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林晚晚看著外頭的六只狼,抽了抽嘴角,看這六只狼被砍成了這樣,還是挺恐怖的。
還有一只狼,身上插著三只弓弩,一看死的就很慘。
趙巧娘笑著看林石頭道:“你現(xiàn)在還敢說女子不如男嗎?”
林石頭趕緊搖了搖頭道:“你們這也太恐怖了,進山一趟比我們進山幾趟的收獲都多,你們這群女人膽子可真夠大的?!?/p>
“哈哈哈……”周圍的女人全部都哄堂大笑。
白夫人說道:
“就是這里太荒野了,要是把這些狼賣了,咱們到時候可以換些糧食。
可惜現(xiàn)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怕是沒法換糧食了?!?/p>
趙巧娘看著白夫人道:“白嬸,要不咱們把這些狼肉全部都烤了吧?到時候路上吃?!?/p>
烤狼肉是最簡單的做法,但是白夫人還是說道:“還是做成肉干吧!做成肉干更容易保存?!?/p>
要是做成狼肉干,過程會復雜一些,先將狼肉仔細地分割,去除內臟、皮毛等雜質后,把狼肉切成薄片,盡量切得薄厚均勻,這樣有利于晾曬。
然后直接放在平板車上串起來掛好就行,不過大白天的肯定是不能掛出來的。
狼肉干便于攜帶和保存,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可以作為重要的食物儲備。
說干就干,很快白夫人帶著一群年紀稍大的女人,開始制作狼肉干。
趙巧娘趁著這個空檔,還給林晚晚喂了個奶,一邊喂奶一邊道:“到時候咱們可以用狼皮給你做雙鞋,但是得做得大一點,現(xiàn)在你的腳太小了,還不用穿鞋?!?/p>
白夫人趕緊點了點頭道:“咱們也不會鞣制?。俊?/p>
“田家媳婦說,她公公會的。”
趙巧娘喂完奶又背起了背簍,白夫人看著她道:
“巧娘,這么晚了還出去?。?/p>
明天還得走遠路,要不今天就讓她們好好休息一下吧?”
趙巧娘搖了搖頭道:“我還是打算再進山一趟,奶糖有新的發(fā)現(xiàn)?!?/p>
白夫人看著她道:“那你自個兒可得小心一些?!?/p>
趙巧娘“嗯”了一聲,這才帶著20多個女人往山上走去,現(xiàn)在獵戶家的女人,再加上田家的,和趙巧娘家的,加起來也有20多個女人了。
趙巧娘跟著奶糖,繼續(xù)往更深的山里走去,走了半個時辰,她們停下了腳步。
木蘭嚇得直發(fā)抖:“這里……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尸體呢?”
趙巧娘也嚇了一跳,這里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
四周橫七豎八地堆滿了尸體,有些尸體早已高度腐爛,膿水從潰爛的皮肉中滲出,在地上形成一灘灘污濁的液體,還蠕動著不知名的蛆蟲。
白骨在尸堆中森然交錯,趙巧娘正驚恐地看著這一切,突然,一雙冰冷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腳。
“啊……這是什么東西?”趙巧娘直接摔倒在地,就看到一個渾身是傷的男人,抬起頭盯著她道:“救……救救我……”
趙巧娘嚇得渾身一激靈,其他人也嚇了一跳。
“這人還活著?咱們救不救?。俊蹦咎m看著趙巧娘,趙巧娘皺眉。
這災年,她不應該心軟的,可這也是一條人命啊!
她無奈嘆了口氣道:“算了,救吧!也是一條人命?!?/p>
一群人直接把他拉到了旁邊的林子里,趙巧娘給他喝了點水,又給他喂了藥丸,這人的身上全部都是傷痕。
趙巧娘看著她們道:“你們離遠點,都是成了親的,有些還沒成親,避諱一點?!?/p>
她也不打算再婚了,所以也算無所顧忌。
她直接幫著這男人上了藥粉,那男人也醒了,看著她道:“多謝您的大恩大德,您叫什么?”
趙巧娘看著他道:“不用管我叫什么,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是被人害了,這玉佩是我祖?zhèn)鞯模疫€有些事情要去辦,姑娘能不能幫我個忙?
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有些唐突,但是我的兄弟們還在等著我救命,能不能給我一些水和吃的?”那男人滿臉蒼白,看著趙巧娘。
趙巧娘從背簍里拿出一些干糧道:“我這干糧也不多了,都給你,還有一個水囊……”
“多謝姑娘,敢問姑娘叫什么?”
趙巧娘趕緊搖搖頭道:
“我可不是姑娘了,我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
這玉佩既然是你祖?zhèn)鞯?,我就更不能要了。?/p>
那男人喝了好幾口水道:“多謝,請問您叫什么名字?以后我必然有重謝?!?/p>
“謝不謝的,都無所謂,你還要去救你兄弟?”趙巧娘輕聲問道:“你這身體怕是不行?。 ?/p>
那男人嘆了口氣道:
“這里頭有一個很大的煤礦,我兄弟就是被礦主抓了進來。
一共幾十號兄弟,我必然是要去救他們的?!?/p>
趙巧娘看著他輕聲道:“你是……士兵?”
那男人看著她道:“對,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你手上都是老繭,應該是經常用到刀槍,還有你這手上的紋身,應該也是某個部隊的印記?!壁w巧娘輕聲說道。
“對,我確實是士兵,當時我派了幾十個兄弟過來調查這里的煤礦,哪里知道全被扣下來了?!蹦悄腥藷o奈說道。
趙巧娘看著他道:
“你身上的傷還是挺麻煩的,這特別是你腹部的傷。
我只能先幫你止血,其他的也幫不上忙?!?/p>
他點了點頭道:“這玉佩你拿著,沒關系的,我可以再想辦法?!?/p>
他強勢地把玉佩塞進了趙巧娘的手里,這男人也有25左右了,他身姿挺拔,近一米八的個頭在這古代顯得鶴立雞群。
他卻捂著腹部那不斷滲血的傷口,鮮血從指縫間滲出,染紅了衣衫。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疼痛,可他的脊梁依舊挺直:“我要走了?!?/p>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多謝你們的幫助,我叫霍軍,咱們有緣再見。”
說罷,他轉身,步伐雖有些踉蹌,卻帶著一種決絕。
趙巧娘趕緊道:“你等等,我再問問她們有沒有水和糧食,你要去哪里?我們把你送過去吧?”
他那樣根本走不了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