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含月斂眸,神色清冷,“你什么意思?”
顧景沉低聲提醒:“靳諾一直想要把靳氏集團的版圖擴張到港城,但以蘇勝天為首的一群港商一直抵制外來企業(yè),現(xiàn)在你明白他為什么要對付蘇子成了?
不是為你,更不是為靳甜,而是為他自己?!?/p>
“那又怎么樣?”梁含月聽完她的話沒有如他預(yù)料那般生氣或者傷心,反而淡淡一笑:“他是一個商人,本質(zhì)就是逐利!不管他是為什么而對付蘇子成,對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p>
“那什么重要?”顧景沉不解,“你連這個都不在乎,為什么當(dāng)初我犯錯你卻不能原諒?”
梁含月沉默幾秒,云淡風(fēng)輕道:“你就當(dāng)是我愛你愛的不夠深吧?!?/p>
顧景沉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
纖細翩然的身影落在顧景沉的眼里卻是那般的殘忍與無情。
“怎么弄這么久?”靳甜等的都有些不耐煩了。
“沒什么,跟收銀員聊了幾句?!绷汉聸]有將顧景沉的話告訴她,“走吧。”
蘇子成和靳厲梟的事因為在網(wǎng)上鬧的沸沸揚揚,無數(shù)雙眼睛盯的,相關(guān)部門都高度重視,所有流程走的很快。
幾乎在半個月里就處理完案件,直接宣判。
蘇子成多項罪名,被判十年,而靳厲梟也是多項罪名,最后被判了 5年。
這中間已經(jīng)用盡了靳家和蘇家所有人脈,靳言知道已經(jīng)盡力了,讓靳厲梟在里面好好表現(xiàn),自己后面會想辦法再讓他減刑,爭取早點出來。
而蘇勝天對于這個結(jié)果很不滿意,在靳家大發(fā)雷霆,最后拂袖而去。
梁含月是聽靳甜說的,而靳甜一直沒回去,是聽靳家的管家私下偷偷說的。
這件事算是結(jié)束了,梁含月也算松了一口氣。
“事情結(jié)束了,蘇勝天今晚就回港城了,你差不多也該回家了?!绷汉聞袼偛荒芤恢贝跅评?。
靳甜扁嘴,“我不回去,他們都把我趕出來了,不要我了,我還回去干什么。”
梁含月知道父母偏心是很傷人的,沒有多勸她,而是問:“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難道一直要留在這里?”
靳甜知道她的意思,“我這段時間都想好了,等我領(lǐng)了工資我就去找房子去。以后我自力更生,誰也不靠。就算沒有他們,就算我不是靳家的小姐,我也能靠著自己的雙手養(yǎng)活自己,我一個人也能活的很好?!?/p>
梁含月不知道她一個人晚上要偷偷哭多少次才能想通這么多事,“你好好工作,以后你會過的比誰都好。”
“嗯?!苯鹬刂氐狞c頭。
靳言臣下班就看到她們兩個人在說著什么,把外套丟給管家,走過來道:“聊什么?”
“沒什么?!苯鹇氏乳_口,吐了吐舌頭,“我上樓了,你們慢慢聊。”
靳言臣感覺她是有什么事隱瞞自己,眸光隨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低頭看沙發(fā)上的女朋友,“什么事?”
“她打算以后用自己的雙手養(yǎng)活自己?!绷汉卵院喴赓W道,“這次她是真的很傷心?!?/p>
靳言臣雙手插在口袋里,神態(tài)輕松道:“她現(xiàn)在認清現(xiàn)實也不晚。”
活在靳家這個龍?zhí)痘⒀ɡ?,想要一直天真無邪,無憂無慮的生活根本就不可能。
“回頭有空幫幫她,別讓她吃太多苦?!绷汉虏蝗痰?。
靳言臣輕笑:“她以前那樣對你,你現(xiàn)在還同情她了。”
梁含月沉吟片刻,慢悠悠道:“也不是同情她,就是想著當(dāng)時要是有人幫我,很多事情我可以不經(jīng)歷。如今我們只要微微伸出手,很多苦她就不用吃了。”
靳言臣心頭一揪,坐下將她攬入懷中,“要是我早點找到你就好?!?/p>
這會是他心中一輩子的遺憾。
梁含月笑著搖搖頭,“都過去了?!?/p>
靳言臣握住她的手沒說話。
梁含月:“蘇勝天離開了,我想回海棠里了。”
靳言臣蹙眉,“原因。”
“工作方便,陳沐小白他們每次過來都一副進皇宮的樣子,太拘謹了。”梁含月解釋。
最重要的是海棠里是在市中心,去公司方便。
靳言臣沒有強求,“隨你,你想住哪里住哪里。”
梁含月沒有問他關(guān)于公司的事,就像從來都不知道一樣。
靳甜拿到人生第一筆工資第一件事就是拉著梁含月去看房子。
她的工資不高,京城寸金寸土房價非常高,四環(huán)內(nèi)的房子她是租不起的,只能看四環(huán)外的房子,還要看群租房,單套是租不起的。
看了好幾套都不滿意,男女合租總感覺很混亂,要么就是房子改裝過,一點陽光都沒有,跟個地下室一樣。
看到天黑也沒看到一套滿意的,靳甜坐在路邊的石墩上,仰頭長嘆:“完蛋了,我真的養(yǎng)不起自己。”
梁含月:“你哥名下有不少房產(chǎn),要不然讓他租你一套?”
“不要?!苯鸷苡泄菤獾?,“我一定要靠自己的能力養(yǎng)活自己,我看以后誰能看不起我?!”
梁含月紅唇輕挽,“這么有骨氣??!”
靳甜狠狠點頭,“嗯。”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靳甜立刻抬頭滿載著期待的看著她:“什么辦法?”
“我朋友陸聞洲租了一套房子,他一個人住也是住,要是愿意租你一個房間,你就不用在這邊擠了。”
梁含月露出為難的神色,“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租給你?”
靳甜豁然起身,“愿不愿意我去一趟不就知道了?!?/p>
說去就去,當(dāng)靳甜看到陸聞洲一個人住這么大別墅,還有何嬸照顧他的日常,羨慕的都要哭了。
“租我一間房吧,我交水電費生活費?!苯鹨差櫜簧鲜裁疵孀硬幻孀?,雙手合十拜托道。
陸聞洲靠在門框上,一副神態(tài)慵懶的樣子,故作嫌棄道:“我為什么要租給你?”
“你就當(dāng)是可憐一個無家可歸的少女?!苯鹌髨D賣慘。
可惜,陸聞洲不吃這一套,“我看起來像是有善心的人?”
靳甜思索了下,偷瞄梁含月,“你跟含月姐不是好朋友嘛,她是我未來嫂子,你看這關(guān)系,都是一家人,對吧?!?/p>
陸聞洲擰著眉頭不說話。
靳甜眼看沒辦法,側(cè)頭看梁含月:救救我,快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