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抬頭,只見路邊站著一個華裔女子,正在滿臉笑意的看過來。
正是那個幫忙當翻譯的李楓子,她身后不遠處是她哥哥,還有一個白人男子,看樣子像是在找地方吃夜宵。
張震緩緩起身,客氣地說道,“沒事,那些人喜歡以德服人,和我正對脾氣,你們這是?”
果真李楓子說是來吃宵夜的,還沒找到地方坐。
張震四下打量,果真是夜巴黎,到了深夜,竟然更加熱鬧起來,到處坐席都滿了,比剛才他來的時候還多。
張震說道,“湊巧了,我們要走,你們正好坐這兒?!?/p>
李楓子急忙道,“你幫了我們大忙,剛才,剛才,真不好意思,能不能讓我請你喝一杯,就算是道歉了。”
這種萍水相逢的朋友,張震不想和她們有過多牽扯,更何況李楓子的哥哥剛才那么沒勁,一看就是個自私到家的人。
張震更不想和他們再有任何交集了,于是道,“我們還約了朋友,還是下次再說吧。”
然而李楓子像是鐵了心要感謝張震,她的眼神中滿是誠懇,急切地說道。
“張大哥,就當是給我一個機會表達感謝,我們真的很感激你幫忙挑選古董,要是沒有你,我們肯定會買到假貨,到時候在長輩面前可就丟臉丟大了?!?/p>
說著,她還上前輕輕拉住了張震的衣袖,大有張震不答應就不放手的架勢。
張震有些無奈,正想著如何再次婉拒,了塵在一旁卻來了興致,他扯了扯張震的衣角,笑嘻嘻地說。
“師弟,人家姑娘這么熱情,咱們就給個面子唄,大不了喝完這杯就走?!?/p>
張震斜眼看著了塵那一臉期待的模樣,心里又好奇又納悶,不會是這個花花道士看上人家姑娘了吧?
要真是如此,自己還真不好走了,就當是幫弟兄們一把,不就是喝杯酒嘛!
于是說道,“行吧,那就叨擾了。”
李楓子頓時喜笑顏開,連忙招呼哥哥和那位白人男子過來。
一番介紹后,張震得知白人男子是他們在巴黎的朋友,叫湯姆,是個對東方文化略有研究的藝術(shù)愛好者,職業(yè)是個記者。
幾人重新坐下,李楓子招來服務員,點了幾瓶當?shù)靥厣钠咸丫坪鸵恍┚碌男↑c心。
不過張震還是換成了啤酒和烤肉,畢竟這個才對他的路子。
酒過三巡,湯姆對張震的古董知識產(chǎn)生了濃厚興趣,他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問道。
“張先生,我一直很好奇,你們?nèi)A夏的古董為什么那么有魅力?”
張震笑著放下酒瓶,耐心解釋道。
“華夏古董承載著幾千年的歷史和文化,每一件都蘊含著古人的智慧和技藝。
它們是文化的傳承,也是歷史的見證,更是一個文明審美的具象體現(xiàn)。
就像我們今天買到的舍利盒,雖然小,卻凝聚著南宋時期佛教文化的精髓。”
湯姆聽得津津有味,不斷提出問題,李松子也漸漸被話題吸引,加入了討論,之前拒人千里的態(tài)度冰冷也緩和了許多。
不知不覺中,時間悄然流逝,街道上的行人依舊熙熙攘攘,巴黎的夜晚仿佛永遠不會結(jié)束。
就在眾人聊得火熱時,一陣低沉而獨特的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
張震下意識地轉(zhuǎn)頭,只見一支豪華車隊緩緩駛來,打頭的是一輛炫酷的布加迪威龍。
車隊在路邊穩(wěn)穩(wěn)停下,安妮絲從車上快步走下,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焦急與嗔怒。
“張震,你可讓我好找!”
安妮絲的聲音在喧鬧的夜市中格外清晰,周圍的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車副駕上,周向?qū)W沖著老板投來赧然加尷尬的笑容。
李楓子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同時也震驚那一堆在歐洲都屬于頂流的豪車,疑惑地看向安妮絲和張震。
安妮絲走到桌前,也不顧眾人驚訝的眼神,直接對張震說道。
“你倒好,出了那么大的事,還有心思在這兒喝酒聊天!”
張震尷尬地笑了笑,剛想開口解釋,安妮絲卻不給他機會,繼續(xù)說道。
“警察那邊還在調(diào)查,你就這么跑了,我費了好大勁才把事情暫時壓下來。”
李楓子忍不住問道:“這位是……?”
張震無奈地嘆了口氣,介紹道。“這是我朋友安妮絲,這位是李楓子小姐,還有李松子先生和湯姆先生,我們今天剛剛認識?!?/p>
然而不等李楓子他們打招呼,安妮絲卻挽住張震胳膊,小鳥依人的表情流露出來,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
“他是我老公,我是她老婆!”
李楓子聞言震驚,也露出了失望的黯然之色。
那位李松子明顯地松了一口氣。
而記者湯姆忽而驚呼道,“安妮絲,您是波拿巴.安妮絲公主?”
安妮絲微微點頭示意沒錯!
然后目光緊緊盯著張震,“跟我走,有些事情必須得好好談談?!?/p>
張震看了看一臉茫然的李楓子等人,歉意地說:“實在不好意思,看來這酒是喝不成了,下次有機會再聊?!?/p>
說完,他只得跟著安妮絲起身離開。
在眾人的注視下,張震和安妮絲走向那輛布加迪威龍。
安妮絲打開車門,示意張震上車。
張震坐進車內(nèi),感受著車內(nèi)奢華的裝飾和獨特的氛圍,心中卻涌起一絲不安。
他感覺,安妮絲這次來找他,肯定不只是為了警察調(diào)查的事這么簡單,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有什么麻煩等著他。
“說罷,到底啥事?”
安妮絲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一言不發(fā)。
她這眼神,讓張震聯(lián)想起來草原上的餓狼,嗯,都是綠的更像了。
張震輕咳一聲道,“你要是沒事,我就下車走走,車里太悶了!”
安妮絲忽然向前,緊緊摟住了張震脖子,紅唇拼命地往他臉上親。
張震急忙將她推開,神色凝重地說道,“安妮絲,咱們只是普通朋友,你別在這樣了。
按照你的身份地位財富,你想找什么樣的男朋友找不到?何必單戀一枝花?”
安妮絲被推開眼睛紅紅的,突然輕啐道,“臭美,你還是一枝花,我看像是狗尾巴草,要下車,你就開門,你的貸款我不還了!”
張震剛剛推開一半門,突然停下,扭頭道,“你總共貸了多少?”
安妮絲露出得逞的微笑,伸出了一根手指。
“不多,才一億美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