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說,武當太乙五行拳為龍門第八代宗師張守性,依據(jù)張三豐“太極十三式”,并結合名醫(yī)華佗“五禽戲”,融入道家吐納、導引、技擊等術融合而成,為道家絕密拳種。
后來金子弢在紫霄宮習得此拳,八十年代初向外界展示,引發(fā)轟動。
阿米也曾給我演練過此拳法,但她對我說,外界所知太乙五行拳皆為套路,真正內(nèi)核,除了內(nèi)部修習人員,外人無從得知,單是打拳時浮于地面的踏空虛步,沒有幾十年的專修功力,根本踏不出來。
太乙五行拳結合天地五行,腳踏若水流暢,揮臂似木舒展,運勁若金堅韌,出招比火迅猛,回防勝土厚重。
拳歌有云:五行流轉(zhuǎn)氣若虹,太乙真?zhèn)鞯谝还?。金木水火土中煉,陰陽相濟化無窮。內(nèi)修外淬養(yǎng)浩氣,武當絕學震蒼穹!
在佛山之時,我曾見過安千歲、老羅、芙娘三鬼斗我?guī)煿?/p>
師公與他們?nèi)似戳艘粋€勢均力敵。
可那一場打斗,我并未見到安千歲施展武當太乙五行拳。
這足以證明,當時老家伙不僅忌憚我?guī)煿€時刻提防著其他同伴,并沒有使出自己的拿手絕招。
今天,鬼王出山了!
安千歲身軀不高大,可武當太乙五行拳打出來,我感覺諾大的戲臺,已然被他的拳風腳勁給占滿,鋪天蓋地的壓迫感,毫無破綻可言,幾乎壓得我喘不過氣,只能不斷地向后撤,再退幾步,要么掉下戲臺輸光光,要么被他拳掌打殘!
我絕不能輸!
“哈呀!”
危急萬分關口,我嘴里猛然一聲爆喝,手臂橫掃戲臺角柱,灌注全身力氣的彈抖勁瞬間炸出,擊在了碗口大的角柱中間。
“咔嚓!”
一聲巨響。
角柱突然斷裂!
本來鏤空的戲臺頂棚,因為一根柱子陡然斷裂,已然支撐不住,從上而下轟然倒塌。
這一下,安千歲驚了,手中動作立馬遲滯。
一來,他壓根不敢信如此簡單的橫掃,竟然能將木頭角柱給掃斷,二來,老家伙沒預料到,我在最后關口采取這種玉石俱焚的打法,三來,頂棚若泰山壓頂襲來,他沒法再攻擊,得第一時間想辦法逃離。
“啪!”
“啪!”
兩聲烈響之后。
我與安千歲竟然同時采取了一個逃生手段,那就是雙手往木質(zhì)鏤空頂棚轟拳,直接將頂棚給擊穿,破頂躍起!
木屑橫飛。
雨水四散。
兩人身上都帶著木頭刺傷的血跡,躍上了凌亂無章的頂棚!
幾乎未作任何停留,短短一個呼吸瞬間,雙方同時各抄起一根斷裂的橫梁棍,往前兇狠無比地懟去。
兩根橫梁棍經(jīng)過許久的風吹日曬,本就有些不耐造,在雙方同時大力度之下,猛然對撞。
“咔嚓!”
棍子皆斷裂!
為避免被斷裂棍子懟傷,我迅疾往左撤,而安千歲猛然往右撤。
這一撤,本來在同一水平面的兩人,安千歲此刻站在了倒塌頂棚的高處,而我則站在了倒塌頂棚面的低處。
安千歲眸子一凜,仰仗千載難逢站高處的一絲有利契機,人若展飛老鷹,躍撲而下,手掌呈鷹爪,朝我當胸剜來。
來得好!
正常情況之下,我應該緊急避讓,否則一旦讓他抓住,老貨太乙五行拳再次施展,我就要徹底死翹翹,可我沒有,反而腳步蹬踏,硬生生往上迎去。
胸口傳來鉆心的疼,人幾近暈厥,我敏銳地感覺到,肋骨好像被他那一爪直接抓裂了。
還未等他再施展太乙五行拳,我口中一聲咆哮,左手向上拂開他抓我的手,右拳往他猛擊。
安千歲大駭,立馬后退避讓。
對方劣勢來了!
安千歲人在高處,下?lián)粲袃?yōu)勢,可后退并無優(yōu)勢,無奈之下,他只能邊撤邊用膝蓋格擋我擊過去的右拳。
我右手一觸及他的膝蓋,立馬一招鬼谷子卸柴,化拳擊為掌抖。
突然其來的變化,他始料未及,瞬間中招。
“咔!”
安千歲的右腿斷了。
太乙五行拳,不能再踏虛空步,安千歲已然破功!
我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氣,贏得了生機!
這就賭!
賭,不一定能贏,但不賭,一定會輸!
我反腳猛然橫掃。
“啊!”
安千歲被腿給掃中,人從戲臺上摔飛下去,倒在遠處,連臉上的儺舞面具都摔飛了,神情痛苦在地面蠕動。
我手捂住胸口,強忍疼痛,雙目泣血,一躍而下。
“寧閻王在此,鬼王受死?。。 ?/p>
剛撲過去,身后傳來大喝聲。
“別動!?。 ?/p>
“停下!??!”
“......”
我回頭一看。
五行眾的家伙拎著受傷的阿龍,刀已經(jīng)駕在他的脖子上,壓得很深,都溢出血來了,再往里一點,阿龍絕對要殞命。
我方才從仇恨中回過神來。
“退后!快退后!??!”
五行眾等人用刀死頂著阿龍,沖我大聲咆哮。
我忍著胸口的痛楚、心中的不甘、腦中的憤恨,艱難舉起了雙手,開始往后退。
五行眾等人見我退到了安全距離,有幾位迅速沖了過來,架起了在地面的安千歲。
他們怕了,不敢再與我有任何對抗,快速往外面撤。
阿龍在他們的手上,我只得趔趄腳步,在后面緊跟。
忽然之間!
五行眾的家伙一腳將阿龍踹向了我,架著安千歲快速奔離,同時有人嘴里還打了一聲呼哨。
呼哨過后。
幾十匹狼狗呲牙咧嘴,從四面八方涌出,兇神惡煞咆哮而來。
我大驚失色。
眼見我和阿龍就要被它們咬的骨頭渣子都不剩,我猛然一聲吼叫。
狼狗群若聞驚雷,嚇得立馬剎住了腳步,回撤狂奔而逃。
吞云吼過后,眼前陣陣發(fā)黑,人支撐不住,癱在地上。
臨暈倒之前,在凄迷的風雨之中,我見到本來正往外奔逃的五行眾等人全舉起了雙手,不斷往后退,而逼著他們往后退的,竟然大春。
這貨一手拿著槍,一手捏起胸前的工作牌,一改往日娘娘腔的神態(tài),音調(diào)剛毅而果決。
“菲萊警事廳聯(lián)合辦案!全部蹲下!”
大春的身后,則是二十多位穿制服的人。
我眼前一黑,啥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