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黎回到寢殿,紅月含笑對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指了指里面。
蕭黎眉梢微挑,抬步進去,床上供起一個弧度,想看不見都不行。
聽到腳步聲,被子里悄悄露出一個腦袋,巴巴的看著蕭黎。
“陛下?!?/p>
看到是鳳胤,蕭黎有點兒意外,這小呆子不呆了?
她走過去,居高臨下看著躺在龍床上的鳳胤:“你這是做什么?”
鳳胤眼神躲閃,羞澀緊張,壓低聲音道:“侍寢?!?/p>
蕭黎忍了一下,沒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
鳳胤被嘲笑,頓時急眼:“陛下笑什么?”
他想侍寢有什么好笑的?
他們都得到陛下疼愛了,就他還傻傻的想著建好學院之后來找陛下討賞,可陛下卻說她隨時可能消失。
他就是想把自己交給陛下,難得鼓起勇氣,陛下卻嘲笑他。
看著他眼眶泛紅像是要哭出來,蕭黎忍住笑:“好了,我就是覺得你這個樣子好玩兒而已?!?/p>
她坐到床邊,掀開被子:“你的傷好了嗎”
最后一個字消失在唇齒間,蕭黎看著眼前不著寸縷的身子,難得啞然。
鳳胤緊張的抓住被子蓋住重點部位,上半身卻沒有做任何遮掩。
“我的傷已經(jīng)好了”
他就是等到傷好才來的,怕陛下因為傷勢拒絕他。
見蕭黎不動,鳳胤主動伸手去拉住她的手,羞澀卻堅定的看著她:“陛下,我不可以嗎?”
蕭黎傾身,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
在他緊張期盼中,低頭啄了一下。
將被子給他蓋回去,起身退開,含笑的眸子透著侵略和危險。
“鳳棠棠,在朕回來之前,你還有后悔的機會?!?/p>
蕭黎起身離開,鳳胤愣了一會兒,攥緊被子縮了進去,沒一會兒又被憋得不得不探出頭來。
他呆呆的看著女帝出去的方向,腦海中一直在想陛下那話什么意思。
他還有后悔的機會?
她怎么覺得他會后悔?
他求之不得的垂恩,怎么會后悔?
蕭黎洗漱回來一看,某個小呆子竟然傻乎乎的睡著了。
蕭黎:“”
說他呆,那是一點兒沒冤枉他啊。
蕭黎倒也不在乎,掀了被子躺下。
這還是鳳胤第一次躺這兒,怪怪的。
蕭黎醞釀了好一會兒,終于有了點兒睡意,迷迷糊糊中卻感覺到身旁的人動了,小心翼翼的吻了上來。
蕭黎一把抓住他作亂的手,睜開眼眸:“想好了?”
鳳胤低頭親吻過來,羞澀之意無法掩飾,但卻沒有絲毫退縮。
“這不是需要思考的事情,我想做陛下的人,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甚至都以為陛下不要我了”
初心相許、一往情深,求而不得,失而復得,甚至還死過一次。
他怎么會后悔?
“陛下”他親吻著她:“求您?!?/p>
予我新生。
蕭黎素來喜歡把控制權握在自己手中,但面對鳳胤,她倒是樂意給他發(fā)揮的空間,不然嚇到了,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樣。
然而蕭黎大度了,鳳胤卻崩潰了。
最開始只是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眸,下一刻眼中就蓄滿了淚水,然后崩潰的縮回了被子里。
一個天真的初哥,遭受了來自尊嚴的最大打擊。
蕭黎:“”
好想笑,但最后生生忍住了。
這小呆子怎么這么好玩兒?
怕這呆子以后有了陰影,蕭黎忍住笑意把他攬過來:“行了,別哭了,正常的?!?/p>
鳳胤攥著被子自閉中。
他雖然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但男孩子之間多多少少都開過些葷玩笑,甚至還有人比較的。
而且他來之前還特意找了避火圖研習過,不可能一上來就沒了。
一定是他身體有問題,太丟人了。
蕭黎扯了幾下被子都沒扯掉,也是服了,真就打擊這么大?
“鳳棠棠。”
蕭黎掐著他下巴將他的臉抬起來:“朕不想嚇到你的,不過不乖的孩子,會有懲罰的?!?/p>
敬酒不吃,那就嘗嘗這罰酒的滋味兒。
“唔”
小呆子被控制著,終于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陛下”
要不說年輕就是好呢,雖然最開始有點兒不理想,但得了樂趣,那是使不完的牛勁兒,甚至還產(chǎn)生了要一雪前恥的執(zhí)念。
要不是看他夠乖,蕭黎絕對把他踹下去。
鳳胤春風得意,不知饜足,一連纏了蕭黎三天。
蕭黎并不貪歡,但他那張臉實在是犯規(guī)。
尤其是摸索出蕭黎的喜好之后,更是仗著那張臉肆意妄為,勾得女帝一次次破例。
然而女帝縱容他,其他人可不慣著。
第四天他就被人請去喝茶了,就單純的喝茶。
他們無比清楚,女帝要寵幸誰,看各自本事和女帝心情。
彼此本事都不低,相互使手段,只會兩敗俱傷。
宋君湛請鳳胤喝茶,喝了一晚上的茶,等第二天鳳胤去找女帝,女帝已經(jīng)跟樓魘去了龍溪溝。
他愛上的人是女帝,不是屬于他一個人的女帝,這是他不得不接受的現(xiàn)實。
陽春三月,百花齊放。
丞相府那一顆碩大的魏紫徐徐綻放。
宋君湛期待了許久,終于能向女帝發(fā)出邀請。
“君湛誠邀陛下過府賞花,請陛下賞臉?!?/p>
丞相相邀,蕭黎沒有理由不答應。
宋君湛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所以早就命人備好了一切,但又把人全都趕出去。
他親自牽著女帝下車進門,一路去到花開的地方,酒菜備齊,花開燦爛。
喝酒賞花。
宋君湛親自侍候,沒有旁人打擾。
桌子上的花瓶里插了幾只牡丹點綴,蕭黎抬手折了一支下來,剛剛盛開,很是完美。
宋君湛看了一眼:“這是從旁的樹上摘來的,前面那一顆一共開了一百三十一朵花,比去年足足多了三十朵?!?/p>
蕭黎轉動花枝:“這么清楚,難不成你還年年數(shù)不成?”
宋君湛眸中含情、柔和如春:“沒有年年數(shù),就數(shù)了去年和今年?!?/p>
“去年陛下醒來卻匆匆離去,那時這顆牡丹才剛剛有花苞,我以為能等到陛下歸來賞花,可陛下一去半年,所有花都凋零?!?/p>
“不過雖然遲了一年,卻還是等到了陛下,只要陛下來,一切都不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