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芳對我挑了挑眉頭,一副邀功的神態(tài)。
這個時候我正好在發(fā)愁,陸曉云像狗皮膏藥一樣纏著我不放,弄得我煩死了。
蔣家人來了,就治治她吧。
“你現(xiàn)在過得很瀟灑啊,聽說當(dāng)了有錢人的小三,怎么攀上高枝了,寄回家的錢反倒越來越少?”蔣母直接一副潑辣的樣子,開口就是跟陸曉云要錢,“這些都是你朋友吧?看起來個個非富即貴的,你弟弟剛談了個女朋友,快談婚論嫁了,需要錢,你先給個二十萬吧?!?/p>
陸曉云一聽到要錢,死死地咬住了唇。
她本身就是一個物質(zhì)的人,只不過是偽裝得好,跟她要錢,無異于是在割她的肉。
“老太婆,你誰啊?”孟子丞義無反顧地擋在了陸曉云的面前,說真的,我懷疑他暗戀陸曉云。
蔣母翻了個白眼,“我是她舅媽,你又是誰?你就是她找的那個的有婦之夫?”
這個反問,讓孟子丞臉色一紅,顯然不太合適。
那可是他驍哥的情人!
“我是她朋友,既然你是她的舅媽,就別說話說得那么難聽,一上來就是要錢,她都給了你們多少錢了?就算是你們把她撫養(yǎng)大的,也有個限度吧?沒完了是不是?”孟子丞自然在陸曉云的嘴里,聽說過那個可憐的灰姑娘故事。
蔣父瞪著孟子丞,“我們的家事你管得著嗎?”
“子丞,別和我舅舅舅媽吵,他們是我的長輩,就像是我爸爸媽媽一樣……”陸曉云小聲地開口,一副善良柔弱的模樣。
孟子丞憤憤地開口,“曉云,他們這么欺壓你,你還在為他們考慮,沒必要,有時候一味地順從,只會換來別人變本加厲的欺負!”
說得真是激情澎湃,好像下一秒陸曉云就會因為他的話而奮起反抗。
陸曉云垂著眉眼,眼角還帶著淚,怯怯地答道,“沒事的,他們對我有恩……”
“有恩也不能這么肆無忌憚吧?曉云,你別害怕,我會替你撐腰的!”孟子丞不停地向陸曉云示忠。
蔣芳看不下去了,她走到了陸曉云的面前,“姐,你搞清楚,你這些年總共給家里錢,不超過五萬,還不夠我們養(yǎng)你長大的花銷,天天在外面裝可憐,你能不能改改你的綠茶性格?再說了,這次跟你要錢,是你以前那個男朋友找到家里來了,你倒是把人家的彩禮錢還給人家!”
這番話一出,不僅我驚呆了,連孟子丞也蒙了。
以前的男朋友?彩禮錢?
孟子丞打斷了蔣芳,“等等,什么意思?”
“蔣芳,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和那個男的只是同學(xué),而且我沒有收過人家的彩禮錢!”陸曉云急得不行,趕緊辯解。
蔣母一臉的厭煩,“曉云,你大學(xué)時我們也沒苛刻過你的學(xué)費,你就自己賺點生活費,有那么難嗎?非要找個男朋友,跟人家要錢用,還和人家私定終身,讓人家提前拿彩禮錢給你,你用完了就鬧失聯(lián),不理人家了,現(xiàn)在找到了家里,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哪來的錢給你還?趕緊給錢!”
我和徐政南對視一眼,他現(xiàn)在知道我一直不對付人,有多么不要臉了吧?
陸曉云被揭穿了老底,急得不行了,“舅媽,你不要亂說好嗎?我的朋友都在這里,你污蔑我有什么好處?我知道,是我最近沒給錢給你們,你們才這樣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籌錢的,就算是去賣血,都會湊二十萬給你們。”
她說著,就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沈奕驍給了她不少錢,二十萬,只是小意思。
可她舍不得給蔣家人。
怪不得蔣家人這么恨她。
“曉云,她說的是真的嗎?你在大學(xué)有男朋友,還收了人家的彩禮錢?”孟子丞不淡定了,他忍不住問。
梁楓皺眉,“你不是對驍哥說,他是你第一個男人嗎?這是怎么回事,你在騙人?”
陸曉云捂著耳朵,“不是,我沒有騙人!”
蔣父也不廢話,直接就拿出了一份通話錄音,放給大家聽。
內(nèi)容正是當(dāng)初陸曉云和她那個冤大頭男朋友要彩禮的事,她一邊撒嬌一邊故意發(fā)出一些曖昧的聲響,勾的人家神魂顛倒的,和她這副清純的模樣完全不同。
我有點想要捂住徐政南的耳朵,怕他被污染。
孟子丞聽得面紅耳赤,陸曉云則是已經(jīng)快氣瘋了,她去搶奪蔣父的手機,但是搶不過,最后拿出手機,當(dāng)即給蔣父轉(zhuǎn)了二十萬,蔣父這才罷休。
“你那些破事以后少帶到家里,自己在外面解決?!迸R走前,蔣母瞪了一眼陸曉云,然后又白了一眼蔣芳,“還有你,你看你整得什么樣子?!”
蔣芳撇撇嘴,跟著自己父母離開。
我這才注意到,她好像整容了,面部還沒恢復(fù)好,有些饅化,科技感很強,尤其是那一對歐式大眼皮,看得我一陣眼皮疼。
難道她從沈奕驍那里拿到的錢,全拿去整容了?
應(yīng)該用不上這么多吧?
“陸曉云,這些事情,你最好是解釋清楚,否則等到驍哥醒了,我會告訴他?!绷簵骼淅涞亻_口了。
孟子丞緊皺著眉頭,欲言又止。
面對這種情況,他就是再舔也舔不下去了。
陸曉云捂著臉哭泣,“不是這樣的,你們根本不懂我經(jīng)歷了什么,既然你們相信我舅舅的話,又何必要我解釋呢?我會離開這里,等到奕驍醒了,我不會再來礙眼?!?/p>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步履跌跌撞撞,看起來十分的虛弱。
看完了這場戲,我對徐政南使了個眼色,我們該走了。
這次孟子丞沒有再攔著我,剛才陸曉云的事足夠他懵圈很久了。
“你會擔(dān)心他嗎?”到了車上,徐政南忽然問我。
“誰?”我問。
“沈奕驍,他現(xiàn)在這個情況,還沒有徹底脫離生命危險。”他看似無意地答道。
我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如果不是因為我爸,我希望他醒不過來。”
我的話讓徐政南有些意外,他扭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驚訝,似乎不理解我對沈奕驍那股恨之入骨的感情,是如何產(chǎn)生的。
在外界看來,他只是出軌而已,并且對我很好。
對我來說,上一世的仇,加上這一世的恨,都足以讓我巴不得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