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這件事情我目前也不好說是怎么回事兒,你先冷靜,我們一起查?!标懷苄星榫w很穩(wěn)定,并沒有因為祝璞玉的質(zhì)問而生氣,“晚點我和唐凜去見見那個人?!?/p>
可能是因為陸衍行全程都很平靜,又看著她的眼睛,祝璞玉聽了一會兒他的聲音之后,原本激動的情緒漸漸平復(fù)了下來。
她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抱歉,我失態(tài)了?!?/p>
盡管她已經(jīng)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但好像還是沒辦法游刃有余,不管是昨晚親眼看到的場景,還是夢里的那些畫面,都在反復(fù)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
“沒關(guān)系,我理解?!标懷苄性掍h一轉(zhuǎn),“他住這家酒店哪個房間?晚點我和唐凜先去看看。”
祝璞玉:“我沒查?!?/p>
她話音剛落,唐凜已經(jīng)拿起了手機,言簡意賅:“我查。”
以他們的人脈和能力,要查到“溫敬斯”住的房間號并不難,不過……
“什么名字?”唐凜問。
“叫什么簡庭?!庇刃踊卮鹚?,“但不知道是全名是不是這個?!?/p>
唐凜:“沒關(guān)系,夠用了。”
他低著頭,擺弄著手機發(fā)了一條消息。
等待那邊回復(fù)的時候,唐凜抬起頭緩緩開口:“想要確定他是不是敬斯,做個DNA比對就夠了。”
他看著祝璞玉問:“溫家那邊你說過了么?”
“沒有。”祝璞玉搖頭。
她現(xiàn)在不是很想讓溫家的長輩知道——至少在沒確認(rèn)身份之前不行。
給了希望再失望,不如干脆不給。
雖然祝璞玉沒有過多解釋,但唐凜已經(jīng)理解到了她的意思,“那就只能用你孩子的樣本了。”
祝璞玉也是這么想的。
DNA比對不難,她家里兩個溫敬斯的孩子在,樣本唾手可得。
難的是拿到他的樣本。
祝璞玉想到那個男人冷漠疏離的態(tài)度,她可以預(yù)想到,即便是陸衍行和唐凜去找他,他也不一定會買賬。
“先拿到他的樣本比較重要。”祝璞玉說。
陸衍行:“我們試試?!?/p>
話題進行了幾分鐘,唐凜那邊已經(jīng)查到了對方的入住信息,隨之一起來的,還有對方登記的證件。
唐凜將手機遞給了祝璞玉。
祝璞玉接過來,就看到了護照上的一些基本信息。
他拿的是澳洲護照,上面寫著他的名字“JianTing”,有護照號,還有出生日期,簽發(fā)日期。
出生日期和溫敬斯對不上。
護照顯示是過期后重新申請的,時間大概一年左右。
僅僅從護照里得不出太多的信息,但有了護照,查起來會方便許多。
祝璞玉正想聯(lián)系褚京識查人的時候,唐凜已經(jīng)開口:“我已經(jīng)讓人去查了。”
祝璞玉抿了抿嘴唇,同他說了一句“謝謝”。
陸衍行:“如果這個人就是敬斯,那他活著卻一直沒有回北城,那只能說明——”
“要么是失憶,要么是他故意躲著不見人?!敝芮彖蠼舆^陸衍行的話,“我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p>
但這其中的來龍去脈,他們一時半會兒是弄不清楚了,“還是先做DNA比對吧?!?/p>
這一切的判斷,都得建立在簡庭就是溫敬斯的前提下。
如果這個大前提不成立,他們做任何推測都是沒用的。
——
聞卉白天出去沖浪有些累了,回到酒店睡了兩個小時,沒力氣出來吃飯了。
她說想吃酒店附近一家店鋪的套餐,簡庭便出門替她買。
他剛剛離開酒店幾百米,便被人攔住了去路。
簡庭皺眉,看到站在對面兩個和他身高相仿的男人后,頓時生出了戒備心,凌厲的五官多了幾分戾氣。
陸衍行和唐凜之前已經(jīng)看過簡庭護照上的照片,也聽過祝璞玉她們形容兩個人有多像。
但這會兒打照面的時候,已經(jīng)做過心理準(zhǔn)備的兩人還是被震撼到了。
他們和溫敬斯都是多年的交情了,面前這個男人跟溫敬斯幾乎是一模一樣,連發(fā)怒時無意識的反應(yīng)和習(xí)慣都如出一轍。
長相一模一樣尚且可以說是巧合,但怎么可能連神態(tài)和小動作都是復(fù)制粘貼?
“敬斯?!碧苿C先開口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陸衍行不動聲色地盯著他,觀察他的反應(yīng)。
對面的男人在聽見這個名字之后,眉頭皺得更緊了,深邃的眸底明顯露出了不悅。
接著,他生硬地開口:“認(rèn)錯人了?!?/p>
簡庭對于這個名字是有印象的,畢竟昨天晚上才被人認(rèn)錯過。
那場經(jīng)歷于他而言并不算很愉悅,那個醉酒的女人死纏爛打的行為,包括她說的話,都讓他覺得莫名其妙。
本以為只是一段意外小插曲,翻篇便完事了。
誰知道,今天竟然還來了“同伙”。
簡庭用自己僅有的修養(yǎng)回應(yīng)完那句話,越過他們便要走。
陸衍行直接握住了他的胳膊,這一下,正好看到了他手上的疤。
陸衍行眉心跳了一下,他在這一刻,幾乎可以確定對方的身份了。
他就是溫敬斯。
至于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為什么會活下來,這兩年又經(jīng)歷了什么,需要他們一點點去調(diào)查。
“放開?!焙喭τ陉懷苄袥]禮貌的行為感到不悅,聲音比之前更冷了。
陸衍行看著面前男人的表情,盯了很久。
他的微表情和動作雖然是熟悉的,但看他們的眼神確實很陌生。
就像被不認(rèn)識的人騷擾了一樣。
所以……應(yīng)該真的是不記得了。
不過這也說得通。
但凡他還記得一點點過去的事情,也不可能忍兩年的時間不去找祝璞玉。
那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兒?
陸衍行思索之際,簡庭已經(jīng)忍無可忍,一個大力甩開了他。
“我不認(rèn)識你們,別來打擾我?!彼@句話,已經(jīng)帶了警告的味道。
陸衍行沒有被震懾到,盯著他說:“你和我們的一個朋友長得很像,他幾年前出了意外,下落不明——”
“抱歉,冒昧地問一句,能不能拿你的DNA樣本去做一下比對?”陸衍行提出了條件。
“不能。”簡庭那邊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沒有出過意外,也不是你朋友?!?/p>
“你們再騷擾我,我會報警?!焙喭G下這句話,冷冷地繞過他們兩個人離開。
陸衍行和唐凜很默契地沒有去追,兩人就這么站在原地等他走遠(yuǎn)。
之后,陸衍行篤定地開口:“他就是敬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