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說得清楚,給領(lǐng)導們敬酒。
在座的高主任等人立刻端著酒杯起身相迎。
門外進來個身穿廚師服的魁梧漢子,后面跟著幾個廚師,他端著酒杯大笑道,“恕我們冒昧,打擾大家的雅興了?!?/p>
高主任急忙迎過去,“王總客氣了,剛才送了那么多菜,這有過來敬酒,讓我們都有點不好意思,來咱們干一個,我先干為敬?!?/p>
然而王總只是和他輕輕一碰,并沒有干杯,向四周同學們臉上打量著說道,“那位是張震張老弟,我是代表師傅來敬酒,方便賞臉喝一杯么?”
房間里立刻一片嘩然,所有人都滿臉震驚的看向角落里的帥氣男生。
張震風輕云淡的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道,“陳老真是太客氣了,應該我做小輩的過去給長輩敬酒才是,他在哪個房間我去敬杯酒?!?/p>
王總笑著喝了酒,“敬酒不急,今天的菜諸位還滿意不,要不要再加點?”
張震笑道,“起止是滿意,簡直太奢侈了,讓王總和陳老破費,我真有點過意不去?!?/p>
王總笑道,“只要滿意就好,顧客滿意是最高的獎賞,不過我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張老弟能滿足我?!?/p>
同學們都支棱起了耳朵,好奇張震這個窮學生能幫人家什么忙。
張震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點頭道,“我想在其他地方也幫不上王總,剛才進門的時候看到酒店還沒招牌呢,是不是讓我寫個匾?”
人家今天給足了面子,還如此謙遜,張震一向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尺,寫個牌匾就當是還禮了。
王總大喜,立刻讓人在旁邊酒水臺上準備好筆墨。
學校里的人,再次震驚了。
一般酒店開業(yè)都是請大人物,或者是書法名家題寫匾額。
張震一個沒畢業(yè)的學生,有什么名氣和背景?
難不成他一直在隱藏,真實身份是背景深厚的某二代?
此刻心情最復雜的就是高主任和王達誠。
他們可是將張震得罪死了,要他真是手眼通天的二代,那將來報復起來,誰吃得消?
馬偉方更是嚇得腿肚子發(fā)軟,膀胱發(fā)酸,差點要尿褲子。
筆墨紙硯已經(jīng)準備就緒,張震拿起一只兼毫大楷,歪頭問道,“王總打算為店鋪起什么名字?”
王總沉吟道,“剛才師傅賜了個名字,烹宰居,張老弟覺得如何?”
張震微微點頭道,“烹牛宰羊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好,就烹宰居了?!?/p>
話音剛落,一揮而就。
淡淡墨香飄散,一幅大字出現(xiàn)在雪白的宣紙上。
文科學生懂書法的不少。
尤其是周芷菁出身書香門第,自己又研究古漢語文學,臨過不少字帖、碑帖,眼界不俗。
高主任等老家伙,更是浸淫書法多年,見過世面。
他們看了張震寫的三個大字之后,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這哪是沒出校門的學生寫的,簡直比當代大師不逞多讓。
筆力剛健卻不失飄逸瀟灑,令觀者心曠神怡、如飲醇醪。
能達到如此造詣,足以證明張震達到了大師境界。
而且他如此年輕,將來有很大機會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開山立派自成一家,成為宗師級別的書法大家。
陳靜曦一雙美眸在宣紙和張震臉上不停流連忘返,一顆心更是跌宕起伏難以言表。
周芷菁看向張震的眼神更是怪異,驚艷之中帶著幾分怒氣,紅唇微微張合,像是在說,“你小子兩年來隱藏的夠深啊,哼,小心點吧,有你好看的!”
酒店王總雖說不太懂書法,但看到眾人表情,再看三個大字十分舒服,頓時明白這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他大喜過望,握住張震的手連連感謝,又讓王洪宇送來一張貴賓卡,這是可以限額免單的,里面充值了多少錢,除了王總誰也不知道。
這下讓許多同學們羨慕不已,這種高檔酒店對他們來說吃上一兩次都是奢侈,張震隨便寫三個字,竟然能隨便免費來吃,簡直是人比人氣死人。
然而讓他們更驚訝的是,張震直接拒絕了。
對他來說,去陳景新店里都能隨便吃,何必來這種華而不實的酒店,接受人家優(yōu)惠卡更是有賣字之嫌,自己又不差那幾個錢。
這一舉動讓眾人再看張震的時候,不由得生出了仰望的感覺,許多人頓時意識到自己與他之間的差距太大了,自慚形穢的大有人在。
酒店王總更是心生欽佩,別的客人巴不得白吃白喝呢,這位竟然拒之千里,這份豁達心境讓人不得不佩服。
“既然這樣,那我王祥貴隨時歡迎張老弟大駕光臨,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只要你來我不管多忙,都會親自相陪,諸位吃好喝好,我就不打擾了,回見。”
王祥貴一轉(zhuǎn)身剛要出門,正看到一位身穿灰色中山裝精神矍鑠的老者含笑進門,他身后還跟著常天白等人。
王祥貴急忙道,“師傅您親自來了哈,張老弟的書法真好,能給小店寫牌匾,真是蓬蓽生輝??!”
常天白從后面說道,“小王我給你推薦的沒錯吧,張震書法比我們這些老頭子強多了。”
眾人聽到這位須發(fā)花白的老頭竟然是烹飪界的泰山北斗陳景新大師,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高主任幾個人,急忙迎上去,熱情地問候。
高主任心里可有數(shù),這位老頭別看只是個廚子,可當年在京城伺候過許多大佬,人家的人脈硬得很。
否則也不會誰的面子都不給,就連市里的大主任來了,說不下廚就不下廚。
陳景新向眾人微微頷首,轉(zhuǎn)臉指點著張震笑道,“小張啊,人家一桌子菜就把你收買了,上次我破例親自下廚,你都不說給我寫個牌匾,我那小店門上還空著呢,你小子是不是嫌我店面小???”
張震上前和老頭拉手笑道,“老爺子,您可別這么說,上次是我拿菜譜換的,今天人家王總可是又送菜又敬酒,我怎么好拒絕呢?!?/p>
陳景新笑罵道,“好你個臭小子啊,是不是我請你吃一頓才肯給我寫?”
張震道,“這怎么行,豈不是顯得我嘴饞沒品,不用您老請客,我也得寫,只不過我有個規(guī)矩,事不過三,每天只寫兩幅字,多一個字都不寫?!?/p>
陳景新道,“那不正好,再給我寫一幅,正好兩幅?!?/p>
張震狡黠一笑,“白天我已經(jīng)寫了一幅,再加上剛才寫的已經(jīng)夠數(shù)了,您老別急,我明天就給您寫一幅,然后親自送上門去?!?/p>
陳景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得,你都上門了,我還能不管飯?這就是擺明了要白吃我一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