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鞭小懲、九鞭中懲、十八鞭大懲。
我足足抽了他們十八鞭。
付東還好,一聲不吭地咬牙忍住了。
叢老板疼得直哆嗦,嘴里哎呦連天。
打完之后。
我趕緊將鞭子給放回了神龕,把他們從地上給扶了起來。
叢老板站都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額頭大汗淋漓,肥臉直抽搐。
我用刀劃開兩塊燒豬,將最肥美的部分,一人給了他們一塊。
“老叢、付東,規(guī)矩而已,你們別怪我?!?/p>
付東沒接燒豬,先摸了一把自己肩頭上的血,瞅了一眼血,放在鼻子上嗅了嗅,突然雙目一凜,抬手一把抓住了我衣領(lǐng)子。
“付東!”
“東哥,別動手!”
連在地上的叢老板也驚呆了,忙不迭地喝止。
“擦,東仔,你不能這樣!”
我臉上毫無表情,冷冷地瞅著付東。
付東沖我咬牙切齒,惡狠狠地說道:“風館長,你知道我的,我最喜歡啃豬屁股?。?!”
他們不了解付東,雖然這貨平時放蕩不羈,但付東最講義氣和規(guī)矩。
當年他師父因為付東參加字頭惹事犯了門規(guī),他出來之后,師父曾將他腿腳給打斷趕出師門,付東一句怨言沒有,而且每年入門日、師父師娘生日、過年,付東都會拎著東西去看望,盡管每次都吃閉門羹。
如果他因為我掄鞭責罰而發(fā)飆,只能說我看錯了人。
事實證明,我沒有看錯。
我轉(zhuǎn)身切了一塊豬屁股肉給他。
付東接過來,啃了一大口,滿嘴冒油,哈哈大笑。
“叼!這才是對下屬好的風館長嘛!”
此話一出。
身旁眾人頓時松了一口氣,全都笑了起來。
小可連忙拿出了藥膏,給付東和叢老板后背敷藥。
付東啃著肉:“小傷,用不著。”
叢老板卻一邊哎呦叫著,一邊賤兮兮地說:“哎呦……小可丫頭的手真溫柔,好爽的,我愿意每天被風館長打一次?!?/p>
小可聞言,小臉頓時一紅,直接將藥丟給他。
“自己敷!”
媚姨準備的午餐非常豐盛。
在大家上桌吃飯的時候,媚姨卻端了碗,夾了一點菜,準備進廚房吃。
我一把扯住了她,將她拉到了上座。
“姨,館里你是長輩。武娘在,這里才像一個家。我再定一個規(guī)矩,今后姨沒有動筷叫吃飯,誰要餓死鬼投胎一樣先吃,我讓他餓著!”
大家均表示同意。
媚姨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眶紅紅的,不知道說什么。
眾人割肉喝酒,好一片溫馨快活。
豹叔也迷迷糊糊地喝了不少,吃飽喝足回去睡了。
吃完飯之后。
我召集卓希、老叢、付東、小朱開了一個會,先讓卓希介紹了一下劉盛雄控制的十八家拳館具體情況。
卓希說:“劉盛雄十八家拳館,主要分三類構(gòu)成,一是五家設(shè)香案收弟子教拳的,全都是老師父,他們大部分都為港市國術(shù)協(xié)會的理事,這類人基本是他老丈人遺留下來遺老,規(guī)模雖小,也不太對外收徒,但能量巨大,劉盛雄能成為副會長,主要仰仗這些人手中的票?!?/p>
“二是三家不設(shè)香案不納弟子的拳館,專門招生練拳,學生簡單練上幾個月,進入安保公司、龍虎影視武班、字頭等地方揾食,或者單純學來養(yǎng)生健體,這些行業(yè)對拳腳要求不高,但劉有人脈,學了基本都能介紹他們找到一份工做,所以不少人花費高昂學費來練拳?!?/p>
“三是十家外佬開設(shè)的拳館,泰拳、空手道、柔道、跆拳道、桑搏、卡利等,劉盛雄與外佬合資入了股,份額還挺大的,別看平時這十家拳館沒什么水花,但劉盛雄主要的資金來水都靠著這十家?!?/p>
設(shè)香案教拳,就是登堂入室正式收徒。
不設(shè)香案收學員,類似于駕校短期培訓。
入股其他拳館,為一種商業(yè)賺錢模式。
我點了點頭:“你認為這些年一直吞不了他的原因是什么?”
卓希聞言,愣了一下。
“萬銘集團只有資金與名氣,但劉盛雄除了這兩個,更關(guān)鍵是他擁有人脈?!?/p>
我又問:“就是他現(xiàn)在是協(xié)會的副會長嘍?”
卓?;氐溃骸耙部梢赃@么說,這是張家給他留下來的人脈遺產(chǎn)。你們也知道,拳館屬于傳統(tǒng)行業(yè),重師承、講忠義,張家一以貫之形成的強大底蘊,很難撬動。這也是為什么他老丈人死了后,劉盛雄還能吃余糧這么久的原因。”
叢老板搭茬道:“沒錯,劉盛雄的產(chǎn)業(yè)結(jié)構(gòu)其實很健康啦。入股十家外佬開的拳館揾大錢,三家招短期學員在影視班等行業(yè)打名氣,五家老師父搞傳承鞏固自己人脈,巋然不動啦?!?/p>
我沒吭聲。
卓希見狀,格格直笑。
“好啦!風兮會館開就開啦,憑你們的大本事,不想收徒的話,開培訓班招學員教拳,肯定也能揾不少錢,大家都有口熱飯吃,我也很開心的?!?/p>
“即便后面虧錢了,我也冇所謂,當與大家一起玩了一場游戲嘍,才多大點事?,F(xiàn)在離你對我一個月之內(nèi)奪了人家產(chǎn)業(yè)的承諾,還剩下十幾天,怎么可能嘛?”
大氣!
可她看不起我!
我問:“利劍已配,你們卻不打算踏足江湖?”
卓希頭靠在椅背上,撩了一撩頭發(fā),沖我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睛,那神情就像在說“你現(xiàn)在可是館長,千萬別在下屬前裝逼太過頭?!?/p>
付東兩根手指敲著桌面,一直沒吭聲。
我問:“付東,你怎么說?”
付東回道:“我挨了你的鞭子,要從別人身上找回來的?!?/p>
我又轉(zhuǎn)頭問小朱:“你呢?”
小朱說:“劉盛雄這個人渣,我想打爆他!”
可以!
任何一家機構(gòu),既需要文職的考慮周全,也需要武職的沙場征戰(zhàn)。
我剛才征詢大家意見,無非就是表示一下而已,不管他們同不同意,此事必須得做,否則開風兮會館就失去了意義。
“好,三比二!這事必須做,柿子先拿軟的捏,先把三家不設(shè)香案的拳館給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