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這一帶算是兩國的緩沖帶,由于地域?qū)拸V,戰(zhàn)線過長,所以才會用了很多特殊布置來代替人類防御。
而他們此刻,似乎已經(jīng)不小心闖入了這個充滿危險與謎團的防御體系之中。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如何從這危機四伏之地全身而退,同時擺脫那如潮水般緊追不舍的行軍蟻群。
張震目光冷峻,直視著身旁的女人,沉聲道:“你此前的種種行徑,今日便暫且揭過,不再計較。
如今這處境,你心里也該清楚,唯有攜手合作,咱們才有一線生機。
你若想獨自逃生,大可離去,若愿與我們同行,便莫要再心存二志。否則,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女人仿若被抽去了脊梁,緩緩低下頭去,聲音帶著幾分急切與惶恐。
“我......我真沒有背叛的意思,我只是想尋到能對付行軍蟻的藥,好為咱們大家都謀條活路啊?!?/p>
張震冷哼一聲,伸手捏住她光滑的下頜,眸中寒意更甚,冷冷逼問:“那些藥劑究竟藏在哪兒?”
女人瑟縮了一下,抬手指向那扇門,顫聲道:“藥劑應(yīng)當(dāng)在三層,那扇門便是下去的樓梯,可我試了多次,根本打不開。
而且這門古怪得很,千萬不能強行開啟,稍有不慎,里頭的炸藥引爆,咱們都得玩完?!?/p>
既然打不開門,那么也只好從縫隙中下去了。
張震細(xì)細(xì)審視著女人片刻,仿若要看穿她話語中的真假,而后猛然一揮手,果斷道:“走,回去!”
一行三人腳步匆匆,朝著先前于塵炸開的那個豁口疾奔而去。
“張震,你可算回來了!下面好像有打斗的動靜!”
裂縫邊緣,兩名隊員腰上拴著繩索,正焦急張望,原本在此處的上官野卻已不見蹤影。
齊老一把拉住張震的胳膊,神色慌亂,語速飛快地說道:“剛才我分明聽到下面?zhèn)鱽黻囮嚶曧懀剖潜邢嘟?、有人低喝之聲,可這會兒又沒動靜了,真是怪哉!”
張震微微皺眉,輕輕拍了拍柳沁雅的手背,順勢將一只小巧的望遠(yuǎn)鏡塞入她掌心,而后鄭重地一點頭,大步邁向那幽深的裂縫。
柳沁雅滿心擔(dān)憂張震的安危,可此刻箭在弦上,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冒險下行,半點阻攔不得。
張震俯身趴在裂縫邊緣,小心翼翼探出頭去,朝下方仔細(xì)張望。
只見下方依舊是黑黢黢的一片,仿若巨獸的咽喉,深不見底。
微弱的光線中,只能模糊瞧見幾個罐子的輪廓靜靜矗立,卻絲毫尋不見任何人影,也不見有移動的物體。
他凝神側(cè)耳傾聽,許久,也只有那呼呼的風(fēng)聲灌入耳中,齊老所言的那些奇異聲響,此刻仿若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時,負(fù)責(zé)操控繩子的隊員滿臉焦急,手中拉著那根號稱能吊起一輛汽車的粗壯尼龍纜繩,低頭一看,繩子的另一頭赫然被利刃割斷,斷面處絲絲縷縷隨風(fēng)飄蕩。
隊員嗓音發(fā)緊,說道:“一分鐘前,我還能清晰感覺到繩子有拉扯的力道,像是有人在下方用力,可現(xiàn)在......”
后面的話,眾人皆知,不知隊長上官野此刻情形如何,是吉是兇,全然未知。
張震眉頭緊鎖,眼神一凜,快步上前,一把揪住那個螺絲國女人的胳膊,不由分說,將腰間的繩索利落系在她腰上,目光中滿是決然,似是已做好下行探查的準(zhǔn)備。
女人陡然發(fā)出一聲驚恐至極的尖叫,那聲音在寂靜的空間里尖銳地回蕩,仿佛要沖破這壓抑的氛圍。
她瞪大了雙眼,滿臉都是恐懼與慌亂,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后縮去,嘴里顫抖著說道:“你,你要做什么?我,我不敢下去!”
張震眉頭緊皺,雙目圓睜,怒喝道:“你最熟悉這里的情況,這個時候你要是不下去,那還能指望誰下去?不過你別擔(dān)心,我會陪你一起?!?/p>
說罷,他伸手一把拎起那個女人的脖頸,動作雖有些粗魯,但也帶著不容置疑的果斷。
他慢慢地將女人放在了那幽深的裂縫之中,隨著繩子一點點地向下滑降,女人掙扎得越發(fā)厲害起來。
她的雙腿在空中亂蹬,雙手也胡亂地?fù)]舞著,可即便如此,她卻硬是強忍著沒有發(fā)出慘叫求饒的聲音,只是從她劇烈起伏的胸膛和緊繃的肌肉能看出她內(nèi)心的極度惶恐。
張震緊緊盯著繩子,待繩子松了一些后,他雙手迅速抓住繩子,如敏捷的猿猴一般順著繩子迅速地爬了下去。
常人身處黑暗之中,往往連自己的手都難以看清,四周皆是模糊一片。
可張震不同,他在內(nèi)力大成之前,經(jīng)過多年的苦修與磨礪,五感便已然遠(yuǎn)超常人。
而如今內(nèi)力大成之后,他的感官更是敏銳到了極致,在這黑夜之中的視力幾乎和白天沒什么兩樣。
此刻,盡管周圍一片漆黑,對于他來說,就好像只是戴上了一副墨鏡而已,周遭的一切事物都清晰地呈現(xiàn)在他的眼前。
落地之后,腳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緩緩蠕動,張震甚至都不用仔細(xì)去看,憑借著敏銳的感知,他伸手精準(zhǔn)地將螺絲國女人拎了起來。
“別怕,你來帶路,咱們往一個方向走!”
張震的聲音沉穩(wěn)而有力,在這寂靜且充滿未知的空間里,仿佛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螺絲國女人微微顫抖著應(yīng)了一聲,那聲音仿若被風(fēng)吹動的細(xì)絲,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顫音。
她緩緩地抬起手,動作略顯僵硬,指向前方那片黑暗幽深的區(qū)域,嘴唇囁嚅著說道。
“這里非常大,咱們最好能找到電源?!?/p>
張震也不廢話,只是簡潔而干脆地說了一個字——走。
那語氣中透著果斷與決然,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螺絲國女人此刻像是失去了視覺的盲人一般,彎著腰,雙手在身前小心翼翼地伸著,每向前邁出一步都格外謹(jǐn)慎,仿佛前方的黑暗中隱藏著無數(shù)未知的危險,正等著將她吞噬。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腳步也有些虛浮,在這陰森的環(huán)境里,她的恐懼幾乎要從每一個毛孔中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