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只覺得心累。
要是知道這個渣男最后會反過來舔她,打死她,她都不會跟這廝絕交。
就是疲于應(yīng)付,她也不會當(dāng)舔狗,就想著直接一腳踹開。
現(xiàn)在踹開沒多久,纏得更厲害了。
“寧寧,我不需要你立馬答應(yīng)我,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一些時間,我有話要對你說?!鳖櫈懚Y聲音卑微懇求。
暗中觀察的小蜜:【宿主,你滿意了嗎……這回真把男二爆改成追妻火葬場了?!?/p>
江寧:“……”
小蜜:【你趕快跟男二走吧,男主的眼神已經(jīng)能吃人了嗚嗚嗚,這什么鬼劇情,我們看的還是同一本書嗎?】
江寧:“……”
她才沒看過這本垃圾小說。
但江寧還是選擇聽小蜜的。
于是腳步一轉(zhuǎn),就往學(xué)校的花壇那兒去:“走吧?!?/p>
顧瀾禮眼里欣喜擋不住,屁顛屁顛跟在江寧身后。
謝京晏看著兩人走遠(yuǎn),沒忍住冷嗤一聲。
他掏出手機(jī),立馬給江寧發(fā)消息。
春分:【寶寶,我要去上晚自習(xí)了,你呢?在干嘛?!?/p>
江寧才走幾步,手機(jī)就響了,打開一看,極品找她。
她一瞬間有些心虛。
泠泠有南:【才吃完飯,我在操場散步?!?/p>
春分:【一個人嗎?】
江寧看了一下身側(cè),顧瀾禮跟著她。
泠泠有南:【嗯呢,一個人,寶寶你去上課吧,我逛一會兒就回寢室了?!?/p>
謝京晏的眼神很冷。
如果不是知道這是江寧的小號。
他就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他掏出真心給她,而江寧呢,會在網(wǎng)絡(luò)上哄騙著他,是不是等她追回顧瀾禮,就會一腳把他踹開,玩弄他的感情,把他當(dāng)什么了。
隨意消遣的樂子嗎?
他眸色幽深駭人。
直到上課鈴聲響起。
謝京晏才仰頭看著夜空,眉眼間是他都不曾察覺的煩躁。
保持了快兩個月的全勤記錄,因為江寧,沒有了。
“晏哥,你在這兒呢,我還去一班找你,你班上同學(xué)說你還沒來,我就準(zhǔn)備來校門口等你。”
賀商的聲音突然傳來。
謝京晏一秒收斂情緒,又恢復(fù)成清冷疏離的模樣。
“找我有事?”
賀商倒是習(xí)慣了他這副樣子,見周圍沒人,他拉著謝京晏去較寬闊的地方。
小聲道:“京城那位爺說,他派來的人已經(jīng)住進(jìn)江家,晏哥,可以開始行動了?!?/p>
謝京晏眼神微凝:“直接住進(jìn)了江家?”
賀商點(diǎn)頭,神色有些唏噓:“我再告訴你個消息,一年前突然找上我們的那個富豪我知道他真實(shí)身份了?!?/p>
他吞咽著口水:“京城霍家掌權(quán)人,霍嶼?!?/p>
對現(xiàn)在的他們來說,這種頂級豪門就是深淵巨獸,遠(yuǎn)不是他們這種無名小卒可以沾染的存在。
但事實(shí)就是。
一年前霍嶼的人派人找上他,又讓他聯(lián)系謝京晏。
交給他們一個弄垮江家的任務(wù),事成之后給他們一百萬。
先給了五十萬定金。
這五十萬,謝京晏全部給了謝和治病,但她的病就是個吞金獸,只能靠錢養(yǎng)著。
至于賀商的那五十萬,給了那個從小把他養(yǎng)大的女人,然后兩人斷絕了關(guān)系,賀商后面就被認(rèn)回周家。
霍嶼……
霍成軒……
謝京晏垂著眼眸,腦子清醒的把這些事串成一條線。
從霍嶼找人接近賀商再找到他身上。
給他錢,讓他去對付江家。
謝京晏眼底驚濤駭浪,莫非霍嶼已經(jīng)知道他是……
“晏哥,你在想什么?京城那位爺派來的人,怎么會直接住江家,那么弄垮江家,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謝京晏斂著眉眼,黑眸銳利:“我知道他派來的人是誰了?!?/p>
賀商滿腦袋問號:“誰?”
“江寧消失八年又重新出現(xiàn)的姐姐,江黎?!?/p>
“???”
賀商并不知道江寧還有個姐姐這種事。
只知道她有個不受待見的弟弟。
“江黎……江黎……我怎么感覺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賀商用手撐著太陽穴,仔細(xì)回想,但是怎么也想不起來:“是誰啊?!?/p>
“前段時間被爆插足別人婚姻的三線明星,導(dǎo)致那個男人的妻子抑郁自殺,男人的妻子沒死成,這件事被爆出來,她星途盡毀,宣布退圈,她就是江黎?!?/p>
謝京晏這么一說,賀商恍然:“對對,就是她,我說呢,這么熟悉,原來是她啊?!?/p>
“她竟然是霍嶼的人,真是太神奇了?!?/p>
隨即又轉(zhuǎn)為遲疑:“我看你最近跟江寧關(guān)系還挺好的,你跟她化干戈為玉帛了?”
“沒有?!敝x京晏否認(rèn)。
賀商反倒有些痛苦,他仰天長嘆,想著上午隨棠還緊張的給他擦拭傷口,問他腦門疼不疼。
他沒忍住苦笑一聲:“她怎么不壞一點(diǎn),對我這么好干嘛,害我得想下手,良心就要遭受譴責(zé),我還是希望隨棠能像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把我?guī)У较镒永锎蛞活D,就這么一直對我就好,我就不會心軟,晏哥,怎么辦……隨棠最后會不會恨我?”
賀商只要想到那個傻白甜,明媚愛笑的眼睛里充斥著對他徹骨的恨意,一顆心莫名的疼。
他說不上來這是什么感覺,但會讓他猶豫不定,所以才來找謝京晏堅定自己的道心。
“賀商,看看回頭路,為什么走到現(xiàn)在,你的目的是什么,別忘了。”謝京晏很冷靜的陳述。
賀商深吸一口氣:“那你呢,你把江家弄破產(chǎn)了,你就不怕江寧恨你嗎?”
“恨我?”他突然輕笑一聲:“我該恨她才對,本來計劃弄垮江家就送她上路,但是我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p>
“什么?”賀商愕然。
謝京晏只是對他露出個淺笑,沒有再說他的打算。
操場寂靜,雨后的夜風(fēng)帶著青草泥腥氣。
謝京晏往教學(xué)樓那邊走。
“現(xiàn)在的我們沒有對付霍家這種龐然大物的手段,他能把你跟我調(diào)查清楚,那么一定知道我有個奶奶,還有個妹妹,或許他已經(jīng)知道我的妹妹就在京雅治療,這件事開弓就沒有回頭箭。”
賀商也知道這個道理。
如果沒有霍嶼,他根本就回不了周家。
賀商垂在身側(cè)的手握緊,他也有在乎的人。
心里跟隨棠說了一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