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么都不用想。
那條蛇王不愿舍棄鐵甲登云靴,帶領(lǐng)著潮水般的紅蛇,試圖撞翻巨眼墓!
我想起老羅曾在我們面前背過一篇文言文,其中好像提到鐵甲登云靴的制作辦法為:“.....古哀牢之民,剝蛟蛇皮百,掘地中稀金進(jìn)數(shù)十,聚良工巧匠近千,鍛鐵甲登云靴......”
難不成這靴子是這些蛇的祖先皮制成的,才導(dǎo)致它們這么大怨恨?!
我們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幾個人就像在一顆巨大石頭球里面翻滾,癲來倒去,撞得頭暈?zāi)垦!?/p>
完犢子了!
眼下既不敢開門,又出不去。
外面數(shù)以幾萬計的蛇群,齊齊發(fā)力,它們源源不竭,無論這顆葉臘石巨眼墓有多堅硬,遲早會被被翻滾破碎!
可當(dāng)前我們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想辦法暫時保住性命,別巨眼墓沒破碎,我們直接在主墓里面就翻滾撞死了。
“抓石柱或雕像!”
里面灰塵茫茫的,也看不清其他人,我竭盡全力吼出了一句話,然后死死地抱住了旁邊的一根石柱。
響聲震天,排山倒海......
我感覺自己像訓(xùn)練中的宇航員,不斷在地球引力和失重之間反復(fù)切換,身軀被甩來甩去,萬幸抱著的柱子非常堅硬,沒有斷裂,才讓自己沒在墓室之間翻滾。
這種狀態(tài)也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
頭暈?zāi)垦5母杏X自不必說,肚子翻江倒海,嘔吐了不知道多少次。
外面的響聲越來越大,蛇叢瘋狂的呲動聲,詭異的風(fēng)嘯聲,石頭滾動的轟隆聲......世界末日來臨的既視感。
更糟糕的是。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我好像還聽到了地底的巨大咆哮,既像巖漿噴發(fā),又像有龐然大物從地心深處噴薄而出。
墓室內(nèi)越來越熱。
本來泛著黑青冷色光暈的葉臘尸巨眼墓,此刻竟然變得紅彤彤的,像是在爐子里越燒越旺的煤球。
我全身大汗淋漓,手也越來越滑。
這次應(yīng)該要死了!
那一刻自己想到了很多,過往的一切,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不斷播映......可所有的經(jīng)歷,竟然沒引起自己任何情緒上的波瀾,唯獨有一句話,反復(fù)刺激著自己的神經(jīng)。
這句話便是--以后誰下墓誰是狗!
如此糟糕的狀態(tài)不知維持了多久,我耳朵聽到外面一聲猶如天崩地裂般的炸響,巨眼墓瘋狂竄動,隨后強烈的失重感,它好似墜入了萬丈深淵,我手再也抱不住石柱,滑了,頭被旁邊的墓壁一磕,徹底暈了過去。
不,也許是死了過去。
......
一片黑暗之中,我聽到有人在反復(fù)呼喚自己。
意識從模糊到清醒。
我覺得四肢百骸俱裂,待自己緩慢睜開眼,見到的不是牛頭馬面,竟然渾身臟兮兮的棠姑娘、小可、小圓乎。
一家人齊齊整整地掛了?
我有些絕望,咽了一下干的冒煙嗓子。
“你們.......就不能爭點氣,活一兩人出去?”
小可揉著眼睛。
“反正,見你死了,我也不想活,自殺下來的?!?/p>
我騰地一下坐起來。
“臭丫頭!你怕是腦子進(jìn)了屎吧?!”
棠姑娘聞言,噗呲一笑,拉了拉小可。
“好了,別逗他了?!?/p>
小可放下了手,笑嘻嘻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我們沒死!嘻嘻!”
沒死?
我摸了一下軀體,還有體溫,仍然不大敢確信,轉(zhuǎn)身抬手扇了小圓乎一巴掌。
小圓乎猝不及防,被打懵了,“哇”地一聲哭了起來,胖手指著我:“寧丑男......你打我,嗚嗚,師父,他打我......”
這是真的!
確實沒死!
棠姑娘敲了一下小圓乎的頭。
“該打!”
我問:“他們呢?!”
小可指了指旁邊。
我見到禿子渾身是血,但人沒太大的事,坐在地上抽悶煙。
黃珀躺地上暈著。
花癲鶴人不見了。
我問:“花癲鶴呢?”
小可說:“他醒了,說出去給我們探探情況,讓我們在墓里等著,還沒回來。”
我發(fā)現(xiàn)棠姑娘三人沒一點傷,問他們是怎么躲的。
她們向我解釋,幾人全窩在了小棺材里面,手死死抓著棺材壁,她們身軀嬌小,剛好互相卡死死的,沒想到小棺材竟然是整個墓室最牢靠的地方,大幅度翻滾都沒有脫落,直到最后那一聲爆炸,石頭小棺材才挪了位。
我心中大喜,耳聽外面一片平靜,便對她們說:“弄醒黃珀!花癲鶴靠不住,我得先出去看看!”
小可一把拽住了我的手。
“不行!要出去大家一起出去!”
我尋思也行,便點頭答應(yīng)。
小可過去用銀針刺醒了黃珀。
在等的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小圓乎在擺弄那雙鐵甲登云靴子,眸子充滿了好奇與興奮。
我一把拽了過來。
“這特么是定時炸彈!等確定外面沒蛇再給你!”
小圓乎撇了撇嘴。
“外面肯定沒蛇了!”
我問:“你怎么知道?”
小圓乎說:“墓門打開的,要有蛇早進(jìn)來咬死我們啦。”
我轉(zhuǎn)頭一看,墓門確實是開的,應(yīng)該是最后那次下墜給撞擊爛了。
黃珀醒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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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一看,一片新形成的泥地,泥土還是溫?zé)岬模厦婧孟裼袩崴飨聛怼?/p>
巨眼墓的外形已經(jīng)支離破碎,不少地方已經(jīng)徹底裂開,已經(jīng)不是圓形了,變成了不規(guī)則形狀,完全沒有了之前令人震撼的模樣。
表面還黏糊著不少蛇的尸體,不過這些蛇尸有挺多不像是被碾壓死的,反而黑乎乎的像焦炭,似乎被高溫給炙烤過。
這特么是哪兒?
我見到泥地上有樹枝寫成的一行字。
“姓寧的,老子走了,身上毒找別人解!老子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祝你終身不育,子孫滿堂!臭狗屎!呸!”
署名是花癲鶴。
這王八犢子怕我醒來弄他,竟然提前跑路了。
我氣得腎都疼了起來。
正在此時。
黃珀指著右邊方向,神情驚嘆。
“上面好像有巖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