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可以,別擔心?!苯猿及参克タ葱』ㄉ约涸趺茨懿辉谀?。
梁含月沒有再堅持,而是點頭說好。
翌日梁含月和靳言臣一早就去了山上,雖然他的腿腳不便,但體力不錯,所以一點也沒有拖慢進度,抵達山上的時候太陽剛剛升起沒多久,山里的風透著幾分涼意,吹動著兩個人額角的汗珠。
蘇·大自然的搬運工·小小很有眼力勁的將背包里的水和吃的都拿出來。
梁含月說了聲謝謝,喝了兩口水,看著日出笑道,“海邊的日出,山上的日出我們算是都看過啦?!?/p>
靳言臣溫柔的眸子望著她的側(cè)顏,寵溺的“嗯”了一聲。
休息了十分鐘,等寺廟里的師父都做完早課,兩個人這才去看小花生,點了香,添了香火。
“對不起啊,媽媽可能不能接你回家了,所以你不要等媽媽,快去找個好人家吧。”
梁含月的身體很難再有孕了,她不想讓小花生一直等著自己,怕她孤單。
靳言臣聞言,眼底流轉(zhuǎn)過心疼,握住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
梁含月感覺到他的安慰,仰頭笑了下表示自己沒事。
靳言臣的手機響起,是國外的電話,他走出去接。
梁含月在殿內(nèi)逛了一圈,也出去了。
靳言臣不在院子里,而是站在外面的古樹下,神色肅穆,眼神里沒有看自己的溫柔。
這個人好像把一生的溫柔都給了自己。
梁含月低頭莞爾,轉(zhuǎn)身想去旁邊看看的時候,側(cè)邊的門里走出來一個大師。
“大師?!彼粗氐?。
大師眸光慈祥的望向她,“阿彌陀佛,施主你的命劫已過,該睜開眼睛看清楚了?!?/p>
“什么?”梁含月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話是什么意思,只見大師抬手伸出食指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點。
眼前的場景忽然變得虛幻,如同在做夢,自己的靈魂好像一下子被推出了肉體,被撕扯進了另外一個時空。
等再回過神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個房間里,黑色的三腳架,攝影機還有躺在地上的自己……
大動脈被割開,鮮血如水一般流出來,整個人不斷的在抽搐。
戴著口罩的綁匪手里握著刀,眼神震驚,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會殺人。
而站在門口的顧景沉神色呆滯,尤時雨也明顯被嚇到了,臉色蒼白,不敢置信。
“梁含月……”
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男人滿眼猩紅的跑進來,直接將地上的她擁入懷中。
梁含月站在旁邊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囁嚅道:“我……是又回到夢里了?”
沒有人回答她。
靳言臣緊緊的將她摟在懷里,絲毫不在乎她身上的血,神色痛苦的好像靈魂都要碎掉了。
“梁含月……”
顧景沉終于回過神來,上前就想要將梁含月?lián)尰貋怼?/p>
手還沒碰到梁含月就被靳言臣一把揮開,陰郁的眸子射向他,聲音冰冷瘆人,“滾開!”
“靳言臣,你瘋了!她是我的妻子……”
自己最好的兄弟抱著自己的妻子,這讓他怎么能不震驚!不氣憤?。?!
靳言臣看都沒看他一眼,猩紅的眸光里有水光在閃爍,喉結(jié)滾動,聲音幾乎是從喉骨里擠出來的——
“老何,我要他們、都去死!!”
顧景沉眼神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說什么?”
靳言臣沒回答,而是將滿是鮮血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的梁含月抱起來,轉(zhuǎn)身往門口走。
而守在門口的老何第一時間拔槍對準綁匪。
綁匪嚇的雙膝跪地求饒:“放、放過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余光看到呆愣在門口的尤時雨,指著她說:“是她,是她叫我這么做的……”
尤時雨對上靳言臣駭人的眸光,不由自主的顫抖,搖頭否認:“不,不是我……我沒有叫他殺人……”
“就是你,我這里還有跟你打電話的錄音可以證明!”綁匪為了活命將她賣的徹底。
“我不是,我沒有……”尤時雨焦急的解釋:“我只是讓你綁架她直播她裸體,我根本就沒有叫你殺她,殺人的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什么?”顧景沉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怒不可遏的一把掐住尤時雨的脖子,“居然你是做的!你為什么要害死含月?”
“不、不是我……”尤時雨呼吸困難,眼角滾出眼淚,還在狡辯。
靳言臣卻絲毫不在乎他們在說什么,低頭看著懷里的梁含月,眼底泛著嗜血的殺意,薄唇輕啟,一字一頓:“一、個、不、留?!?/p>
“不要……”
梁含月跟上前想要阻止他,但是自己觸碰不到他,他也聽不到自己說話。
“靳言臣,不要這樣……靳言臣聽到了嗎?不要這樣做……”
奈何靳言臣一個字都聽不到,神色麻木的抱著她的尸體往前走。
而身后傳來尤時雨的尖叫聲,顧景沉的反抗在老何面前猶如過家家,很快就輪到了綁匪……
害了她的人,頃刻間全死了。
靳言臣走出來,步伐踉蹌的雙膝跪在地上,雙手卻死死護著她,沒有讓她有一絲一毫的磕碰。
“對不起,是我來遲了……”
他低著頭輕撫她的臉頰,眼神里滿是破碎,一字一句道:“是我不好,要是早點把你搶過來就好了……”
梁含月站在一旁,眼淚無聲無息的掉下來。
靳言臣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直在道歉,“對不起,我不該猶豫,更不應該退讓的……”
“沒關系,所有欺負過你的人都該死……他們都該死!!”
話音落地,他“嘔”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雙眼低垂整個人陷入昏迷中。
“靳言臣……”
梁含月焦急的叫他,伸手想要扶住他,奈何自己的手像透明的空氣穿過他的身體,卻無法觸碰到他。
“不是你的錯,靳言臣!這一切都跟你沒有關系……”
梁含月捂著自己的心口,只覺得心臟被活生生的撕碎了,淚如雨下。
“這不是做夢嗎?為什么???不只是一個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