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梁勁風(fēng)張嘴,欲言又止。
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因為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他的沉默讓靳甜覺得可笑,“別告訴我你后悔了,就算你真的后悔了,跪著求我回頭看你,我也不會回頭的。”
說完伸手?jǐn)r住差點疾馳而過的空車,上車離開。
梁勁風(fēng)站在原地,漆黑的眸子看著她坐著的車子離開,眸色越發(fā)的復(fù)雜,矛盾糾結(jié)。
自己真的后悔了?
入夜,梁含月和靳言臣一起回家,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梁勁風(fēng)皆是一怔。
靳言臣簡單的打了一個招呼,借口要上樓打電話,把空間留給他們。
梁含月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水走到他對面的位置坐下,輕啜了一口水潤喉,“五星級酒店住膩了,我這邊客房很多,你隨便選,不用特意等我。”
梁勁風(fēng)沒說話,漫不經(jīng)心的掀起眼簾掃了她一眼。
“不是借住,那就是為了甜甜?!绷汉路畔卤?,“說吧?!?/p>
梁勁風(fēng)發(fā)緊的喉嚨動了動,最終還是喝了一口威士忌才開口,“我們……”
不等他說完,梁含月不假思索道:“可以?!?/p>
梁勁風(fēng)眸光訝異,“你知道我想說什么。”
“要不是為甜甜,你一個八百年不過問分公司的董事長不會這么短時間幾次三番往京城跑?!?/p>
梁含月早就看穿一切,“誰都看得出來你有多在意甜甜,只有你在自欺欺人?!?/p>
梁勁風(fēng)舌尖抵了抵腮幫子,依然在矛盾糾結(jié)。
“我畢竟大她那么多,終究有一天我會走在她前面,在那之前她還要一直遭受攻擊和流言蜚語?!?/p>
梁含月沉默片刻,忽然開口:“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意外發(fā)生,每天都在上演著生離死別。你怎么就能確定一定是你走在她前面?”
梁勁風(fēng)沉默。
梁含月又說:“流言蜚語又如何?難道你對她的愛還抵擋不住那些流言蜚語?在你心里,她還沒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說幾句話重要?”
梁勁風(fēng)眼眸倏地掠起,仿佛一瞬間被她點通了,晦澀的眼神都亮了起來。
旋即眼神又暗淡了幾分,“可是她說就算我后悔了,跪在她面前求她原諒,她也不會回頭看我?!?/p>
他好像真的讓她傷心了。
“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原諒你,但你要是什么都不做,她這輩子就真的不會原諒你?!?/p>
頓了下,又道:“其實我和靳言臣經(jīng)歷那么多波折與磨難都可以在一起,相信你和甜甜也可以?!?/p>
梁勁風(fēng)揉了揉眉心,吐出四個字:“但愿如此?!?/p>
靳甜第二天沒有發(fā)燒,但還有些咳嗽,奈何倪湛那邊有個攝影師臨時有事,喊她幫忙頂上。
她自然是不好拒絕的。
不知道自己的感冒會不會感染,她還是戴了口罩,在劇組也很少說話,扛著攝影機忙的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
一整天下來,咳嗽加重了。
倪湛負責(zé)拍攝的那一組也很忙,但還是過來看她,聽到她的咳嗽聲,關(guān)心道:“你沒事吧?”
靳甜止住咳嗽,搖了搖頭:“沒事?!?/p>
“實在是事發(fā)突然,不然也不會讓你來頂?!蹦哒坑行┎缓靡馑?。
靳甜將口罩捏緊一些,聲音透過口罩傳出來,悶悶的,“沒事的,師父。我昨天去輸液了,過兩天就好。”
倪湛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了,再撐兩天。等他老婆生完孩子就回來了?!?/p>
靳甜“嗯”了一聲,“師父,我先回去了。”
倪湛讓她趕緊回去休息。
靳甜怕吃藥會犯困,所以一整天都不敢吃藥,打算開車回去的時候,看到一輛熟悉的賓利停在路邊。
梁勁風(fēng)下車,看向她的眼神滿是心疼,“是不是很累?”
靳甜眨了眨眼睛,沒說話。
梁勁風(fēng)手里提著一個保溫桶:“喝點銀耳湯,清肺止咳的。”
靳甜剛想搖頭,“梁小四姐讓人熬的,我只是順便帶了過來?!?/p>
含月姐給的,她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靳甜慢吞吞的接過保溫桶。
“我送你回去,車子讓保鏢給你開過去?!绷簞棚L(fēng)放緩聲音道。
靳甜抱著保溫桶,簡短的擠出兩個字:“不要。”
“那我讓梁小四派人來接你。”梁勁風(fēng)低沉的嗓音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你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不能開車?!?/p>
靳甜累了一天,嗓子又干又癢,此刻真的不想跟他多廢話一個字,只能點點頭。
梁勁風(fēng)拉開車門,護著她上車。
等上車后,他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耳朵。
靳甜下意識的躲開,警惕的眼神看他。
梁勁風(fēng)的手指僵硬在半空,指尖微不可察的顫了下,緩緩解釋:“口罩取下來,喝點水。”
靳甜皺著眉頭,還沒說話就聽到他說:“我不怕被傳染?!?/p>
梁勁風(fēng)摘下口罩,將保溫杯遞過去。
“新買的,沒用過?!?/p>
靳甜看著粉色的保溫杯還有卡通人物,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沒人用過。
她喝了半杯的水,感覺嗓子舒服很多。
梁勁風(fēng)看著她眉眼掩藏不住的疲倦,心里別提有多心疼。
“自己還病著,還管別人的閑事,你應(yīng)該多休息?!?/p>
靳甜將保溫杯合上還給他,側(cè)頭靠著車座閉上眼睛道:“你好吵?!?/p>
梁勁風(fēng):“……”
小姑娘這明顯是不想聽自己說話。
一路無言,車子停下。
靳甜睜開眼睛抱著保溫桶下車,關(guān)門前只說了一句話,“車鑰匙門口的快遞箱里?!?/p>
“砰”的一聲關(guān)上車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梁勁風(fēng)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弧度。
靳甜回到家,將保溫桶里的湯倒進碗里,還冒著熱氣。
除了銀耳還有枸杞,梨子和她不知道是什么的藥材,看樣子很是養(yǎng)生。
淺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喝了兩碗感覺胃里暖暖的,很舒服。
起身去洗漱換干凈的衣服,吃藥睡覺。
睡覺前還特意定了三個鬧鐘,生怕自己睡過頭。
結(jié)果第二天,天不亮她醒了。
因為肚子餓了。
她不會做飯,家里也沒什么可吃的東西,只好換衣服下樓吃。
沒想到剛下樓,就看到賓利停在路邊,步伐倏地頓住。
他這么早就來了?
還是一晚上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