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怪侯爺,若非侯爺,我現(xiàn)在都不能好好地在這兒看話本了?!备稌r念說道,“還是我不夠穩(wěn)當,侯爺都讓我閉眼了,我卻做不到?!?/p>
蕭承譽此刻只想抬手蓋住付時念的眼睛。
不知為何,腦中竟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侯爺,那匹瘋馬的事情,查出什么來了?”付時念問道。
“盤問了馬場的人,也搜了身,沒有找到線索。顧小將軍親自檢查了那匹馬,身上沒有傷,也沒有可疑的暗器?!?/p>
“我已經(jīng)讓仵作去驗了,看馬是否吸食了毒物。我和顧小將軍各安排了人盯著馬場?!笔挸凶u說道,“看能否找到線索?!?/p>
付時念點頭,“雖然沒有證據(jù),但我還是懷疑蕭奉行和林清清?!?/p>
“他們倆今日并沒受邀卻主動來了馬場,林清清還非要跟我長姐比馬,我可不覺得那是什么單純的好勝心?!?/p>
蕭承譽點頭,“我也安排人盯著蕭奉行和林清清?!?/p>
頓了一下,蕭承譽說:“我同顧小將軍一同來的。見顧夫人也在府上,可是顧小將軍和大姑娘好事近了?”
“顧夫人是來提親的?!碧崞疬@個,付時念眼睛便亮了起來。
蕭承譽眉目微彎,“你之前便是因此,對顧小將軍格外熱情?”
付時念眨眨眼,“有格外熱情嗎?”
“是分外熱情些?!笔挸凶u點頭。
“我還是很看好顧小將軍的?!备稌r念說道。
蕭承譽便知曉,付時念對顧云澤并無別的意思了。
“你好好休息?!笔挸凶u說道,“我盡快查出來。”
付時念點頭,蕭承譽走前,又說:“顧家都來提親了,我何時能來?”
付時念脫口而出,“你一直沒來,是等著我的同意么?”
“自然?!笔挸凶u點頭,“總得你點頭才行?!?/p>
付時念紅了臉,小聲道:“于嬤嬤,你可否帶著春雨春眠去外頭?我有話想同侯爺說?!?/p>
“是?!庇趮邒邞?,便帶著春雨春眠出去。
付時念這才說:“上次侯爺同我說起時,我太驚訝了,沒顧得上問。”
“你問。”蕭承譽此刻也緊張了起來,不知道付時念打算問什么。
“侯爺是何時改變的主意?”付時念問道,“之前侯爺誤以為我……對侯爺有意,不是還明確說過,無法回應嗎?”
蕭承譽現(xiàn)在想起來都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他矮下了身,視線比付時念還要低一些,仰著頭看付時念。
付時念還是第一次以這種姿態(tài)看著蕭承譽,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她知道,是蕭承譽特意如此。
“我不知是何時開始喜歡的你?!笔挸凶u說道,“或許是你總是拿著點心來找我,以讓我陪你吃為由,讓我也多吃點兒東西??粗闳缢墒笠话闳麧M了點心嚼啊嚼的樣子,甚是可愛?!?/p>
“或許是在圍獵那日,你拿錯了包裹……”
付時念眼睛都瞪大了,臉漲得通紅,“你怎么還記得這事呢?”
蕭承譽微微一笑,“抱歉,畫面太美,實在是難以忘懷。”
“你!”付時念頭一回,說不出話來。
她從不知曉,蕭承譽竟還有如此不要臉的一面。
“又或許,是在甘寧城中,忽然看到你出現(xiàn)在眼前,雖又恐又懼,卻也又驚又喜?!笔挸凶u的嗓音越來越低,也越來越柔。
付時念有些怔怔地坐在榻上。
竟是這么早么……
他當真沒誆她?
蕭承譽忽而輕笑了一聲,帶著些許自嘲,道:“那時我還以為你是心悅于我,可原來你只是單純太善良,只想救我。是我自作多情。”
付時念張張嘴,有話想說,可偏又不知道怎么說。
“然雖是如此,我還是想強求一下?!笔挸凶u抬頭,認真且虔誠的看著付時念,“時念,能讓我強求一下嗎?”
付時念撐在腿兩側(cè)的手不自覺的收緊,指尖緊緊地扣住掌下的軟墊。
她沉默了幾息,說:“侯爺既是早早心動,為何那回又說不能回應?”
付時念蹙起眉頭,“侯爺當時莫不是覺得自己的身體未好,恐活不過幾年,獨留下我,算是害了我?”
蕭承譽沉默著,也默認了。
付時念卻突然扯了下唇,問:“侯爺現(xiàn)在為何不怕連累了?”
蕭承譽動了動嘴,還未說什么,付時念便又說:“侯爺如今身體雖看著康健如常了,可萬一又突然反復呢?”
付時念歪頭,道:“不是侯爺自己說的,以往也有好幾次這樣的情況?”
蕭承譽:“……”
壞了,這確實是他說的。
蕭承譽求饒道:“二姑娘可能忘了我說的傻話?”
明明方才一直叫她時念,現(xiàn)在卻又改口叫她二姑娘。
偏二姑娘三個字,從蕭承譽嘴里說出來,又與之前不一樣。
這次蕭承譽念得二姑娘三個字,怎么聽都多出些親昵的感覺。
像是……像是蕭承譽在跟她撒嬌。
“那侯爺為何如今不擔心了?”付時念問道。
沒想到蕭承譽竟是紅了臉,說:“我想自私一回。”
“而且,如今也有幾分確定,是蕭奉行搞的鬼。”蕭承譽說道,“最重要的是,我發(fā)現(xiàn)我無法眼看著你嫁給別人。”
蕭承譽深吸一口氣,“之前付夫人給我的那份名單,我竭盡所能的尋找他們的缺點?!?/p>
“看到你與別的男子說話,我的第一反應便是,你家中是否在考慮你與那人的親事?!?/p>
“然后,我便開始想著要如何破壞。”蕭承譽道,“我知曉自己這樣很卑鄙,可是卻完全無法自制?!?/p>
“若你與別人成親,我無法祝福,甚至害怕自己會不擇手段的將你奪過來?!笔挸凶u嘆息道,“哪怕將你的夫婿毀掉?!?/p>
付時念委實被蕭承譽的話給震住了。
怎么感覺,蕭承譽有點變態(tài)了啊。
她實在是想不到,這番話竟是會被蕭承譽說出來。
“你真的會……”
不需要付時念說完,蕭承譽仰頭,虔誠的臉上還帶上了一絲偏執(zhí),“會。”
付時念:“……”
付時念哼了一聲,“那你還與我說什么,這不是我只能嫁給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