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時念不敢驚動別人,悄悄地對坐在她旁邊的付明珠說:“姐姐,你往窗外看?!?/p>
“怎么?”付明珠看出去,聽到付時念在她耳邊低聲說,“我看到樓下街上蕭奉行正跟一個女子牽著手?!?/p>
在付時念說這話的同時,付明珠也看到了蕭奉行。
果然見他正親昵的牽著一個女子的手。
旁邊的女子一身淡粉色的衣裳,頭上戴著帷帽,遮住了面容。
付明珠的臉猛然沉了下來,雖說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以后會與蕭奉行退親。
可眼看著他竟然背著自己跟別的女子如此親密,付明珠的心還是忍不住揪了起來。
她緊緊地咬著牙,目光死死的盯著街上的二人,小腹不自覺地縮緊了。
付時念握住了她的手。
付明珠直到親眼看見,還是無法相信,自己一直喜歡的未婚夫,以為是那人中龍鳳的男人,卻背著她早與別人有了首尾。
付明珠想也不想的起身,便要追到街上去看個清楚,問個清楚,蕭盈月的丫鬟杜鵑卻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付明珠的身后,傾身在付明珠耳邊低聲說:“姑娘且冷靜,侯爺已經(jīng)派人過去了?!?/p>
付時念也聽到了杜鵑的話,驚訝的轉(zhuǎn)頭。
“侯爺方才看見了,已然讓景來去跟?!倍霹N低聲說道,“侯爺覺得此刻的場合,大姑娘不宜親自過去,于大姑娘聲名不利?!?/p>
“只是不知,大姑娘打算如何?這關(guān)系到景來是否直接將他們抓個現(xiàn)行?!倍霹N低聲說道。
方才蕭承譽(yù)先付時念一步看到了蕭奉行和那女子,當(dāng)即便想到了付時念先前寫下的愿望。
難道付時念早就知道?
所以才希望付明珠能覓得良人,遠(yuǎn)離蕭奉行?
所以他當(dāng)即派景來去跟著。
但最終如何解決,還是要看付家的意思。
付時念想了想,起身走到蕭承譽(yù)的身邊,“侯爺?!?/p>
“這邊說?!笔挸凶u(yù)帶著付時念走到房間外頭的露臺,憑欄而立。
“我方才看見你寫的愿望,所以猜想你是否已經(jīng)知道些什么。故讓景來先跟著?!笔挸凶u(yù)主動解釋。
“多謝侯爺,否則不論是我或是姐姐直接出面,總不合適?!备稌r念見蕭承譽(yù)已經(jīng)知道,便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
她原本一直沒有跟蕭承譽(yù)提過這件事情,是擔(dān)心蕭承譽(yù)的態(tài)度。
蕭承譽(yù)是端方君子,若知道此事,去找了蕭奉行,命令蕭奉行退出二皇子陣營,將他嚴(yán)加看管起來,那他們還有什么理由退親。
“你之前為什么不同我說?”蕭承譽(yù)低聲問道,“是擔(dān)心我不會幫你,會站在蕭奉行那一邊,欺負(fù)你家?”
“沒有!”付時念趕忙搖頭解釋,“侯爺端方君子,我怎么可能懷疑侯爺?!?/p>
“我并不知道蕭奉行跟別的女子有了首尾之事,也是今日才看見?!备稌r念心想自己不算說謊。
她總不可能說出自己知道蕭奉行跟林清清的事情。
不然她要怎么解釋,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我家確實(shí)有退親之意,卻并非因?yàn)榻裢碇隆!备稌r念只得解釋,“圍獵那日,陛下當(dāng)眾宣布將運(yùn)送物資的事情交給程家來做。事后蕭奉行沖我姐姐發(fā)了好大的火,埋怨她為何不早跟他說?!?/p>
“偏偏在此之前,二皇子主動提出監(jiān)送一職?!?/p>
“我明白了?!笔挸凶u(yù)不需付時念說的更明白了。
蕭承譽(yù)也沉下了臉。
蕭奉行的膽子,真大!
“父親并不想淌進(jìn)這趟渾水,但也無權(quán)要求蕭奉行如何做?!备稌r念自嘲道,“即便是說了,他也不會聽。我家為了自保,只能尋個機(jī)會退親了事?!?/p>
“只是至今還未尋到一個不會傷了姐姐名聲,累及她日后婚嫁的理由。”付時念解釋道,“今夜若能抓個正著,是最好不過的了。”
“好。”蕭承譽(yù)點(diǎn)頭。
就在這時,付時念看到街上景來回來了,可是只他一人。
過了會兒,景來回到房中,找到在外頭露臺的蕭承譽(yù)和付時念。
“侯爺,小人辦事不利,跟丟了?!本皝斫忉專爱?dāng)時突然有人撒銅板,人群一下子亂了起來,小人被人群沖散了?!?/p>
付時念嘆了口氣,“罷了,多謝景來小哥?!?/p>
“只是現(xiàn)在既然知道了他還與別的女子有瓜葛,今日能見到,日后定然也有機(jī)會能見到?!备稌r念沉聲道,“就不信抓不住他的把柄。”
“我會去查?!笔挸凶u(yù)說道。
付時念一著急,抓住了蕭承譽(yù)的胳膊,“侯爺可千萬不能勸他跟那女子分開呀!最好是能當(dāng)眾抓個正著,好讓我家退親。”
蕭承譽(yù)垂眼,看見她素白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臂上。
被她握住的地方,隔著衣裳都還覺得熱。
付時念察覺到蕭承譽(yù)的目光,趕忙松開手。
蕭承譽(yù)心中突然有些失落,點(diǎn)頭道:“好?!?/p>
此刻,一處暗巷的馬車中,只有柳姨娘和蕭奉行在。
她方才便安排人,把林清清送回府了。
“你怎么那么大的膽子,在今晚跟林清清堂而皇之的上街!”柳老姨娘氣道,“被人看到了怎么辦!”
“清清她戴著帷帽,沒人知道她是誰。即便是被人看見了,也只會以為我是跟付明珠上的街?!笔挿钚姓f道。
“你是不是傻?若是有人跟付明珠提起來,她不就知道了!”柳老姨娘氣急。
蕭奉行不在意道:“付明珠是個蠢的,我只要找個理由就能把她蒙過去?!?/p>
“那是以前?!绷弦棠镎f,“你沒發(fā)現(xiàn)付明珠最近變了嗎?她都許久沒有找過你了。便是連一塊墨都沒有再送給你過?!?/p>
“那是她最近在折騰養(yǎng)幼院的事情,銀子都花光了?!笔挿钚姓f道,“不過我已經(jīng)同她提過此事,她下個月有錢了,還會送我們東西的?!?/p>
“我看未必?!绷弦棠镎f道,“我看,是她現(xiàn)在得了皇后娘娘青睞,心思大了,怕是有些看不上你了。”
“不可能。”蕭奉行根本就不信,“她看不上我?她一直生怕我看不上她。”
“我若沒定親,京中多少貴女想嫁我呢。”蕭奉行說道,“要不是看在……還能輪得到她?”
“再說,我將來可是長平侯。”蕭奉行冷聲說道,“她只是短暫的得到了皇后娘娘的青睞,這份寵愛根本不牢靠,與將來的侯夫人之位,只要不是傻子,她就知道該怎么選?!?/p>
“那若是她現(xiàn)在利用皇后娘娘的寵愛,攀上更高的枝子呢?”柳老姨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