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驍也看到了陸曉云,停住了腳步。
剛才他撒的謊,已經(jīng)破裂了。
陸曉云的小臉蒼白,淡淡的雙眉微微耷拉下去,有一種人畜無害的脆弱感,她不敢相信地看著我和沈奕驍,腳下不穩(wěn)地趔趄了一下,好在孟子丞及時地扶住了她。
孟子丞十分不爽,“黎月,你為什么和驍哥在一起?是不是后悔了?沒想到你居然跟著我們來了M國?!?/p>
瓦特?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沈奕驍欲言又止,他現(xiàn)在如果替我解釋,陸曉云估計能暈過去。
他隨后答道,“只是碰巧遇到,聊了兩句。”
說完,他快步走到了陸曉云的身邊,伸手接過了孟子丞的位置,輕聲細語地開口,“怎么沒有好好躺著休息,醫(yī)生不是說了,你現(xiàn)在這個情況盡量少走動?!?/p>
陸曉云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臉上努力地擠出一個慘淡的笑容,“我躺著太無聊了,就讓子丞哥哥陪我走一走?!?/p>
我掃了他們一眼,現(xiàn)在這個情況,就由沈奕驍處理吧,我留在這里也是浪費時間。
我剛準備走,陸曉云發(fā)覺了,立馬叫住我,“黎月姐姐!”
“?”我回頭看著陸曉云,她穿著一身寬大蓬松的米色連衣裙,顯得整個人都很纖瘦清柔,臉上掛著一絲絲哀求的神情。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要干什么,她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給我跪了下來。
膝蓋磕在地面的聲音,聽著都肉疼。
這一跪,不僅我有些蒙了,沈奕驍和孟子丞更是焦急。
“曉云,你干什么?趕緊起來,你還懷著孩子!”沈奕驍有些心疼。
孟子丞也附和著,“對啊,你是來保胎的,不能受刺激也不能累著,更不能跪著?!?/p>
兩人想要去扶陸曉云起來,可是陸曉云不肯。
她的淚如斷線的珍珠滾落,楚楚可憐,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無助和可憐,“黎月姐姐,我求求你成全我和奕驍好嗎?我知道你心里是恨我的,可我已經(jīng)有孩子了,我和他馬上就要訂婚,我害怕他會拋棄我和孩子,只要遇到你,他就會變得不可捉摸……”
這番話,把沈奕驍?shù)哪樁颊f青了。
他強行把陸曉云從地上拉起來,然后打橫抱起,免得她繼續(xù)說下去。
然后一言不發(fā)地抱著陸曉云離開。
孟子丞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又惡狠狠地看著我,“黎月,后悔已經(jīng)晚了,驍哥愛的人早就不是你?!?/p>
我滿頭黑線,“孟子丞,你腦殘嗎?我是來M國玩的,今天來醫(yī)院是因為我可能懷孕了,來檢查一下,懂嗎?”
不告訴他,他還真會固執(zhí)地認為我是為了沈奕驍而來。
孟子丞一驚,“你懷孕了?徐政南的?!”
“不然呢?”我反問。
孟子丞完全不肯相信我的話,他眼里滿是懷疑,“怎么可能,你肚子上挨了一刀,根本懷不上,吃了那么多藥都沒用,你怎么會懷孕?”
我也很納悶這一點,所以我才擔心自己是不是炸胡,今天一大早就趕過來醫(yī)院檢查確認,免得空歡喜一場。
我沒忍住把這個不確定的消息告訴孟子丞,只是為了讓他別成天像個NPC一樣,覺得我還放不下沈奕驍,我后悔了。
他除了會說一些蠢話,其他的一樣不會。
我沖他翻了個白眼,“可能是你的驍哥和我天生不合適,老天爺看不下去了,所以幫幫我。”
孟子丞:……
“還有,你別忘了視頻還在我手上,以后見到我的時候,收斂一點,免得我心情不好,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臨走前,我特地好心地提醒了一下孟子丞。
孟子丞握緊了拳頭,看我的眼神和看殺父仇人差不多。
忽然,他又追上了我,“蘇穎在哪?”
終于想起蘇穎了?
之前蘇穎主動聯(lián)系過我一次,但是并沒有告訴我她現(xiàn)在在哪里,我答道,“不知道,她是你的女朋友,不見了的時候你問我有用嗎?”
孟子丞滿臉怒色,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離開。
等我回到檢查的地方時,已經(jīng)過了我的號,我前去詢問,卻被告知需要重新掛號排隊,頓時心里一股無名火,恨不得沈奕驍那個誤事的男人去死。
已經(jīng)快到醫(yī)院的下班時間,我要么下午過來,要么明天再來。
我揣著一肚子氣離開了醫(yī)院,路上經(jīng)過一家藥店,我沒忍住又買了一支驗孕棒,要是今天測的還是雙杠,應該不會炸胡吧?
到了酒店,我重新測了一次。
這一次我等了好一會兒,又看到了那根淺淺的線,興奮和激動讓我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我剛想把這個結(jié)果告訴徐政南,就聽到門鈴聲響起。
“誰?”我以為是邱心蓮,一邊問一邊走向門口。
可是外面沒有聲音,我透過可視門鈴看門外的情況,發(fā)現(xiàn)可視門鈴居然壞了。
我只好去看貓眼,貓眼外面站著一個酒店的服務生。
服務生告訴我,有人送了一份東西到前臺,讓她送過來。
等到服務生離開后,我打開門,看到了擺在地上的盒子,出于警惕,我并沒有去拿,而是直接一腳踢到了旁邊。
這種無名的禮物,幾乎都有問題,否則為什么不敢署名?
我重新關上門,手機收到了一條信息:離我的未婚夫遠一點?。?!
三個感嘆號,仿佛在傳達一種極其激動的情緒。
緊接著又有一條信息發(fā)來:我送你的禮物你收到了嗎?黎月姐姐。
陸曉云能查到我現(xiàn)在所住的酒店?這讓我十分意外,剛才那個不明來源的盒子,也是她派人送來的。
就在這時,我聽到外面?zhèn)鱽砹艘宦晳K叫。
我立馬過去打開房門,只見一個清潔工阿姨,正捂著臉痛苦地大叫,我剛才踢開的那個盒子已經(jīng)被打開了,里面是一個破碎的玻璃瓶。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怪的藥水味。
清潔工阿姨用我聽不懂的話在大喊著什么,我立馬聯(lián)系了酒店的人,過來把她送去了醫(yī)院,由于那個盒子本來是送給我的,我沒要,所以我也跟著去了醫(yī)院。
等到了醫(yī)院做了檢查,我才知道盒子里那個瓶子裝的是濃硫酸,瓶子是被人精心設計過的,只要打開盒子,就會自動爆炸。
清潔工阿姨雙目失明,臉上毀容了。
我背后一陣發(fā)涼,如果當時我拆開了那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