指的是我下令大家去救艾小艷,才找到這片怪草地,最終被她窺破了思路。
花癲鶴神情有一些無語。
“大佬,打情罵俏是不是稍微放一放?咱們盜墓呢,嚴肅點行不行啊?”
我說:“下河!”
讓小圓乎騎在自己的肩頭上,我?guī)ь^下了河。
河水非常舒適,一點也不涼,而且棠姑娘之前的判斷沒錯,它并不深,只能齊我胸口。
我們盡量將包裹往上舉著,不讓它們被浸濕。
唯獨小可,她個子嬌小,河水齊了她的下巴,隨著人往前,偶爾有水嗆進嘴里去,弄得直咳嗽。
大家見狀,笑了起來。
小可非常不服:“笑什么笑?!人家還在發(fā)育,你們都已經不長了,我以后指定比你們長得高!”
我回道:“那必須滴!”
這段齊胸深的河水,其實也沒多長一段距離。
我們走了十來分鐘之后,河底開始往上拱了起來,越往前走,水越來越淺,最后水面只能高到膝蓋,幾乎等同于走路了。
在膝蓋高的水里大概走了一個來小時,我們身上浸透的衣服都差不多陰干了,終于到了對岸。
原來在河面水汽之中,我們完全見不到對岸的情況,到達之后,眼前呈現(xiàn)一片瑰麗的場景。
四周全是紅彤彤的紅砂巖,而且很溫熱,鼻尖傳來一股石灰礦的氣息,非常干燥。
整個環(huán)境全是金黃色的,就像被泣血的夕陽映照一般,所有人的臉都襯得紅紅的。
這里沒有夕陽。
全是天然的石頭顏色所發(fā)散出來的光芒。
我感覺地底下應該有巖漿,要不然石頭不會像溫泉石一樣,環(huán)境也不可能這么干燥。
眾人身上原本黏黏噠噠的衣服,很快就干了。
我們在這種紅彤彤的環(huán)境小心翼翼地前行。
“特娘的,等下不會巖漿爆發(fā)吧!”
花癲鶴神色擔心地說道。
禿子搖了搖頭:“這不可能,我們一路過來的環(huán)境其實非常穩(wěn)定,如果是活躍的巖漿,四周地質地貌不會是這個情況?!?/p>
花癲鶴聞言,嘿嘿一笑。
“如果主墓在前面,我們應該能見到古哀牢王的真容?!?/p>
我有些好奇。
“為什么?”
花癲鶴說:“干千年、濕萬年,不干不濕萬萬年。這地方太干燥了,與西域沙漠環(huán)境差不多,如果主墓設在這里,古哀牢王應該是一具干尸?!?/p>
半個小時之后。
主墓,竟然毫無預設地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