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毫不客氣地大聲回懟。
“我寧懷風(fēng)的字典就沒有不敢兩個字，夠膽你就飄一下試試看！”
“你……”
我好像聽到他咬牙切齒低聲罵我王八羔子的聲音。
老高的修行還是不大夠！
在他的腦海中，我就是一個不怕死敢斬三關(guān)的小混球，相信他一定會認(rèn)為我敢做。
拿捏！
我緩和了語調(diào)。
“高爺，我剛才請你幫忙的態(tài)度夠好了，你差不多就得！你與卓希的情份斷沒斷，我還不知道？明末太古寺的彌勒金身你拜得一股子勁，斷了不得送回來還給她？上次卓希去悟了齋，你笑瞇瞇親自下廚給她燒四菜一湯的齋飯，這叫斷哪兒門子情份……”
“閉嘴?。?！”
“行，我閉嘴，你就說幫不幫吧?！?/p>
高全峰估計在電話那頭氣得肺都要炸了，憋了老半天，撂了一段話給我。
“我下山帶你去見卓石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p>
“卓石這小子從小愛玩骰子，有一項絕技叫‘三山五岳’。他開了地下賭城之后，暗中設(shè)了一個骰子英雄局，在賭城的西南角有一副山水畫，誰要摘下字畫，就表示愿意陪他玩‘三山五岳’進行比斗，他不管再忙，一定會出來陪玩，以此來結(jié)交江湖上的頂尖骰子高手?！?/p>
“不過賭資有一些大，輸了必須給他三百五十萬，贏了的話，可向他提出要求。這事情僅有極少的賭圈高手知道，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你若夠膽，自己去耍，或帶人去玩！”
講完之后。
高全峰把電話給掛了。
我擰了一擰眉頭。
老家伙打死都不肯出面，再怎么說都沒用，他能向我透露這個秘密，已經(jīng)算頂格幫助了。
我轉(zhuǎn)身回了會館。
他們見我臉色凝重，一個個都沒吭聲，瞅著我。
我問老叢：“會館帳上現(xiàn)在一共有多少錢？”
老叢搖了搖頭：“具體數(shù)額要問媚姨?！?/p>
媚姨說：“學(xué)員預(yù)交的學(xué)費和卓姑娘前期投進來的經(jīng)營費用，加起來一共三百三十八萬，全都在這張卡上。卓姑娘說了，這是大家最基本的運轉(zhuǎn)經(jīng)費?！?/p>
三山五岳，我方必須出的賭資是三百五十萬。
我身上的銀行卡倒有二十萬。
上次我替棠姑娘打閉門斗，阿運王賞了二十萬，后來棠姑娘將錢給了我，讓我轉(zhuǎn)交喬大作為感謝費，最近一直沒見到鬼飛居士，也就暫時沒給他，倒起作用了，錢加起來夠。
我說：“把卡給我吧。”
媚姨轉(zhuǎn)身去打開保險柜，將卡拿了出來，遞給了我。
老叢問：“風(fēng)館，你拿這些錢做什么？”
我回道：“賭博?！?/p>
老叢本來坐凳子上好好的，一聽這話，直接翻了下去。
其他人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瞅著我。
老叢從地上爬起來，臉上肥肉直抖。
“擦！風(fēng)館，你忘記我的教訓(xùn)了？！當(dāng)初我日子過得也挺好，就是因為賭你的拳輸了，老婆跑了、車賣了、拳館關(guān)門，最后白天開計程車，晚上看咸濕片打飛……反正你不能去賭啦，而且這些錢是會館的安身立命之本，輸了大家全喝西北風(fēng)啦！”
付東說：“叼！沒發(fā)現(xiàn)你有這個愛好啊，今天肥腸粥沒洗干凈，讓你腦子進屎了？”
小可白了他們一眼。
“你們別胡說八道，我哥拿錢去玩，一定有苦衷的！”
豹叔埋頭喝著粥，對小可甕聲甕氣地說：“你就寵他吧。”
我只得將卓希的事簡單講了一下。
末了。
我對他們說：“拿著錢去玩，不管輸贏都會見到卓石，我尚有機會把咱們的女老板給帶出來。但不去玩，風(fēng)兮會館肯定要徹底倒灶了，今天的肥腸粥，就成了大家的散伙飯！”
他們都不說話了。
因為事實確實如此，我們已經(jīng)提前招收了一百六十位學(xué)員，費用也預(yù)收了，本來準(zhǔn)備在國術(shù)協(xié)會換屆之后分配他們到各個拳館去，若卓希出不來，萬銘集團被吞，各拳館倒戈，光這些學(xué)員就會過來剝了我們的皮。
我問付東：“你以前混字頭的，認(rèn)識玩骰子的頂尖高手嗎？”
付東回道：“認(rèn)識倒認(rèn)識，但頂尖高手就冇。更何況，卓石的賭城，在港市出了名的難玩，他們以前也去玩過，別說頂級局三山五岳了，就算是在大廳里，他們也輸多贏少，叫了也等于白叫。”
我尋思可拉倒，干脆自己來吧。
以前我跟阿米去雜戲班練身手，撲克骰子也會玩一些花活，反正都是輸，誰去都一樣。
我說：“算了，時間太緊，我自己去吧！”
話音剛落。
小可在旁邊輕輕地扯了一扯我的衣袖，眼睛彎成了小月牙，露出一副懇請大人帶她出去玩的賣萌可愛模樣。
“哥，你帶我去唄。”
“帶你去干嘛？”
“玩骰子啊，我會呀?！?/p>
“什么？！”
大家都不可思議地瞅向了她。
付東笑得不行。
“丫頭，就你還玩骰子呢？識不識得骰子上面一共有幾個點??！”
小可見大家都不相信她，頓時急了，一口東北話飆了出來。
“噶哈呀？！一個個瞧不起誰呢？！咋地還要給你們露一手才信唄？！”
老叢轉(zhuǎn)身從茶幾抽屜里拿出了一副未開封的撲克牌。
“骰子沒有，這有撲克，請開始你的表演！”
小可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將撲克牌接過來拆封了，小手一抹一拉，撲克牌呼啦啦在她手中翻轉(zhuǎn)，就像扯拉面一樣，牌黏在她的手中，在四周不斷地滾動。
“啪！”
她將牌分成了兩份，拿出了其中一份，手一抹，展示給我們看。
清一水的黑桃！
我們?nèi)忌笛哿恕?/p>
小可沖我們得瑟地閃了幾下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