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的意識早就籠罩了整個大廳,他先搜索了一遍,然后再轉(zhuǎn)頭對主任說道。
“迎賓館有多少部電話?”
主任毫不遲疑的回答說。
“首長,一共有六部電話,前臺兩部,我的辦公室一部,高級客房兩部,剩下的那部在三樓走廊里。”
大寶的眉頭皺了起來,電話這么分散,恐怕是不好查了。
他正襟危坐,旁邊坐著閆振國和王文林,大寶對簡懷文說道。
“簡主任,麻煩你給郵局打個電話,仔細(xì)問一下,這一個小時內(nèi),有什么電話打過來,具體的是幾點鐘,”
簡懷文點點頭,說了一句好,他去前臺給郵局打電話。
員工們當(dāng)時就議論紛紛,大寶微閉著眼聽著他們的談話。
“我的個天媽呀,剛才嚇?biāo)牢伊?,有三個穿黑衣服的端著挺老長的槍,一頓掃射?!?/p>
“人家那叫沖鋒槍,”
一個二十多歲長得挺漂亮的女服務(wù)生,撇著嘴說道。
“你們看剛才來的那些軍人,個個都帶著沖鋒槍。”
”哎呀,還是咱們小曲懂得多?!?/p>
大寶一直看著她們,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簡懷文拿著一張紙走了回來,他雙手遞給大寶恭敬的說道。
“在一個小時內(nèi),有三個電話打進(jìn)來,分別打在了前臺,主任辦公室,還有走廊里。具體的時間是四點三十七分,通話兩分鐘,
四點四十分,通電不足一分鐘,還有就是打到走廊里四點四十一分,電話里只有兩句對話,一個女人問道請問是陳記雜貨店嗎?
電話里是個男人,他回答道,打錯了,這里是省迎賓館?!?/p>
大寶看了看手表,他和金海是在四點三十分從省府出來的,他轉(zhuǎn)向主任,看看他怎么解釋。
迎賓館的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叫李淑芬,她見大寶看她,慌忙說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是誰來的電話,他啰里八嗦的說了半天,口音太重了,我有點聽不懂,所以就跟他解釋了解釋。”
“前臺的電話是誰接的?”
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怯生生的舉起手。
“我我我接的?!?/p>
“電話是什么內(nèi)容?”
“是莆田市政府來的電話,詢問有沒有房間?我告訴他,現(xiàn)在工作組的人在這,誰都不許入住,然后他就掛了?!?/p>
“走廊的電話是誰接的呢?”
一個男人上前一步,他四十多歲的年紀(jì)長得憨憨厚厚的。
“領(lǐng)導(dǎo)是我接的。”
“你是干嘛的?”
“我叫鐘阿根,是迎賓館的電工,三樓高檔客房有一個燈不亮,服務(wù)員通知的維修部,我才上來換燈炮,換好了燈泡,準(zhǔn)備走的時候就聽見走廊里電話鈴聲響,我,我見小曲正在打掃房間,沒時間,所以順手就接了,
里面有個女人問的是陳記雜貨店嗎?我告訴她不是,這里是迎賓館,領(lǐng)導(dǎo)就這么多。”
“小曲是誰?”
那個二十多歲長得挺漂亮的女服務(wù)員站了出來,她大方得體的笑著說道。
“領(lǐng)導(dǎo),我叫曲媛媛,是三樓的服務(wù)員,我當(dāng)時正在整理房間,沒有聽到電話鈴聲?!?/p>
大寶笑著站了起來,圍著曲媛媛走了半圈,忽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你是哪里人?”
曲媛媛有點緊張,但她還是很快的說道,
“我是漳州人,去年被選上來迎賓館當(dāng)服務(wù)員?!?/p>
大寶點點頭,揮了揮手,上了兩個士兵,把她雙手按住,這下曲媛媛慌了。
“領(lǐng)導(dǎo)你你你為什么抓我呀?你是不是搞錯了?”
大寶冷笑一聲。
“我抓過的特務(wù)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還從來沒有錯的,現(xiàn)在我告訴你你露出了什么馬腳!”
曲媛媛拼命的掙扎大喊大叫,
“領(lǐng)導(dǎo),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快放了我吧?!?/p>
大寶不耐煩的說道。
“行了,你消停點吧。你教官沒有教過你,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嗎?你怎么知道敵特用的是沖鋒槍?你從哪看到的?我已經(jīng)令人嚴(yán)密的封鎖消息,沒人知道敵特用的是什么槍,你怎么知道?
我猜你之所以這么了解,是因為這幾支沖鋒槍一直是你保管收藏的吧?你說你好好呆著不行嗎?偏偏要跟那個大姐顯擺你懂得多,據(jù)我所知,漳州一直不是前線,你從哪認(rèn)識的沖鋒槍呢?”
“領(lǐng)導(dǎo)你搞錯了,我不服,你不能僅憑這個就定我的罪。”
“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大寶沖著一個戰(zhàn)士招了招手,戰(zhàn)士背著槍跑了過來立正敬禮。
“同志,我想請問你一下,你平時管背著的槍叫什么?”
“報告首長,我們都是叫五六式全自動步槍?!?/p>
“你知道什么是沖鋒槍嗎?”
小戰(zhàn)士搖了搖頭。
“聽說過,但是沒見過?!?/p>
曲媛媛完全明白了,她停止了掙扎面如死灰。
“清楚明白了吧?其實你說的對,五六式全自動或者半自動步槍,統(tǒng)稱都叫沖鋒槍,只是這個名字是舶來品,是老美那邊叫的,國內(nèi)沒人這么稱呼,我現(xiàn)在猜,你是小鬼子那邊的人還是灣灣那邊的人?
還有,電工是你叫上來的吧?電話也是你故意讓他接的,你不用聽電話內(nèi)容,你只需要聽到電話,響幾聲就行了,這是暗號吧?"
曲媛媛驚駭?shù)目粗髮殻侨f萬沒想到,大寶竟然連這個都能猜得出來。
大寶咧了咧嘴,
“你不要用這種崇拜的目光看著我,我這個人其實很靦腆,很害羞的,”
金海忍不住咯咯笑了出來,組長真是能瞎掰,他要是很靦腆很害羞的話,把自己豈不是一個內(nèi)向自閉的人?
大寶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意思是閉上你的鳥嘴,再表現(xiàn)出一下,老子就把你殺人滅口,金海立刻就收起了笑容板著個臉。
“曲媛媛,既然我都把這個情況都給你解釋清楚了,現(xiàn)在你能告訴我,你是小鬼子?還是灣灣那邊派來的?”
曲媛媛嘿嘿一笑,她把嘴巴閉得很牢,迎賓館的人是萬萬沒想到,這個愛笑的小姑娘竟然是個特務(wù)。
這樣的人大寶見的多了,他不以為意地指了指金海。
“曲媛媛,你知道他原來是干嘛的嗎?他叫金海,原來是京師監(jiān)獄監(jiān)獄長,到目前為止,我還沒見過有敵特在他面前不開口的,要不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