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氣笑,合著問題出在這呢。
你聽聽這語氣,這用詞。
沒給什么東西?
理所當(dāng)然的不行,怎么好意思張嘴說出來的?憑什么你去人家府上人家就該給你東西,她就說呢,這傳言從何而來,福寶不該到人家府上就要靈果吃。
靈果那是爛菜葉子嗎?隨便張嘴就要。
福寶年紀(jì)小也不會不懂靈果的稀有。
這是占便宜沒夠,胃口養(yǎng)大了,變的要東西理所當(dāng)然了。
要靈果都不硌牙了。
蠢貨,人家有自己親孩子了,不知見好就收,還得寸進(jìn)尺,就算你是賀世子的白月光朱砂痣,變本加厲也會變成蚊子血。
再說了,整個(gè)賀氏家族都是戎鴦的后盾,你只是賀世子的白月光,你算老幾,還敢無止境的肖想炎國公府的東西。
你肖想太多,賀世子樂意,炎國公也不答應(yīng)呀。
“賀世子有孩子了。”崔氏嘆氣,有些憂心秦荷在炎國公府的這步棋還怎么走,思索著喝了口茶,崔氏道:“你們王府和炎國公府走動,要斟酌著來?!?/p>
斟酌什么?就崔氏算計(jì)多,秦荷不屑:“我不是那種小心思多的人。”
崔氏一口茶差點(diǎn)嗆死:“咳咳咳······”
這可真是又當(dāng)又立,擱這跟她裝白蓮花呢。
崔氏身邊的嬤嬤也一臉古怪的看一眼秦荷,趕緊給崔氏順氣,丫鬟接了茶盞,擦拭桌子,崔氏咳嗽了幾下擺手。
丫鬟又重新倒了一杯茶,嬤嬤對秦荷道:“秦荷小姐也別不識好歹,夫人這是為你謀劃呢,你在這當(dāng)上好人了?!?/p>
“你······”秦荷漲紅了臉。
崔氏從娘家?guī)淼膵邒?,秦荷不敢造次?/p>
崔氏喝了口茶,壓下咳意,深吸一口氣,腦子也捋順了,秦荷想當(dāng)白蓮花,崔氏膈應(yīng),但也要提點(diǎn)一二,免得白月光變的一文不值。
賀世子的權(quán)勢,二房不想放棄,因此,還要拉一下秦荷,免得她一步好棋走廢了,秦玦和二房還要仰仗賀世子。
沒有賀世子的照拂,看以前的四房就知道了。
秦碧的婚事為何會幾次三番低頭,還不是因?yàn)榈兆拥那俺蹋姆康氖送?,戎世子的嫡妻人選遲遲不決,四房只能仰仗炎國公府。
后面,后面秦碧不奉陪了,四房也不指望賀世子了。
不得不說,四房秦棣夫妻對秦碧這個(gè)庶女極好了,按說,庶女的親事都是以家族利益為先,為嫡子鋪路很尋常,秦碧能成功和離,靠的是賀氏給秦碧撐腰。
賀氏能允許秦碧和離,這是把兒子的前程放一放了。
如果是秦荷,崔氏可做不到不考慮嫡子的前程。
“秦荷,賀世子對你確實(shí)不錯(cuò),對福寶也好?!贝奘峡粗睾傻溃骸暗珜δ銈兒玫那疤崾琴R世子沒孩子,如今人家有孩子了,假的,終究是假的。”
秦荷不服,沒頂嘴,但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崔氏喝了口茶一的空,秦荷就說話了,忍不住道:“孩子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在跟前養(yǎng)大的孩子,跟親生的沒區(qū)別?!?/p>
崔氏心口一堵:“隨你怎么想,我只想囑咐你,以后福寶再去炎國公府,別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被人看輕了你不覺得丟人嗎?”
“福寶從小就去炎國公府?!鼻睾衫碇睔鈮眩骸昂脱讎暮⒆佑惺裁磪^(qū)別,拿自己當(dāng)外人,豈不寒了炎國公夫人的心?!?/p>
還都是秦荷的理了,崔氏氣的不輕,索性直說,別把自己當(dāng)棵蔥,崔氏道:“我不妨和你直說,嘲笑福寶不懂禮數(shù)的,多半是炎國公府傳的?!?/p>
秦荷恨恨道:“肯定是賀家其他幾房的人嫉妒福寶。”
隨后,秦荷又道:“我要告訴賀世子,不能就這么算了?!?/p>
崔氏戳破秦荷的幻想:“炎國公府是賀世子的府邸,他的一言堂,賀世子不允許,誰敢編排福寶,福寶伸手要不屬于她的東西,賀世子這是敲打你們薛王府呢?!?/p>
“不可能?!鼻睾蓤?jiān)決不信。
崔氏擺手,疲憊道:“回去吧,喜歡丟人就打發(fā)你的孩子繼續(xù)去要東西?!?/p>
秦荷若有所思,告辭走了。
崔氏緩了好一會兒,才不那么生氣了,蠢貨,她幫著秦荷謀劃半天,但愿秦荷能聽進(jìn)去一句半句,不至于把賀世子對秦荷的那點(diǎn)情分都消磨沒了。
“夫人?!眿邒叩溃骸拔铱辞睾尚〗愕臉幼?,不會聽你的?!?/p>
“唉!”崔氏捏捏眉心,嘆氣道:“一樣的命數(shù),怎么就不能像四房庶女那般懂事,知道為父兄著想,我現(xiàn)在總算理解賀氏為什么給秦碧撐腰了。”
嬤嬤勸崔氏:“秦荷小姐會的東西多,會賺銀子,四房那位可不會賺銀子?!?/p>
崔氏嘆氣:“秦荷也就這點(diǎn)好處了?!?/p>
秦荷嫡妹聽說秦荷來了,找了過來,知道秦荷走了,嫡妹跟著又走了。秦炎侯府其他幾房聽到傳言,心思各異,多是納悶。
以前福寶任性,大家只會說她可愛,可沒人說她不知禮數(shù)。
“別說,福寶確實(shí)任性?!比蛉酥焓系?。
秦瑯也道:“秦荷自己就綠茶不自知,她能教出什么好孩子?!?/p>
朱氏猜道:“多半是去炎國公府要東西了?!?/p>
秦瑯不解,朱氏道:“誰家有靈果給福寶,除了炎國公府沒別家了?!?/p>
“說的也是,這兩年去炎國公府又吃又拿,已經(jīng)習(xí)慣了?!鼻噩樐昧艘粋€(gè)果子吃,咬一口道:“胃口大了,要靈果都不當(dāng)回事了?!?/p>
“支使孩子去要東西?!敝焓媳梢模骸把ν蹂彩莻€(gè)拿不出手的?!?/p>
“一家子沒一個(gè)好東西。”秦瑯吃著好吃:“我們莊子上結(jié)的果子嗎?熟的怎么樣了?我摘一筐給戎鴦送去?!?/p>
朱氏道:“要挑著摘。”
秦瑯吃著果子走了,他心心念念都是他的小外甥戎鴦,有點(diǎn)好東西都念著戎鴦,至于那個(gè)小的?他不敢給吃的,戎世子如珠如寶護(hù)著,怕冷著怕吹著的。
如果吃果子咳一下,秦瑯吃不了兜著走。
秦瑯去莊子上摘了一筐果子,給戎王府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