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看著她們道:“對,這樣一頓火鍋也就500文,還是挺劃算的?!?/p>
“什么?500文?這簡直太貴了,尋常老百姓誰能吃得起這么貴的火鍋?。俊绷衷缭珞@呼。
白晚晚淡淡瞥了她一眼道:
“我們這里的食材,都是新鮮的,就像海鮮,可是連夜從海邊的船上送過來的。
島上的東西吃著放心,好了,我?guī)銈內(nèi)ゾ茦切菹⒁幌??!?/p>
白晚晚引著眾夫人剛跨進(jìn)酒樓大門,滿室的驚嘆聲便此起彼伏地涌了出來。
誰也沒見過這樣的古代酒樓,白晚晚是把現(xiàn)代園林的雅致與奢華,揉進(jìn)了古色古香的樓宇里,看得人眼睛都直了。
大廳沒有尋常酒樓的擁擠桌椅,反倒辟出半片小園林,腳下不是青石板,而是鋪著光潤的白玉石,石縫里還嵌著細(xì)巧的鵝卵石,走上去不涼反溫。
廳中央沒擺酒桌,竟鑿了方半人高的小池塘,池里養(yǎng)著錦鯉,水面漂著幾片睡蓮葉,池邊繞著一圈漢白玉欄桿,欄桿上雕著纏枝蓮紋,指尖一碰滿是細(xì)膩的光澤。
抬頭更讓人驚艷,架上垂著層層疊疊的紫藤花,粉紫的花瓣偶爾落在肩頭,還帶著淡淡的香。
原本該掛燈籠的地方,換成了數(shù)幾十盞琉璃燈,燈壁上繪著山水圖,燭火一照,光影映在白玉石上,連地面都泛著彩光。
兩側(cè)的雅座也不是簡單的隔間,而是用雕花竹簾隔開,簾后擺著梨花木的桌椅,桌上鋪著織金的桌布,連茶杯都是描金的白瓷盞,杯沿還印著蘭花紋。
有夫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桌布,指尖觸到細(xì)密的金線,小聲驚嘆:“這料子,怕是宮里也少見!”
更有人盯著那方池塘發(fā)愣:
“哪有酒樓把池子建在大廳里的?
還養(yǎng)著這么好看的魚,倒像是進(jìn)了哪家的后花園!”
滿廳的雅致與奢華,跟她們印象里的酒樓完全不同,直叫人站在原地,連腳步都忘了挪。
林早早也直接傻了:“這哪里是酒樓?。『喼笔前鸦蕦m搬了過來??!”
白晚晚似笑非笑道:“好了,我?guī)銈內(nèi)シ块g休息一下,咱們下午繼續(xù)上山,現(xiàn)在秋天山上的果子非常多?!?/p>
白晚晚引著眾人進(jìn)了房間,不同于尋常酒樓的古雅陳設(shè),這里的布置透著股從未見過的精巧。
頂天立地的柜身線條利落,比尋常木箱規(guī)整數(shù)倍,透著股利落的巧思。
落地窗簾垂墜如瀑,面料光滑得能映出人影,花色也不是常見的纏枝蓮紋。
腳下更是柔軟,地毯鋪滿整個廳堂,踩上去悄無聲息。
待眾人目光流轉(zhuǎn),又看到屋角設(shè)著紫檀琴案,案上素弦古琴光可鑒人。
窗邊矮幾擺著玉石棋子,棋盤紋路清晰。
壁上懸著水墨山水,案頭還疊著數(shù)冊線裝書,連書頁間夾著的書簽,都是繡著細(xì)花的軟緞。
“這……這哪里是酒樓?。亢喼北燃依镞€舒服呢!”
眾人剛在房間里坐定,目光便被書架上排得齊整的書籍勾了去。
伸手抽出一本,封面題著唐詩選注,翻開竟是楷體。
再抽一本,封面上“柳毅傳”三字格外醒目,讀了兩頁才驚覺,這竟是把聽說過的傳奇故事,完完整整地寫在了紙上!
“這……這不是只在茶坊里聽先生講過的故事嗎?怎么竟成書了?”一位穿淺綠羅裙的小姐捧著書,指尖都有些發(fā)顫。
旁邊的丫鬟湊過來,一眼瞥見另一本封面上的“崔鶯鶯”,頓時低呼:“小姐你看!是張生和鶯鶯的故事!我上次沒聽完,這里頭竟全寫著!”
一時間,書架前擠滿了姑娘們的身影,有的捧著書蹲在地毯上細(xì)讀,有的湊在一起低聲討論劇情。
連幾位素來端莊的夫人,也忍不住拿起一本唐詩,指尖輕輕拂過書頁,眼中滿是驚嘆:
“市面上哪見過這樣的書?
連字句間的注解都這般詳盡,尋常書坊根本尋不到!”
白晚晚端著茶盞走過來,見姑娘們抱著書不肯撒手的模樣,眼底漾開笑意,溫聲開口:“這些書都是我讓人整理刊印的,有唐詩,也有諸位愛聽的傳奇故事?!?/p>
這話剛落,便有小姐急切地問:“白大人,這書能帶回家嗎?我想慢慢看!”
白晚晚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房門旁掛著的木牌:
“這些書在房里盡可隨意翻看,若是想帶走,就得按木牌上標(biāo)的價付銀子。
上面寫著,小說一本三兩,唐詩選注一本一兩,都是實(shí)價?!?/p>
眾人順著她的手看去,木牌上的字跡清清楚楚。
雖要付銀子,可姑娘們看著手中的書,臉上絲毫沒有猶豫,反倒更歡喜了:“三兩便三兩!能把這故事帶回家也值得?!?/p>
說著,已有人忙著讓丫鬟去取銀子,生怕晚了便被人買走。
每個房間的書架上,都整整齊齊碼著十幾本雜書。
有新印的傳奇話本,有少見的山水游記,連市面上蹤跡難尋的市井趣聞都有。
這些剛從印坊送過來的書還帶著墨香,誰料不過半日,單是小姐們買下的就有三百多本,銀錢流水般進(jìn)了賬。
林早早瞇著眼看向忙里忙外的白晚晚,語氣里滿是譏誚:“你還是這么狡猾,什么旁門左道都能被你拿來賺錢?!?/p>
白晚晚淡淡回道:
“你也混得不錯,如今已是六皇子側(cè)妃了。
不過,側(cè)妃到底還是側(cè)妃?!?/p>
林早早猛地攥緊了帕子道:
“白晚晚,別以為你自己有多了不起。
就算是側(cè)妃,也不是你能隨意置喙、能對付的!”
她眼里滿是狠厲,
“你等著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別以為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能改變你的命運(yùn),你這輩子,終究要給我做奴才!”
上輩子白晚晚有多慘,她記得清清楚楚,最后還不是在寒冬里,凍餓交加地死在破廟里。
這輩子憑什么?憑什么白晚晚能開酒樓、印新書,活得風(fēng)生水起?
還有白巧娘,那些上輩子不如她的人,如今個個都有了好光景。
她不服氣,更不甘心!那些人通通都該死,白晚晚也絕不能例外。
她不信,憑自己如今的身份,還扭轉(zhuǎn)不了上輩子的局面。
她不再是普通女人,她是皇子側(cè)妃,總有一天她會登上那至高無上的皇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