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的普通話并不好,基本上是照本宣科,時不時還夾雜點英文。
但看得出來,他講課非常認真,態(tài)度和善,雙目專注,看起來就像一位虔誠的信徒。
課大概講了一個小時左右,洛斯下去了,又有人帶著大家開始唱頌。
乘此機會,我和小可出了門。
到了街上,小可神色訝異:“這家伙不是一個盜墓賊嗎,怎么跟芙娘合作,而且還傳起教來了?”
從之前那位店主對洛斯的熟悉程度來看,洛斯待在河湯小鎮(zhèn)應該挺久了。
我覺得這件事情非常詭異,腦子重新梳理了一下當時富川漢伯平方士往生墓之事,可花癲鶴與洛斯之間恩怨的具體細節(jié)卻想不大起來了,立馬拿起了手機,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給花癲鶴打電話。
本來以為這癲子不會接,誰知道電話響了幾次之后,一句太監(jiān)嗓子傳了過來。
“艸!黃帽風,你找花爺爺什么事?”
這王八犢子,自從小可給他解了毒之后,連大佬都不叫了,也是好起來了!
我說:“你嘴巴最好放干凈一點!”
花癲鶴哈哈大笑:“我放不干凈,有種你來咬我啊!Biubiubiu!你找不到我,氣死你個小烏龜,哈哈哈!”
我問:“你是不是覺得毒解了就不能拿捏你了?你特么照片還在我手上,死白癡!”
此話一出。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
“啪!”
“師父,你打我干嘛?!”
“你剛才為什么學我說話?!艸!還敢對大佬不禮貌,我不抽死你算輕的!”
緊接著,這個癲子音調(diào)像舔狗,諂媚地說:“大佬,小杜的腦子有問題,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有什么事您盡管吩咐!”
我懶得再跟這個神經(jīng)病糾纏,便問他:“我問你一件事,當初你和鬼佬洛斯之間是什么恩怨,我想不起來了。”
花癲鶴反問:“你說那個大鼻子英佬?”
我說:“對!”
花癲鶴說:“這事小孩沒娘,說來話長......”
我說:“那你簡短點!”
花癲鶴向我解釋。
“當初鬼佬給了我富川大墓的線索,委托我去找漢伯平方士銅錢,我下墓去找到了。小花雖然眼光不咋地,但跟古董打了多年交道,看出這玩意兒是個天寶,所以把他委托的錢黑了,銅錢也不給他,直接跑路,可銅錢卻莫名其妙丟了?!?/p>
“過了些天,我準備回富川大墓重新去找銅錢,小杜對我說,見到你和女神醫(yī)上船去外地,我就吩咐他把你們給藥翻了,順路帶著你們一起去。話說,那次是我唯一贏了你的一次,沒有搞死你,至今后悔的肝疼......”
我惱道:“最好跟我講正事!”
花癲鶴忙不迭地回道:“好的好的。帶著你們到了富川之后,誰想到鬼佬的腦子一根筋,他發(fā)現(xiàn)我陰了他跑路,沒四處找我,那段時間竟然一直傻乎乎待在富川,誰知道瞎貓碰到死耗子......啊呸,我不是死耗子!”
“反正就是狗屎運又遇見了我們,他帶著裴光頭等人,押著我們下墓重新尋找,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
他這么一說,我瞬間串起來了。
富川大墓的線索是洛斯提供的,說明這鬼佬一直在找漢伯平方士長生譜銅錢,而且有了非常明確清晰的研究成果。
洛斯又與芙娘關系密切。
芙娘與銅錢有什么糾葛呢?
“喂!大佬,銅錢不是在你身上嗎?你還問以前的事干什么?”花癲鶴在電話那頭問道。
我說:“社會上的事,你少打聽!我再問你,這個洛斯你還了解多少?”
花癲鶴說:“我之前聽介紹人說,他明面上是一位傳教士、漢醫(yī)專家,四處布施傳教,但其實這家伙暗中是搞古董的,據(jù)說服務于國外某個神秘機構(gòu)。反正,鬼佬都不是啥好人,你說我上次陰他,干得對不對?”
我回道:“對,雷可以少劈你一次!”
花癲鶴笑嘻嘻地說:“大佬,你愿意給我打電話,是不是證明咱們和好了?能不能給小神醫(yī)美言幾句,讓他給我治病......”
我回道:“和尼瑪?shù)暮媚兀?!別讓我再碰見你,否則把你根都給挖了!”
花癲鶴惱怒不已:“黃帽子,你小子簡直就是畜......”
我將電話給掛了。
手機連響了好幾次。
花癲鶴一條又一條的信息發(fā)過來,對我狂罵。
我將他拉入了黑名單。
這事情好像變得復雜了。
漢伯平方士有三次轉(zhuǎn)世傳說,分別在西域沙漠、長白山雪域、兩廣大山,每次轉(zhuǎn)世嘴里分別含著商龜殼、秦古玉、漢銅錢。
我之前推測,阿米去了長白山找秦古玉,師公去了沙漠找商龜殼。
而現(xiàn)在,芙娘和洛斯又與漢銅錢掛上了關系,他們所處的位置又恰好在沙漠邊緣。
這中間必然有某種聯(lián)系,而且肯定涉及重大秘密。
小可見我站原地發(fā)愣,問道:“哥,怎么了?”
我說:“暫時還理不清楚緣由......不過,我已經(jīng)有了初步盤算?!?/p>
小可問:“什么盤算?”
我說:“先對鬼佬動手!”
小可再問:“我看天心堂有不少人啊,而且在里面感覺氣場不大對,肯定設了什么奇門遁甲機關,怎么動?”
我說道:“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