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沒事,有時候身體上的痛,比不上心里的痛?!苯烙赀煅手f道。
她對楊阿姨的態(tài)度,和平時對我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
楊阿姨的性格很吃這一套,而且對方還是自己兒子的前女友,有過一個孩子。
我本想說點什么,比如站出來和姜欣雨正面交鋒,告訴楊阿姨,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徐政南在一起了,肚子里有一個小生命,是我們愛的結(jié)晶。
但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了。
之前我覺得,只要我能夠懷孕,滿足楊阿姨抱孫子的心愿,她大概率會欣然接受我,畢竟我也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關(guān)系很好。
可是真到了坦白的時候,我腦子里全是和沈奕驍?shù)母鞣N鬧劇,鬧得那么難看,楊阿姨真的能接受嗎?
“好了好了,你現(xiàn)在不能太激動,先去坐下來再說。”楊阿姨上前攙扶著姜欣雨,然后去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姜欣雨坐下來以后,話鋒落在了我的身上,“黎小姐,又見面了?!?/p>
楊阿姨一聽她還認識我,頓時笑道,“欣雨,你見過小月嗎?她和我家政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們兩家關(guān)系很好,就像家里人一樣?!?/p>
姜欣雨點點頭,“見過,我以前還聽政南提起過她,她對政南而言,是個很重要的人呢?!?/p>
徐政南看了看我,我的臉色不太好。
他伸手想要來牽我,我卻鬼使神差地躲開了。
楊阿姨笑呵呵地看著我,“是啊,小月對我來說同樣是個很重要的人?!?/p>
這句話,讓我心里壓力更大了。
我感覺自己要是在這個時候,說出我和徐政南在一起的事情,對楊阿姨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姜欣雨故意提起了我以前的事,她故作惋惜,“我聽說過黎小姐的事,以前識人不清,幸好現(xiàn)在離婚了,以后再找個好男人吧。”
我沒回應她,楊阿姨反倒是替我接上了話,“是啊,以前太年輕了,浪費了這么多年的青春,不過小月挺優(yōu)秀的,以后一定會過得比以前好?!?/p>
眼看著楊阿姨和姜欣雨聊起了我的事,徐政南有些失去了耐心,他冷聲問,“是你自己收拾東西走,還是我去替你收拾?”
姜欣雨臉色一白,“我能走去哪里?我爸媽知道我未婚先孕,孩子還出了事,已經(jīng)和我斷絕了關(guān)系,我無家可歸了?!?/p>
此言一出,楊阿姨看向她的眼神又愧疚了幾分。
這都是自己兒子惹出來的桃花債。
眼看著姜欣雨又開始落淚,楊阿姨遞過紙巾,責怪徐政南,“政南,你怎么能這么說話?欣雨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你也應該負責!”
姜欣雨抹著眼淚,“怪我不應該跑去M國,我從夏宇那里聽說你去了那邊,擔心你,就偷偷跟了過去,沒想到這個決定會讓我失去我的孩子?!?/p>
“你聽聽,人家還是因為擔心你,才出了這些事?!睏畎⒁贪欀碱^。
徐政南看向我,眼神帶著詢問,我們說好今天坦白關(guān)系。
但最終還是看我的想法,他怕我有壓力。
我躲開了他的眼神,深吸一口氣說道,“楊阿姨,我還沒回去和我爸媽打個招呼,我先回去了?!?/p>
徐政南眉頭緊蹙,對我的臨時改變主意,似乎有些不滿意。
楊阿姨點點頭,“好,你快去吧。”
我轉(zhuǎn)身飛快地離開了徐家,幾乎是小跑著回到了家里,我爸去學校了,我媽則是在打掃衛(wèi)生,看到我回來后,臉上閃過欣喜,“小月,你回來了,政南呢?”
“他回家了,媽,我去洗個澡?!蔽椰F(xiàn)在心情很亂,匆忙說了一句以后,就上樓去找衣服洗澡了。
好在我媽沒有跟上來多問什么。
這時徐政南發(fā)來了信息:你改變主意了?
我:嗯,要不再等等吧,等到姜欣雨的事情處理好以后再說,不然我怕楊阿姨接受不了。
徐政南沒有回我,我心里有一絲愧疚,也許是我膽子太小了,不敢去面對現(xiàn)實,總想著拖延。
洗完澡后,我媽上來叫我,“小月,陪我去你楊阿姨那里一趟,政南在國外找了個女朋友,人家都找到家里來了?!?/p>
“媽,你去吧,我有點累了,想睡覺?!蔽也幌肴ィ覄倧哪沁吇貋?。
“哎呀,你就陪我去一趟,正好你也看看那個女孩子怎么樣,聽說孩子都有了,但是出了點事,孩子沒了,太可惜了,唉?!蔽覌屵M來拉著我,非要我和她一起去。
在我媽的拉扯下,我再次來到了徐家。
姜欣雨正在餐桌旁坐著喝雞湯,楊阿姨則是坐在一旁替她削蘋果,時不時聊兩句,氛圍十分融洽。
“門沒關(guān),我就自己進來了?!蔽覌屢贿呅τ刈哌M去,一邊打量著姜欣雨。
姜欣雨看到我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淡了不少。
我環(huán)顧四周,徐政南去哪里了?
“你們來了,我燉了雞湯,正好一起喝點?!睏畎⒁淌譄崆榈卣f。
隨后她就去給我和我媽盛了一碗雞湯,很香,可我卻沒有胃口喝。
我媽和我坐在姜欣雨的對面,我媽時不時會看看她,就像是來幫楊阿姨把關(guān)一樣。
隨后楊阿姨主動和我媽聊起了姜欣雨的事情,她話里話外對姜欣雨都比較滿意,無論是家世,還是學歷,或者外貌,和徐政南都很合適。
姜欣雨聽著楊阿姨對她的夸獎,臉上露出了一絲羞澀的笑容,偶爾會挑釁地看我一眼,我假裝沒有看到。
“政南呢?怎么沒看到他?”我媽問道。
話音剛落,徐政南就從樓上下來了,他手里拎著一個行李箱,當著我們的面,把行李箱扔在了姜欣雨的面前,“演夠了的話,可以走了?!?/p>
這一幕讓楊阿姨和我媽都愣住了,姜欣雨則是看著倒在地上的行李箱,面色悲戚,她不甘心地看著徐政南,“我說了,我已經(jīng)無家可歸,如果連你都要趕我走,那我只能流浪街頭。”
“政南,政南你這是干什么?!”楊阿姨急了,“不管什么事,現(xiàn)在都緩一緩,欣雨正是最脆弱的時候,你不能趕人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