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圣地。
空曠大殿之中。
一道略顯急切的聲音緩緩響起。
“北海境內(nèi)再現(xiàn)異象,紫氣東來,慶云降生,海上生出十二道無名功德碑。根據(jù)目前得知的這些跡象來看,很可能是大道篇章誕生的征兆!”
“大道篇章?”圣主凌霄子兩截修長眉毛同時擰起,“哪里來的大道篇章?北海有人成帝了?”
一名太上長老直接咬定:“不可能!若有人成帝,天地同感,異象將會覆蓋整個蒼元界,我等怎可能一無所知?!?/p>
“自遠古時代以來,天地法則被修補完全,秩序鏈條也早已完善!除了帝經(jīng)之外,還有什么功法,能引起天道關(guān)注?更別說降下滔天功德了……
哪怕是準帝經(jīng),也是根本做不到的!”
凌霄子皺眉問道:“消息準確嗎?”
虛空中,那聲音回答道:“事發(fā)突然,那異象覆蓋的范圍也并不大,我們的人也只是遠遠看到,并不清楚具體情況,只是調(diào)查其余人的發(fā)現(xiàn)匯總所得!”
聽到這里。
一名太上長老當(dāng)即說道:“傳言多半不實!那些底層賤修沒什么見識,見到一些異象便開始大肆鼓吹,越傳越夸張!”
他吹胡子瞪眼的,有些不忿。
曾經(jīng)就吃過這種虧。
被謠言傳出的異象折騰得夠嗆,還以為是有什么準帝級強者陵墓出世,結(jié)果到了一看,只是一方小洞天。
不過是由于那片空間過于脆弱。
導(dǎo)致洞天出世之時,動靜大了一些罷了。
凌霄子沉吟道:“總不會空穴來風(fēng),還是要讓人仔細調(diào)查調(diào)查?!?/p>
他也覺得,大道篇章未免太夸張了。
沒有新的大帝現(xiàn)世,沒有帝經(jīng),怎么可能呢?
但既然傳出了類似的消息。
總要弄個清楚。
才能心安。
有人說道:“也許,與那帝嬰有關(guān)!”
聞言,虛空中,那道聲音連忙說道:“確有這種可能,那異象籠罩中心,正是北海天絕島,是目前那王家少主常駐之地!
而北冥圣女蕭挽夢,近日正住在王牧的府上,兩人關(guān)系密切!”
“那便說得通了!”
“帝嬰不凡,一舉一動間,皆有可能引起天地感應(yīng)!也許,只是這次的異象,與傳聞中大道篇章現(xiàn)世,有些相像罷了……
那些底層修士難以辨別,便將這謠言傳開。”
“言之有理!”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
算是將事情定性了。
“大道篇章固然是假的,可這帝嬰……一日不除,我等難以安眠啊!”
凌霄子忽然出聲,天地間殺機森然,殿內(nèi)其余人的目光也在瞬間變得犀利起來。
……
與此同時。
乾坤圣地,天道院,承天院等地,也有相同的議論在發(fā)生。
最終得出了相似的結(jié)論。
大道篇章,太過夸張!
一看就是不實。
倒是這帝嬰……
應(yīng)當(dāng)盡早除去才是,以絕后患。
……
話分兩頭。
摘星閣。
王牧緩緩?fù)9P,周身功德金光緩緩消散,眉心一縷金色神紋,也漸漸收斂了光芒。
他睜開眼睛,望著面前漂浮的九枚閃爍金芒的玉簡,嘴角揚起一絲弧度:“天書九卷,每卷九篇,共計八十一篇!作為我瑯琊學(xué)院九年義務(wù)教育的教科書,應(yīng)當(dāng)是不成問題了!”
他抬手一招,九枚玉簡紛紛落在他的手里,片片散發(fā)淡淡的金霞,表面篆刻著獨特的道韻紋路。
“這些玉簡,承載著大道篇章,吸收了大量的天道功德,已然蛻變成了真正的寶物!”
