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瞅著她。
“我只是讓你秀一下肌肉,不是讓你露獠牙茹毛飲血!”
“五家老拳館能抬劉勝雄上位,證明他們多年浸淫的人脈非常強(qiáng)大。”
“人活一張臉,你把人家的臉全糊上了屎,最終結(jié)果就是對方與你魚死網(wǎng)破。你要想清楚,以五家老拳館人脈,一旦發(fā)生這種你死我活局面,我們幾乎與半數(shù)以上的港市國術(shù)界為敵!”
卓希格格直笑。
“阿風(fēng),安啦!
“我從不做沒把握之事哦,前面說過,會上我邀請了港市國術(shù)界一眾元老來,證明我已金錢開道提前搞定了他們。十家外佬拳館被封,里面武師全像無頭蒼蠅一樣找主子保佑,三家不設(shè)香案武館被摘牌,他們急于開門揾食,我暗中打聽過的,他們沒太多骨氣,其實全愿意納旗凈臉歸順啦?!?/p>
“也就是說,目前五家老武館勢單力薄、孤木難支,他們的羽翼幾乎全部被剪了,絕對翻不了天啦!”
我將碗重重一放,沉著臉回道。
“你收聲!我已經(jīng)說了不同意!”
卓希顯然沒料到我突然變臉發(fā)飆,頓時愣了一下。
我點起了一支煙。
港市霸王花卓希,估計多年來從來沒有人敢當(dāng)著一眾下屬的面呵斥讓她住嘴,臉上掛不住了,她瞅了我兩眼,俏臉慍惱,強(qiáng)壓著心中情緒。
“阿風(fēng),你搞搞清楚,我是風(fēng)兮會館投資人。”
“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一是今天簽協(xié)議撤資另投,錢我算利返你。二是立馬閉嘴,別再左右會館負(fù)責(zé)人的決策!”
“寧懷風(fēng)!你到底在講什么?!”
卓希一拍桌子,氣得胸前山巒起伏,死死地盯著我。
就她會拍桌子么?
我也猛地一拍。
“我再講一遍!要么滾蛋,要么收聲!”
桌面上碗筷跳動,湯粥四濺,氣氛劍拔弩張。
卓希寒著臉。
“寧懷風(fēng),你瘋了嗎??。?!”
“卓希!我看你才瘋了!”
旁邊眾人本來正吃著呢,見我們兩位為這件事互相發(fā)飆暴怒,頓時傻了眼。
小可反應(yīng)最快。
“我得去后廚幫媚姨?!?/p>
她撒丫子跑了。
老叢肥臉抽搐。
“那什么……我肚子疼,上個廁所先!”
“叼!今天早粥放了米酒,可醉死人了,我去打一會兒拳。”付東放了碗筷,轉(zhuǎn)身上樓,轉(zhuǎn)眼又瞅見小朱正氣乎乎地瞪著我,他返回來一扯小朱:“你吃飽了站著搞咩鬼?昨天不說要與我再打一場么,來??!”
全場只剩下了我和卓希兩人。
卓希盯了我一會兒,眼眶有一些泛紅,拎起了包,轉(zhuǎn)身離開。
我對著她背影講了一句話。
“如果我說,五家老拳館的頭狼太古拳館,與墨云會館有關(guān)系呢?”
此話一出。
卓希頓時立住了腳步,回過了頭。
很顯然,她被墨云會館幾個字給震住了。
卓希并不知道自己父親被城寨五鬼害死,也不知道五鬼與墨云會館有千絲萬縷聯(lián)系,但她卻知道墨云會館乃港市惹不起的兜率天宮。
我反問:“太古拳館若讓墨云會館出頭,能不能讓萬銘集團(tuán)覆滅?”
卓希:“……”
我向她簡單解釋了一下昨晚看到的情況。
當(dāng)然,我曾答應(yīng)過高全鋒,不讓她知道卓貢之死的真相,我并沒有往深處說。
“此事關(guān)系重大,極端復(fù)雜,你我知道即可!”
“剛才大家都在,我不好明講,只能沖你發(fā)火支使開他們,你別生氣。”
卓希聽完之后,神情突然變得惱怒不已,將包甩在沙發(fā)上,快走兩步,一把拽起了我的胳膊,張口就狠咬起來。
疼得我很想打人,但鑒于她畢竟是投資方大老板,強(qiáng)行忍住了。
咬了好一會兒之后。
卓希方才解氣了,一抹嘴角的血,銀牙緊咬,低聲罵了一句。
“你個混蛋!你這樣兇我,我不要面子嗎?!”
她轉(zhuǎn)手拿起一個碗,摔在地上,瓷片四裂。
“寧懷風(fēng)!我的建議你可以有不同意見!但這屬于會館重大決策,你一個人說了不算,讓他們?nèi)鰜硗镀?!老娘今天告訴你,如果大家投票贊成我的做法,證明你根本不適合干館長,我會讓你立馬滾蛋!”
咦?
她的反應(yīng)竟然比我的手速還快!
卓希知道我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投票必然我會贏,但這無疑是她維護(hù)自己地位,找回剛才場子的最佳方式。
我大聲回道:“行!會館要全是一幫蠢人,老子也不想帶!全特么出來!”
他們肯定都聽到了,但一個個在裝死,沒人出來。
我氣乎乎地過去叫。
眾人全心驚膽戰(zhàn)地出來了。
卓希冷聲讓他們投票,表示結(jié)果不僅決定納旗凈臉之事做不做,還決定了我的去留。
她還假惺惺地向大家表態(tài),意思是無論后面誰來當(dāng)館長,其他人全都會作為開山元老留在會館,萬銘集團(tuán)有足夠的實力養(yǎng)活大家。
投票結(jié)果,付東、小可、媚姨、我,四票反對納旗凈臉。
卓希、小朱、老叢三票贊同。
小朱撐卓希太正常了,但叢胖子竟然贊同卓希的方案,倒讓我有一些意外。
結(jié)果出來之后,我特意轉(zhuǎn)頭瞅了一眼老叢。
老叢撓了一撓頭,也不避諱。
“擦!阿風(fēng),你不要怪我啦,我太想進(jìn)步了?!?/p>
我:“……”
既然已經(jīng)成了集體決定,卓希假裝滿臉無奈,一不吭聲地坐在了座位上。
我對眾人說:“好!明晚我們分兩步走!”
“第一,帶上我們摘來的牌子,上朗會山武圣廟還給他們,虛懷若谷向他們道歉示好,給足所有人面子?!?/p>
“第二,付東留下來守館,明晚會有一個人來踢館,你只許敗、不許勝,讓人家將風(fēng)兮會館的牌子給摘走。”
付東聞言,瞪大了眼睛:“誰來踢?”
我回道:“他的名字,叫做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