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很少見溫敬斯情緒如此強烈——他們談判的時候他都可以忍著憤怒保持理智。
現(xiàn)在他因為這個事情,忽然這樣。
祝璞玉被震懾到了,半晌不知道如何反應。
“下車?!?/p>
沉默間,溫敬斯咔噠解開了安全帶,隨手拿起旁邊的檢查清單,頭也不回地下了車。
祝璞玉反應過來之后緊隨其后。
溫敬斯走得很快,祝璞玉有點兒跟不上他的速度。
平時溫敬斯和她一起走路的時候會有意等她、和她保持步伐一致。
今天大概是被她那句話刺激得風度全無了。
祝璞玉無意去觸碰他的逆鱗,今天屬實被逼無奈。
祝璞玉想了想,一把抓住了溫敬斯的手腕。
溫敬斯放緩了腳步,回頭看著她,但沒說話。
“對不起?!弊h庇窨粗z遍布的眼睛,“我以后不會再提那件事兒。”
溫敬斯依舊盯著她,一言不發(fā)。
祝璞玉捏了一下他的胳膊,“我剛才上頭了,胡言亂語,也沒想到你會這樣……”
“你會在乎我的感受么?”溫敬斯問。
“當然!”祝璞玉毫不猶豫地接話,“我這個人自私歸自私,但也沒到不管不顧的地步吧?”
“下不為例?!睖鼐此狗次兆∷氖?,“翻篇。”
祝璞玉松了一口氣,“真的?”
溫敬斯沒有直接答她,拉著她往采血室的方向走。
——
檢查的速度比預估的稍快一些,兩個小時左右就完成了。
因為涉及的項目比較多,報告需要三天后來取。
從醫(yī)院出來后,祝璞玉主動對溫敬斯說:“我請你吃個早午飯吧,算是給你賠罪?!?/p>
溫敬斯同意了。
祝璞玉選了一家平時經(jīng)常光顧的餐廳,輕車熟路地點了兩份套餐。
咖啡最先上來。
服務(wù)生離開以后,祝璞玉一直在看對面溫敬斯的表情。
他現(xiàn)在恢復了平時矜貴儒雅的姿態(tài),祝璞玉盯了半天,都沒能從他臉上找到之前的影子。
她差點都要懷疑之前看見的是幻覺了。
不過溫敬斯失控至此,也恰好證明了一點——當年的事情對他影響很大。
祝璞玉猜測溫敬斯應該是多年被罪惡感折磨,所以才想找到那個女人彌補。
祝璞玉不太清楚溫敬斯當年究竟是怎么被算計的,但按他平時的品行和作風,清醒的狀態(tài)下是干不出這種事情的。
溫敬斯的確算不得正人君子,但也不是法制咖。
那次的意外想必對他的人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那之后他身邊連女人的影子都沒有。
不了解他的人會覺得他是和黎蕤“分手”受到了打擊,封心鎖愛。
但她知道,事實并非如此。
溫家之所以放任這樣的傳聞,大約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祝璞玉抿嘴唇陷入了沉思,她不太確定,之前的那個計劃要不要繼續(xù)了。
“想什么這么入神?”溫敬斯的聲音打斷了祝璞玉的思緒。
祝璞玉回神看向他,搖搖頭,“沒想什么?!?/p>
“對了,你那天晚上怎么會在酒店?”祝璞玉轉(zhuǎn)移了話題。
溫敬斯答非所問:“你的人跟了她們多久?”
祝璞玉:“……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溫敬斯:“就那幾天。”
祝璞玉:“……你為什么會想到查這個?”
“佩矜姐拿了一些你在波士頓的照片給爺爺看?!睖鼐此拐f,“她認為我?guī)土卧e\離婚是為了你,自然也不會讓我好過?!?/p>
“找人跟著她原本只是為了提防著,沒想到,你還自己上鉤?!彼呛切α诵?,“都知道她們要給你用藥,你還去找一個男人配合你,你倒是信得過他。”
“利辛沒什么壞心眼兒,人挺正直的,如果是別人我是信不過的?!弊h庇裉崞鹄習r稱贊有加,“他是個很單純的人,值得深交?!?/p>
溫敬斯:“深?你還想怎么深?”
祝璞玉:“……我的意思是當朋友或者是工作伙伴,跟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