王牧低語,淺笑道:“等來日,學(xué)習(xí)這天書的學(xué)生越來越多,更是能匯聚天下功德,或許可以成為一件功德至寶!”
除此之外。
還有相當(dāng)一部分的功德金光。
落在了王牧身體之中。
他能清晰感受到。
自己對于天地間各種靈氣以及能量的親和度,極大提升了。
每時每刻。
皆有靈氣,源源不斷朝著他的體內(nèi)灌注。
這是功德金光的一種妙用。
身具大功德之人。
從某種角度而言,也是受天道所庇護的,非但修行能順利平穩(wěn),便是遇到邪祟艱險,也能更輕松地逢兇化吉。
“我這,應(yīng)該也算是半個氣運之子了吧?”王牧自語。
最讓王牧感到意外的。
是他身上那件法袍,居然也被功德金光洗禮了。
防御力極大提高。
已然勝過不少防御仙器。
只不過,由于功德金光的特殊性,這件衣服只有穿在他的身上,才能發(fā)揮出應(yīng)有的效果來。
……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jīng)亮了。
海上生紅日。
一望無際的汪洋之上,赤波粼粼,金霞耀眼。
聶婷婷登上摘星閣頂。
望著那道負著雙手的少年身影,低下頭,快步走近,恭敬道:“少主!”
“嗯。”
王牧轉(zhuǎn)過身,將一份玉簡交給她:“將這些東西,多烙印些,傳給各大學(xué)院,往后……這便是我們瑯琊學(xué)院的教科書了!”
他給出的,自然不是被功德金光灌注過的原版。
而是剛剛重新烙印了信息的空白玉簡。
其中內(nèi)容都是一樣的。
聶婷婷雙手接過,應(yīng)了一聲。
王牧注意到她的情緒不對,問了一句:“你怎么了?”
聶婷婷連忙搖頭:“沒,沒什么!”
嘴上這樣說,但她眼中閃過的那一絲慌張和復(fù)雜卻瞞不過王牧的眼睛。
昨夜。
離開摘星閣后不久。
天空中便升起了那驚人的異象。
再加上如今到處都在傳說的那些事情。
她很難不聯(lián)想到一些東西。
但她不敢說。
更不敢往深處去想。
這很可能涉及到她完全沒資格去觸碰到的秘辛。
一旦越界。
不止是她,甚至她的家族,都將悄然覆滅。
就在這時候。
一只溫暖的手掌,忽然落在了她的肩頭。
聶婷婷身體本能一僵。
抬頭。
正好對上王牧平靜淡雅的笑容。
聶婷婷動容,顫聲道:“少主,我……”
王牧伸出手,替她將一縷被風(fēng)吹得凌亂的發(fā)絲整理好,別到耳后,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溫和笑道:“別想太多,該干嘛干嘛!”
不知為何。
這一刻。
聶婷婷有些想哭。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了片刻,終究咬咬牙忍住了,對著王牧重重點頭:“嗯?!?/p>
……
離開摘星閣后。
聶婷婷馬不停蹄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站在鏡子前。
看著里面的自己,大口喘氣,飽滿的胸口劇烈起伏,幾乎要裂衣而出。
那一瞬間,她曾以為自己要死。
但對上王牧眼神的那一刻。
她又忽然有一種被救贖的感覺。
猶如從地獄到天堂。
她背后濕透了。
單薄的衣衫緊貼著肌膚,顯出完美的背部輪廓。
她命丫鬟準備好一切。
隨后,褪去全身衣物,鉆進了滾燙的浴桶中。
忽然,她想起什么,目光落在自己光滑如玉的左肩,幾縷火紅的頭發(fā)在雪白的肌膚下格外顯眼。
她捻起幾縷。
放到鼻尖。
深嗅。
腦海中浮現(xiàn)出王牧替她整理頭發(fā)的畫面,身軀輕輕顫抖。
“少主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