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我會錯意了。
我尷尬得腳趾摳地,我還以為他是留我坐一會兒,在這直接坐得睡著了。
桌子上的飯菜還沒有動,估計已經(jīng)涼了,我看了看時間,問,“要不我再去給你打一份飯吧?食堂這個點應該還有剩?!?/p>
“我只是左手受了傷,不是雙腿癱瘓?!毙煺献叩搅俗肋?,單手打開了飯盒后,不在意飯菜已經(jīng)涼了,直接吃了起來。
“可是飯菜涼了?!蔽矣X得這個天氣,吃冷飯冷菜不太好。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我沒那么嬌氣?!?/p>
好吧,是我想得太嬌氣。
既然他已經(jīng)吃上了飯,那我也沒必要再留在這里,所以我起身準備道別。
“徐政南,我先走了,謝謝你救了我,我欠你一個人情,如果接下來你需要我?guī)褪裁疵?,你盡管說?!蔽抑佬煺喜蝗笔裁?,但我還是要說出自己的心意。
沒想到徐政南很爽快地開了口,“是嗎?我要沈奕驍公司的機密資料,能給我嗎?”
這把我整不會了,頓時有點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看我一副為難的樣子,哼笑一聲,“走吧,逗你玩的?!?/p>
其實我是在考慮,要不真的幫他一把,等我出國以后,他再把沈奕驍?shù)墓菊澹抑鼗钜皇酪簿蛨A滿了。
不過我要是現(xiàn)在答應他,他肯定懷疑我是不是有什么問題,上一次還說自己和沈奕驍感情很好,要他別多管閑事,現(xiàn)在反手就要出賣沈奕驍,傻子都會覺得不對勁。
“你好好養(yǎng)傷。”我點點頭,叮囑了一聲后匆匆離開。
回到家的時候,沈奕驍還沒有回來。
微信上他發(fā)了一個小視頻給我,是他應酬的飯局,幾乎都是男人,他也沒有帶陸曉云。
我吃了晚飯后,便一個人去了畫室里,一個人研究繪畫的事,同時聯(lián)系慶典公司,溝通有關于我那家藝術品店開業(yè)的事宜。
沒有沈奕驍在家里,我覺得自己連抗抑郁焦慮的藥都可以停掉。
上一世想不開,心結太多,這一世想開了,神清氣爽。
到了晚上十一點半,畫室的門被敲響,因為我反鎖了門,所以沈奕驍進不來,只有他的聲音傳來,“老婆,你在里面嗎?”
我看了一眼四周,這里所有的有關于沈奕驍?shù)漠嫸家呀?jīng)清空了,要是他現(xiàn)在進來看到了這一切,一定會多想。
我迅速起身,前去開門。
在門打開的那一霎,我便先走了出去,將門順手重新關上。
沈奕驍顯然是喝多了,身上的酒氣很濃,臉上一片潮紅,頭發(fā)也有些凌亂,在他的襯衣領上,幾個紅色的唇印十分明顯。
他沒有帶陸曉云去,那這些唇印是誰留下的?
“你怎么把門反鎖了???”他皺眉,有些不開心地問。
“我怕傭人上來打擾我,所以就鎖上了,怎么了?”我一邊往樓下走去,一邊問。
沈奕驍跟在我的身后,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是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老婆,我還是喜歡你長頭發(fā)的樣子,節(jié)目開播的時候,你要不試試假發(fā)?”
我停在了樓梯上,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高兩個臺階的沈奕驍,他臉上有幾分失落,似乎在懷念某些已經(jīng)失去的東西。
我從小到大都是長發(fā),不僅僅是因為沈奕驍喜歡,而是我本身就喜歡長發(fā),要不是因為他做的事情太惡心,我不至于剪掉自己留了那么久的頭發(fā)。
還不等我回答,沈奕驍已經(jīng)下來抱住了我,他的身子很沉,我差點沒站穩(wěn),但是他牢牢地抱住了我,沒讓我倒下去。
“有時候我真的很懷念我們剛在一起的那兩年?!彼裨谖业念i窩處,聲音有些沙啞。
可我不懷念,那些沖動幼稚的日子,在如今的我眼里,就是一場笑話。
眼看著沈奕驍喝多了,沉浸在傷感之中,我卻無動于衷,只覺得他很沉,能不能松開我。
“奕驍,你喝多了,先去房間里休息吧?!蔽覍嵲谑懿涣耍覀€理由讓他松開我。
好在他沒打算在樓梯上繼續(xù)和我廢話,而是松開了我,然后牽著我的手往樓下走去。
來到了臥室后,他忽然就抱住了我,帶著酒味的吻襲來,我躲閃不及。
雖然我會喝酒,可是此時聞到他唇間的酒味,我十分的反感,忍不住推搡了他一下。
沈奕驍感覺到了我的抗拒,他沒有說話,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緊了我,仿佛想要將我牢牢地禁錮在他的懷抱之中。
就在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我又用力推了一把,余光瞄到了那個八音盒,連忙說道,“沈奕驍,陸秘書送的八音盒好像有問題!”
“什么八音盒?”沈奕驍空出嘴回了我一句。
“那個八音盒,里面有一個東西,你知道嗎?”我指著床頭那個八音盒。
沈奕驍這才想起來在我生日的時候,陸曉云送了我一個八音盒,他松開了我的,眼底的情欲褪去了不少,一縷擔心冒了出來,“有什么東西?”
我走過去將那個八音盒拿了起來,故作郁悶,“你說她是不是送錯禮物了?這個禮物應該是要送給她男朋友的吧,結果送給我了?!?/p>
沈奕驍?shù)哪樕痪o,“什么意思?”
我當著他的面打開了八音盒的電池口蓋子,那根驗孕棒再次掉落,我彎腰撿起來后舉在沈奕驍?shù)拿媲?,“你看,這里面有個驗孕棒,顯示是懷孕了的,難道是陸秘書懷孕了,想要給她男朋友一個驚喜,結果送給了我?”
看到驗孕棒的時候,沈奕驍?shù)哪樕冗^年時的煙花還繽紛,又好像我畫室里的顏料盒子打翻了混在一起,復雜得很。
“奕驍,要不我們打個電話給陸秘書問一問吧?”我又說道。
說著我就拿起手機,準備撥通陸曉云的電話。
沈奕驍一把搶過了我的手機,哪怕他再怎么掩飾,也無法掩蓋眉眼里那閃爍的緊張,平時精湛的演技,這一刻有點掉鏈子。
我看著他,露出一個不解的眼神,“奕驍,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奕驍?shù)男θ莺苊銖?,“沒什么,電話就不用打了,可能她是準備送給她男朋友的,但是后來不知道送什么給你,干脆就送給你,忘了把里面的小驚喜取出來?!?/p>
我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尾音拖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