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船停了下來扔下了五六個舷梯,海軍的戰(zhàn)斗部隊開始登船,他們個個訓練有素,爬上來以后跳進輪船,馬上舉起背著的槍,警惕的看著前方,
這些個戰(zhàn)士看清楚眼前的情況,一下子就全傻掉了,只見一幫老毛子,縮在角落里,一個勁兒的哆嗦,而地上橫七豎八的都是尸體,鮮血已經(jīng)流滿了整個甲板。
一個身穿軍裝的青年坐在一大捆繩子上,正在抽煙,戰(zhàn)士們小心的靠了過去,大寶把煙頭扔在地上,跳下了繩子,從褲兜里掏出工作證,遞給了剛爬上來的上尉,
上尉打開一看,登時就嚇了一跳,他連忙立正敬禮。
“首長好?!?/p>
大寶擺了擺手,看著越來越多的戰(zhàn)士們,他回頭對著老船長說道。
“會說漢語嗎?”
老船長點點頭。
“謝謝你救了我們?!?/p>
大寶笑著說道,
“沒什么,既然你在我們的領(lǐng)土上,我們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p>
大寶站在甲板上,看著一望無垠的大海,只覺得神清氣爽,果然只有寬闊的大海才能讓人的心胸變得更加寬廣,
戰(zhàn)士們已經(jīng)把金海和陳長武都解救出來了,金海二人來到大寶的身邊,他一臉的愧疚,正是因為他盲目的自信,沒有帶衛(wèi)兵就去找張廣文,差點毀了自己。
“組長,我檢討,請求組織上給我處分?!?/p>
大寶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個人一起來到了甲板邊,大寶伸了個懶腰,看著初升的太陽。
“吃了這么大的苦,功勞還沒算呢,檢什么討?趕緊回去休息休息,看來今天的大會開不上了,明天,咱就把這個閩都翻它個底朝上,”
金海和陳長武互相看了一眼,興奮地回答了一聲是,能在這樣的領(lǐng)導手下干工作,真是一種享受。
大寶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中樞派自己這個工作組來閩南的意義,這里的情況太復雜了,稍有不慎,便是徹底的失敗,不過還好,自己從上輩子的經(jīng)驗中得知,從底層的群眾下手,更容易引起共鳴。
群眾一發(fā)動起來,這些個阿貓阿狗就無所遁形了。
輪船駛回港口,托爾普斯號這次算是損失慘重,大副輪機長輪機手,包括十幾個船員,全都被殺死,老船長給國內(nèi)發(fā)了電報,一個勁的夸獎是新國家的人救了他們,才把海盜搶劫的損失降低到了最少,
大寶松了口氣,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自己改變了歷史,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這些事兒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下午等金海和陳長武二人睡醒一覺,大寶便把所有的人都叫到了會議室,他要總結(jié)一下這幾天的工作。
審計署的李娟,正帶著省市兩級審計局的同志,在查海關(guān)的出入關(guān)證明材料,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竟然有三分之一的出入關(guān)材料對不上,這意味著國家流失的稅款高達幾千萬。
要知道,這個年代的幾千萬,就是后世的幾百億,正在京城參加開會的閩州海關(guān)關(guān)長,剛出家門就被中紀委的人給就地傳訊,進行雙規(guī),在規(guī)定的時間,規(guī)定的地點交代清楚問題。
海關(guān)出了這么大的紕漏,如果說海關(guān)關(guān)長不知道,那簡直就是開玩笑,當紀委的同志從海關(guān)關(guān)長家里搜出十幾箱黃金首飾的時候,整個國家都震驚了。
沒人想到,只是一個小小的海關(guān),竟然腐敗成這種程度,國家海關(guān)總署的領(lǐng)導集體被拿下,審計署組織了十幾個工作組,奔赴全國各個海關(guān),國家也發(fā)出命令,從即日起,半個月之內(nèi),任何的船只不得進港,不得離港,
這一下,國內(nèi)各地的資本家個個如熱鍋上的螞蟻,只有少數(shù)的人知機得早,逃出了國內(nèi),其他的都被審查,
這些都是后話,大寶現(xiàn)在忙著的就是在閩都開一場轟動全國的四清五反運動批斗大會,這次他聯(lián)合了省檢、省法幾個職能部門,現(xiàn)場批斗完之后,立刻召開公審公判大會,
為了這次會議,上百人在一天一宿之內(nèi)不眠不休,整理出材料,此時距離過年還有七天,大寶也是忙得不可開交,他不知道有一個巨大的驚喜正在向他而來。
閩都開大會,閩南各縣市都要組織人過來參加,大會當天整個閩都放假,各個單位都要組織所有的人來廣場參加這次大會,
大會的臺子早早就搭好了,麥克風就準備了五六個,整個廣場各個角落都有大喇叭,臺上面的橫幅拉好,臺子兩邊幾十面,紅旗迎風招展,
今天大會的主持人,既不是省領(lǐng)導,也不是市領(lǐng)導,而是兩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人,當然今天大會以后,這兩個人在閩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識的。
大長臉站在臺上指揮著工作人員在擺放東西,他直起腰,看著這個寬闊的廣場,仿佛這一切都是在夢中,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站在這樣的主席臺上,所有的省市領(lǐng)導,都在他的指揮棒下舞動,他讓往左,他們只得往左,他要往右,他們也只能往右。
他來到臺子的邊上,路過的人都恭恭敬敬地向他鞠躬,喊他廠長,這一刻,他只覺得身輕如燕,好像有一股風刮過來就像要起飛一樣,原來一個人可以興奮成這個樣子,好像只有在新婚之夜才有過這種感覺。
王秋菊和邱鳳琴跑過來,他們身后的駱小雪抱著一捆紅袖標,王秋菊穿了一身嶄新的綠軍裝,沒有戴軍帽,她的腰間束著那條牛皮寬皮帶,
王秋菊興奮的把左胳膊抬起來,給大長臉看,大長臉的目光馬上就被吸引住了,紅袖標上面有兩個黃色的大字,革命。
下面一行小字,閩都市重機廠戰(zhàn)斗隊。
這是建國以來第一次興起這種自發(fā)的組織,這都是可以記錄在史冊的。
大長臉打量了一下王秋菊他們,這三個女人和前天完全不同了,邱鳳琴好像腰板都挺直了許多,駱小雪也沒有了那種唯唯諾諾的模樣。
三個女人穿的軍裝都是大寶從軍分區(qū)給他們要的,還給邱鳳琴和駱小雪一人配備了一條腰帶,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軍裝一穿,皮帶一扎,紅袖標一戴,她們?nèi)齻€走路都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