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R6“我從來沒見過你這么愛過一個人,也沒見過你這么恨過一個人?!毙煺闲α诵?。
我可不是因愛生恨,而是純粹地恨。
回到家以后,我沒有告訴我爸媽,有關(guān)于沈奕驍?shù)氖隆?/p>
可是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新聞,沈奕驍出了車禍,我和徐政南還出現(xiàn)在搶救室外面。
我爸臉色嚴(yán)肅,“你們兩個怎么回事?怎么”和沈奕驍又扯在了一起?他出了車禍,你們守在搶救室外干什么?”
他最厭惡沈奕驍,既然我要和沈奕驍離婚,那就徹底劃清界限。
“黎叔,這只是一個誤會,我和黎月在吃飯的時候,遇到了沈奕驍,發(fā)生了一點問題,產(chǎn)生了沖突,后來他出了車禍,為了避免一些法律上的矛盾,所以過去了一趟。”徐政南出聲解釋。
我爸看著他臉上的傷,“你和他動手了?”
徐政南摸了摸眼角的傷,沒有否認(rèn),“對,不過沒有大礙?!?/p>
“和那種人沒什么好接觸的,以后不要和他來往?!蔽野侄诘?。
徐政南開了口,我爸的態(tài)度還是比較平和的,因為他一直覺得徐政南很可靠,有些事不需要多說。
我很想問問我爸,他是否有學(xué)術(shù)作假的情況,看到他那張不茍言笑的臉,我有些打退堂鼓。
這時,徐政南低聲跟我爸說了幾句話,兩人便去外面了。
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我爸的臉色十分嚴(yán)肅難看,他的眼神掃過我,眉頭緊緊地皺著。
時間已經(jīng)很晚,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去臥室休息,睡覺之前,我接到了蔣芳的電話。
“黎小姐,我這次的表現(xiàn)怎么樣?”蔣芳的聲音傳來,一副邀功的語氣。
我才想起她帶人到醫(yī)院的事,她肯定是打電話過來要錢的。
我答道,“不錯,謝謝了?!?/p>
“不用謝,給我點錢就行了?!笔Y芳是個爽快人,直接要錢,不跟我客氣。
我沒有掛斷電話,打開微信給她轉(zhuǎn)了一筆錢,“轉(zhuǎn)給你了?!?/p>
蔣芳停頓了一下,隨后驚喜地答道,“謝謝黎小姐,你有什么事隨時找我,只要我可以幫到你,我義無反顧!”
“好?!蔽覓炝穗娫挕?/p>
——
第二天,沈奕驍車禍的新聞到處都是,還有我和陸曉云在搶救室外面等待的畫面,引起了不少人的猜測。
甚至有記者聯(lián)系到了我,希望可以做個專訪。
我全部拒絕了。
很快,網(wǎng)上又傳來了沈奕驍是因為我而出車禍的風(fēng)聲,之前那群無腦噴我的人頓時激憤不已,到處聲討我。
我沒當(dāng)一回事,所謂的網(wǎng)暴對我來說,沒那么可怕,以前我更擔(dān)心我爸媽受不了這些輿論,但是現(xiàn)在我和他們在一起,解釋清楚就好。
“他出車禍前的最后一個電話,是打給我的,情緒很崩潰,因為他感覺黎月背叛了他,黎月帶著徐政南一起去見了他,十分強(qiáng)硬地要離婚,并且徐政南還挑釁了他,他失魂落魄地離開,開車失神這才出了車禍,如果可以,我多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都是我的錯……”
原來,陸曉云那邊接受了采訪,正在網(wǎng)上胡說八道。
她一個勁地把輿論的風(fēng)頭往我身上引,把我塑造成一個婚內(nèi)出軌,為了情夫急著離婚的女人。
最讓我意外的是,在她接受采訪的時候,孟子丞竟然陪在她的身邊,附和著她的話,似乎是擔(dān)心別人不相信。
孟子丞是沈奕驍最好的兄弟,他的話可信度自然很高。
明明孟子丞看到了陸曉云真實的一面,怎么還會幫著她?我百思不得其解,難道他真的喜歡陸曉云么?
在視頻里,孟子丞提起以前的事,沈奕驍為了我去參加賽車,為了一條我喜歡的項鏈拼命,還會在深夜里為我穿過幾條街,買一份我喜歡吃的綠豆沙,在他的口中,我就是沈奕驍捧在掌心里的寶,沒有受一點委屈和傷害。
至于我為沈奕驍付出的一切,他只字不提。
我爸看到了這個視頻后,氣得連早飯都吃不下,一直鐵青著臉,看到我的時候,情緒明顯不好,我以為他又要開始訓(xùn)斥我,像以前一樣,責(zé)怪我當(dāng)初做錯了事,導(dǎo)致現(xiàn)在被人一直潑臟水。
我媽看了一眼我爸,我爸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沒有說。
“今天是除夕,我們一家人好好過個年,不要為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而生氣?!蔽覌屳p聲安慰我。
黎清明在一旁乖巧地附和,“姐姐,我們一起過年,不要不開心?!?/p>
本來心情不太好,可是看到家人在身旁,而且今年徐政南和楊阿姨會和我們一起過年,我曾經(jīng)最想要的幸福,已經(jīng)來到了我的身邊,我不能因為一些無恥小人,就忽略掉。
“嗯,媽,我知道的?!蔽尹c點頭,然后摸了摸黎清明的腦袋。
正說著話,徐政南和楊阿姨出來了,這還是我第一次和他們一起過年,小時候雖然是鄰居,我還老是賴在人家家里,但是除夕夜是分開的,最多就是我去找徐政南一起放煙花。
到了晚上,黎清明鬧著要放煙花,我和徐政南將買來的煙花放在了院子里,打算陪著他玩。
在煙花綻放的一霎,徐政南問我,“不許愿了嗎?”
“不許了,不靈?!蔽覔u搖頭。
他還記得我以前的習(xí)慣,放煙花時要許愿,那時候太年輕了,天真得很,以為許下的愿望都會實現(xiàn)。
后來慢慢地發(fā)現(xiàn),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徐政南仰頭看著絢爛的煙花,綻放時璀璨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臉,側(cè)臉的線條在光輝之下很好看,他忽然雙手合十,閉上眼睛似乎呢喃了一句話。
我很驚訝,“徐政南,你沒搞錯吧,以前我許愿的時候,你還嘲笑我幼稚,根本不靈。”
“你不問問我許了什么愿?”他不理會我的嘲笑,而是直白地問。
“不問?!蔽也碌搅耸裁矗ⅠR轉(zhuǎn)移話題,“你看,藍(lán)色的煙花好看!”
徐政南回頭看了一眼客廳里在忙碌的幾位長輩,確定他們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后,他伸手?jǐn)堊∥业募绨?,然后彎腰在我的唇上深深地咬了一口,“你跟我說過,追人要直接大膽一些,請客吃飯看電影送花,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意,為什么我這么做沒用?”