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聞言,笑嘻嘻地拍了拍手。
“好嘞!”
她起身準備從百寶箱里面拿出藥。
艾小艷的江湖經(jīng)驗明顯比自己的徒弟更為豐富,一瞅見小可包裹里面的銀針盒子,臉色頓時一變,立馬發(fā)聲。
“不用!我可以把目的告訴你們,但請不要干涉我們與死癲子的仇!”
我抬手制止了小可。
“你們的仇,我不會干涉。但前面已經(jīng)說過,這次他是我們向?qū)В銈円獔蟪?,得等我事情結(jié)束后再說?!?/p>
艾小艷:“……”
我再次沖小可揮了揮手。
艾小艷咬牙說:“行!我告訴你!”
我點了點頭:“請講?!?/p>
艾小艷瞅了瞅花癲鶴,又瞅了瞅我們。
“我們這次想進古哀牢王墓,但路途中遇見了狼群襲擊,物資全丟失,身上受了傷,無法再進山,準備撤回。”
我腦門直跳,心中暗自感嘆天無絕人之路,臉上卻不動聲色。
“出去之后呢?”
艾小艷回道:“本來重新準備物資,再次進山,但現(xiàn)在碰到了死癲子,我改變了主意,準備先弄死他再說!”
花癲鶴非常不滿。
“老艾,我睡得是你徒弟的媳婦兒,你心里怎么老過不去這個坎呢?簡直莫名其妙!”
艾小艷表情猙獰。
“我?guī)X南一脈傳承百年,從來沒被人這么欺負過,不弄死你,我?guī)熗綗o臉在江湖立足!”
花癲鶴現(xiàn)在有了我在事情結(jié)束之前的人身安全保證,開始囂張起來了,梗著脖子。
“來?。∨牢野?!睡個女人還能把命睡掉,就不是我花癲鶴!”
我沒管他們吵架,思忖了一會兒。
我們的裝備倒是齊全,可惜卻無人帶路,準備撤回。
嶺南土耗子認得路,卻因為無裝備,也準備撤回。
兩支隊伍卻因為花癲鶴,竟然聚在了一起。
我再問:“你們可知,有人已經(jīng)提前趕去了古哀牢王墓?”
艾小艷回道:“當然知道!沙市羅先根,我就是打算去掀他的鍋!”
我又問:“這么不講規(guī)矩嗎?”
艾小艷頭一扭,那張小老臉歪過旁邊,冷哼了一聲。
我瞅她表情不太正常,滿副憤懣之意,尋思嶺南土耗子大概率與羅先根也有仇怨啊。
看來羅先根這家伙太不是東西,幾乎把盜墓同門都得罪光了。
我對艾小艷師徒說:“我講話比較坦誠,這次我們也想去掀羅先根的鍋。你們沒裝備,我們有,我們不認識路,你們認識。既然天意讓我們相遇,不如同行前去?!?/p>
“去了墓里,各憑本事,互不干涉。出了大山,你們即便將小花碎尸萬段,我絕不阻攔,你覺得如何?”
花癲鶴一聽,情緒激動不已。
“風(fēng)爺,你怎么把我給賣了?!我不同意!”
我反問:“你不同意?搞清楚現(xiàn)在自己的廢物身份,我火來了可以隨時將垃圾埋山里!”
花癲鶴:“……”
他明白自己利用價值不高了。
如果我與嶺南土耗子合作,分分鐘可以將他給廢了。
要說僅存一點作用,那就是用他來釣著艾小艷師徒。
花癲鶴人雖然癲,腦子卻不笨,應(yīng)該清楚認識到了這一點。
艾小艷師徒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
黃珀脖子青筋暴凸。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
我笑了一笑。
“我好像找不出欺騙你們的理由?!?/p>
艾小艷抬手制止了自己徒弟,對我說道:“可以!希望你說到做到!”
她腦子比自己徒弟清爽。
眼前這種情況,她們身上受傷,裝備物資丟失,能不能走出大山都是疑問,而且又被我牢牢拿捏在手中,我沒必要更不需要欺騙他們。
見師徒兩人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小可給她們裹傷。
小可拿著包裹過去,給兩人傷口消毒,再進行了包扎。
“小花,把老方的裝備全給她們?!?/p>
盡管花癲鶴非常不情愿,但還是神情憋屈地從地上艱難起身,把老方遺留下來的包裹,丟給了嶺南土耗子。
很難想象,三組本來死對頭,此刻竟然組成了一支雜牌軍,目標全指向了老羅。
事情已經(jīng)商定完畢。
我吩咐眾人在原地休息一個小時,吃完飯之后,折返回大山深處。
在吃飯過程中,我用目光詢問了一下小可。
小可對我悄悄打了一個“OK”的手勢,意思是已經(jīng)成功。
這丫頭太懂我了。
我吩咐她給嶺南土耗子裹傷的時候,眼神出現(xiàn)了細微變化,她瞅見之后,秒懂。
盡管艾小艷師徒答應(yīng)同我們合作,但對這種江湖人士,我從來不信他們身上有一諾千金的格局,一旦中途遇見了什么事,兩人極有可能脫離掌控,指不定還會坑我們一道。
我必須要像對付花癲鶴一樣,將對方牢牢拿捏在自己手中。
小可裹傷的時候,果斷用了藥。
這招雖然老土,但效果永遠一流。
后面的事實證明,我的判斷無比正確。
眾人吃完飯之后,乘著天色還早,迅速開拔。
由于老方的馬已經(jīng)被怪鳥給鑿死了,五匹馬只剩下了四匹。
花癲鶴一匹、艾小艷師徒一匹、棠姑娘和小圓乎一匹、我和小可一匹。
艾小艷師徒有自己尋找路途的方法,但這可能涉及到嶺南土耗子的門派秘術(shù),每次需要確定方向之時,黃珀會從馬上下來,自己鉆進密林子里,獨自勘察折騰一會兒,回來后再行指路。
過程出奇的順利。
傍晚時分。
艾小艷對我們說:“天云漸變,今晚會有暴雨,我們得找一個地方休息。若一切順利,明天凌晨之前,就能到達目的地?!?/p>
眾人找了一處開闊地方扎營。
黃珀卻冷聲開口阻止。
“這是山坳處,若暴雨太大,所有人都會被水沖走,必須找高處扎營!”
花癲鶴滿臉不屑:“高處?就不怕被雷劈死?”
黃珀咬著牙:“要劈也是劈死你!”
嶺南土耗子在這方面是絕對權(quán)威,我們只得聽從他們吩咐,找了一個山巔處扎營。
從扎營地往下一看,我有些心驚肉跳。
下面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
我皺眉問:“萬一塌方,大家不得全完犢子?”
黃珀信誓旦旦地回道:“這土質(zhì)絕對不會塌方!如果不信,我坐在上面,你們手里有炸藥,從下面轟一下,看能不能塌!”
花癲鶴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前夫哥,那你趕緊坐上去,我來炸你一下!”
黃珀掄起手中的鏟子,腮幫子緊咬,一副立馬想將花癲鶴拍死的神情。
我手指著花癲鶴。
“小花,你坐上去,試一下炸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